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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珠大叔手里拿着一把杂志和信件。
对张敬民说,“我这是分到哪里了?跟你说着话,这手就不知道放哪里了。我都跟县局讲了,让雅尼来做这个所长。我得退休了。我们这个事啊,既是年轻人的事,又是男人的事。我都不明白,雅尼怎么会想到来做这个事。不过来都来了,只能随遇而安了。刚才你问我什么?我们说到哪里了?”
“洛克。”
“哦。洛克,对,是讲到洛克了。当年,那些人的野心可不小,想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家呢?”
“后来,还来了什么传播福音的人,接着在羊拉乡修了足球场,医院,也就是现在的卫生院。还办起了福音学校。教授外语和医学,还讲什么解剖。”
“那些人就在这附近的三个省来回地跑,福音学校招收三个省的人。还在靠近巴卡雪山的阿那泰山修了一个钟楼。他们说,钟声一响,要让三省的人都能听见。我知道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张敬民对顿珠大叔说了一句,“大叔你先忙,”就离开邮政所到乡上。
张敬民走进办公室,看见颜红青正在接电话。
“什么?环球粮食考查组已经到了香格里拉,他们提出要到羊拉乡,现在这个季节恐怕不合适,交通不方便,安保措施也不好办,出了问题就是国际事件,到时候,谁负责啊?好好,好,我告诉朱书记。”
这时,朱恩铸也到了办公室。
颜红青说道,“刚才是上泉同志秘书陈乾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个环球粮食考查组,指名要到羊拉乡考查。拦都拦不住,人已经到了香格里拉县城。要我们做好接待工作。”
朱恩铸抽由支香烟,摆摆手,“那能怎么办呢?除了接待,还能怎样呢?”
“陈乾还说,这个环球粮食考查组不原路返回了,从羊拉乡就直接往四川、藏区方向走。”
张敬民一只手拉着朱恩铸,一只手拉着颜红青,就往外走。
朱恩铸问张敬民,“你这是要干嘛?你不住在医院里,一大早跑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楚。”
朱恩铸和颜红青跟着张敬民就到了邮政所,进了雅尼的宿舍,朱恩铸看着破烂的墙,问张敬民。
“你想表达什么?修墙吗?这是邮政局的事,还有,好好的墙,你为什么要拆开呢?发现宝藏啦?”
张敬民向朱恩铸解释。
“不是我拆开的,如果是好端端的,我拆他做什么,我又没病。无意中发现的。”
颜红青则看明白了,惊叫一声,拾起粒谷子,“我的天啊,原来,种子之战早就开始了。”
朱恩铸虽然看见一墙的暗柜,还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到底怎么回事?这屋子里能有什么种子之战?”
颜红青无限感叹。
“曾经听说,国外的势力,以种种办法掠夺我们的资源,种子只是其中的一项。我没见过,还一直不相信,这就是铁证啊。”
“国外那些势力,让一些机构以科学考查为名,盗窃全世界的资源。在抗战期间,鬼子盗窃我们的宣纸技术后,还是没有办法制造出我国古法的宣纸,就将宣纸产区的青檀树和树苗都往岛上抢运。”
“同样的道理。这些收藏在墙里的种子,也就是当年的那些科学家收集的种子,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没能带走。”
张敬民附和道,“老师,我也是这样想的。第一,以羊拉乡为中心的区域,一定有很好的野生粮食种子,牧草丰美,还有就是水源。这些都是民族迁徙的必要前提条件。”
“第二,那些以科学为名义的探险考察,就是奔着这些种子来的。他们採集这些种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运回去,进行研究。”
张敬民接着说,“这些种子,涉及粮食,花卉,树种,草种、千年茶树、贝壳……等,种类繁多。虽然年代久远,但仍然是涉及国家的安全的事情,我的建议是要向**报备。”
“这里必须先封起来,等国安的人来了,我参与他们做一个清查。在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入。雅尼暂时不能住这里。”
颜红青接过话,“这次的环球粮食考查组,会不会与这个往事有关呢?”
朱恩铸吸了一口香烟,“年代久远,恐怕扯不上吧?”
颜红青则说,“不一定。陈乾说了,都跟那些专家学者说解释,这个时间的羊拉乡不适合考查,可拦都拦不住。特别是一个叫洛克.希德的环球地理杂志记者,指名一定要到羊拉乡。”
张敬民自言自语,“不会这样巧吧。这幢房子当年的主人,就叫洛克。”
朱恩铸说道,“那就通知公安负责‘国保’的人赶紧上来。”
颜红青感慨,“看来这种子的争夺之战,和石油的争夺一样,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这又让颜红青想起和梁上泉一起出国进行农业考察的经历。他们不断被要求洗澡,冲洗,一道接一道地安检,生怕他们带走一粒种子。
颜红青对朱恩铸说,“书记,你要叮嘱国安的人,不论用什么办法,这些人离境的时候,不能让他们带走一粒种子,TM的,什么科学没有国界。他们希望,我们对他们没有国界。可他们,对我们全是国界。全都是打着科学愰子的一群**。”
张敬民惊讶地看着颜红青,“在他的印象中,老师从来都是儒雅书生,从来不会报粗口。”
颜红青看着张敬民惊讶的表情。
“怎么,没见过我骂人。只要侵犯了我们的国家利益,老师杀人也是可以的。”
“如玉的母亲,就是没有答应加德公司的邀请,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公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要只看到科学表面的光鲜,背地里全是肮脏的交易。”
“老师完全正确,我支持。在我们的哲学里,总是强调仁者无敌。其实,不要脸才无敌。”
“是呀,看看过去那个贫穷的年代,他们可以在这里修房子,可以在这里想干么就干么,可以任意拿走我们的东西。”
“不,是盗窃,盗窃也就罢了。他们还要拿来对付我们。”
“我们给他们火药,他们报我们以枪炮。我们给他们指南针,他们报我们以军舰。我们给他们印刷术,他们焚烧我们的文化,我见识过,那些杂碎,不是什么好种,当然,人民也还是和我们一样的善良。但那些我们的敌人,绝不是什么好鸟。”
张敬民问朱恩铸,“书记,现在叫派出所的人先过来贴封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