“咳咳咳!呃...”冰冷的刺激让昏迷的贝基猛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呛出了好几口混合着酒水和血水的液体。
他艰难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肿胀的眼睛,眼神涣散,显然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小弟们见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大气不敢出,像鹌鹑一样缩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罗恩的脸色。
卡彭·贝基叼着的雪茄微微颤抖,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用惯常的阴沉语调说些什么,嘴唇刚张开——
突然,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僵!
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他下意识地试图催动能力,身体肌肉紧绷,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将自己那标志性的堡垒身躯展现出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砖石垒砌的声响,没有炮台转动的机械声,他依然只是那个穿着西装、体型臃肿的黑帮教父,站在原地。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猛地扭头,视线扫过周围,那些原本应该安稳存放在他体内城堡中的桌椅、酒柜、甚至是他最喜爱的那个桃花心木雪茄盒,
此刻都如同被凭空吐出一般,散落一地,凌乱地堆砌在甲板上。
这一切无声地证明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他那赖以成名、纵横西海的城堡果实能力......消失了。
贝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顷刻间浸湿了衬衫的后背,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最终定格在面前那个带着淡然笑意的男人身上。
第五皇,罗恩!
关于这个男人能够剥夺他人恶魔果实能力的恐怖传闻,贝基早已听过无数版本,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命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但他死死咬住了后槽牙,将所有的愤怒、恐惧和不甘强行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形式的反抗都只是自取灭亡。
贝基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他缓缓摘下嘴角的雪茄,扔在脚下,用皮鞋狠狠碾灭,仿佛也碾碎了自己最后一丝侥幸,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声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罗...罗恩大人......”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多谢...多谢您的不杀之恩。”
罗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番挣扎与强作镇定的表现,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他轻轻弹了弹手指,仿佛拂去一丝不存在的灰尘。
“不杀之恩?”罗恩轻笑一声,声音温和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力,“贝基,你想得太简单了。拿走你的能力,只是收回一点‘利息’罢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虽然步伐轻松,却带给贝基如山岳般的压迫感。
“至于你的命......”罗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贝基脸上,“那就要看你接下来,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换取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将最残酷的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卡彭·贝基的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想掏出手帕擦拭,却摸了个空,那方丝质手帕此刻正躺在那堆散落的杂物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微欠身,用尽可能恭敬的语气说道:
“罗恩大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我...我卡彭家族在西海经营多年,最大的价值...便是整个西海的地下网络和**势力。”
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罗恩的表情,“只要您愿意,从今天起,您就是西海地下世界唯一的教父。
我贝基...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无论是做二把手,还是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弟,绝无怨言!”
见罗恩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贝基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咬了咬牙,继续诉苦,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着几分窘迫:
“至于钱财...大人,实不相瞒,家族账面上现在...实在是捉襟见肘。”
他摊开双手,露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表情,“近来的收益大部分都分给了下面拼命的兄弟,剩下的也几乎都投入购买新式武器和船只了...
否则,否则我们也不至于昏了头,跑来打劫前往七水之都的商船啊!”
他试图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可信,语气变得更加急切:“您知道的,七水之都是世界闻名的造船之都,
我们卡彭家族很多生意也仰赖那里的船厂,平日里绝不会动这条航线的主意...这次...这次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们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了。
罗恩静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椅子的扶手,直到贝基说完,屋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罗恩才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
“西海的黑市?**?”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我没那个闲工夫去管这些琐事。”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贝基身上,变得锐利起来:“你的命,很简单,用贝利来换。”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第一,把你现在能动用的所有现金,一分不剩地送来。”
“第二,”罗恩摸了摸戒指,微微泛起一丝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记住,这只是买你命的钱。至于你的未来值多少钱,看你以后的表现。”
罗恩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卡彭·贝基那张努力挤出可怜与诚恳的脸上,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冰冷的讥诮。
在他面前玩弄这种低级的示弱把戏,这位西海的教父还显得太过稚嫩。
至于对方提出的所谓**势力,罗恩更是毫无兴趣。
那些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打打杀杀的帮派纠葛,在他看来尽是些繁琐而无意义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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