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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民站子起来,答道,“能。但是增加了难度。”
梁上泉再一次喊道,“说大声一点,让大家都能听见。”
张敬民重复了一遍,“我们今年的粮食翻番,并没有加德公司的良种,但同样实现了粮食翻番。”
梁上泉接着说道,“好。你这样说,我就有底气了。这次会议之后,省里的粮食丰收领导小组正式成立,办公室设在省委农村工作部,由我任领导小组组长。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张敬民同志留下。”
人们走得差不多了,梁上泉从**台上下来,向张敬民招手,张敬民走到了梁上泉的面前,梁上泉再一次问道,“没有加德公司的良种,真的没有问题吗?”
张敬民搓着手答道,“领导,我们现在的问题,良种仅仅只是粮食增产的一个有因之一,但目前还不是良种决定成败。就我们省的情况来看,还是地理气候的制约因素比较大,二半山区以上的冷凉地区,普遍存在气温较低,再好的种子,没有与之匹配的温度,也没有用。”
“二半山以下光热充足的地方,包括江边河谷地区,根本用不着地膜,只要用我们国内的良种,就能实现高产。光热充足的地区又存在浇水的问题,一句话,得加强田间管理,改变靠天吃饭的方式。因为,不可能年年风调雨顺,必须把赌注押在科技措施上。”
梁上泉点了点头,“嗯。省粮食丰收领导小组办公室成员名单里也有你,明年春种期间,你得把羊拉乡的工作安排好,随我到处走走,能做到吗?”
张敬民夸张地答道,“领导都发话了,我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敬民和梁上泉走到会议室门口,只见钱小雁站在门口,梁上泉亲切地问道,“找我吗?”
钱小雁跛着脚走到梁上泉的面前,“是,不是,那个,我想问张敬民一个事。”
“哦,不是找我。你这脚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在洛桑乡采访,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骨折,不过快好了。”
梁上泉的脸黑下来,“怎么搞的?我不是说过,要保证你的安全吗?”梁上泉转头问张敬民,“你们就是这样保证的吗?”
钱小雁急着解释,“叔叔,梁叔叔,这跟他们没有关系,完全是我自己不小心。”
张敬民也急着解释,“山路崎岖,又是晚上,她一脚踩空,就这样了。”
梁上泉又质问钱小雁,“那,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休息?工作固然重要,把脚弄成这样,将来怎么嫁人?”
钱小雁忙着说,“不要紧的,再过些天,就好了。”
看着钱小雁,梁上泉想起了梁小月,也想起了自己,“只是年代不一样了,可对理想和信仰的追求,这一代人何尝不像当年的他们一样的执着和坚强呢?”
梁上泉关心地命令张敬民,“还不快扶着?”
张敬民答道,“好好,我扶。”
张敬民伸手扶着了钱小雁,梁上泉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好,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梁上泉离开,钱小雁就想把手从张敬民的搀扶中抽出来,可张敬民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钱小雁喊道,“松开,谁要你扶?”
张敬民笑着,“你就不要固执了,这是领导的命令。”
钱小雁说道,“放开,别人看见拉拉扯扯的不好。”
“想不到省城的人也还那么封建,这有什么不好?我背你的时候,你咋不拒绝呢?”
“你?”钱小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发烧,心跳加速,和张敬民在一起,总是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于是,说道,“你不是说到省城要我请你和朱书记吃饭吗?麻烦你们太多,我就想表示一下。我们去找朱书记,我就今晚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那得征求朱书记的意见。不过,会议伙食蛮好的,要不就不要破费了。不吃,多浪费啊?还是先问问朱书记吧?”
钱小雁答道,“那我们找他去。随便问问,我发现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心事,你没发现吗?今天总是魂不守舍的,完全不在状态,这不像他的风格。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张敬民搀扶着钱小雁进了餐厅,向张敬民吆喝的人不少,“张敬民,来我们这桌。”
也有人喊道,“‘张典型’,来我我们一起。”
张敬民都婉言谢绝了,朱恩铸看着他俩,好奇地问道,“你俩这是表演吗?”
张敬民答道,“刚才老头子发火了,说我们没有保护好钱记者,你倒是躲过了,我一人挨骂。嗯,是这样,钱记者说请我俩吃饭,过来问你的意见。”
朱恩铸看着钱小雁,“你钱多了吗?开着银行吗?用不完了吗?这会议伙食是按人头安排好的,不吃,不就浪费了吗?没听说过贪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吗?再说,外面能有这里吃得好吗。如果弄这样一桌子菜,要花多少钱?”
不吃,也可以好好说呀,可朱恩铸对着钱小雁说了一大堆话,好像钱小雁请吃饭是犯了很大的错误。
钱小雁气急,眼圈都红了,“不去就不去嘛,凶什么凶?我是请你吃饭,又不是要你的命,至于这样凶吗?”
朱恩铸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我凶了吗?我的意思是?”
钱小雁也吼道,“你不用解释。”
说到此处,钱小雁更加坚定朱恩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就低了下来,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有帮得着你的地方吗?”
钱小雁这一问,就问到了朱恩铸柔软的心,人又不是钢铁,当柔软的心被人问及之时,就像雪一样地融化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事,也没人帮得了。”
钱小雁就追问,“你就说嘛,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呢,总比你一个人藏在心里要好。”
朱恩铸又莫名地火了,“不要问了,我都说了,没人帮得了,”指着钱小雁和张敬民,“你俩都滚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钱小雁固执地问道,“有什么事比香格里拉的粮食翻番还让你烦恼吗?”
其实,梁小月的事蔽在心里,朱恩铸也感到十分的压抑,也想找一个宣泄的口,可他总不能逢人便说,“我的爱人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经钱小雁这样一追问,朱恩铸就说道,“我的爱人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钱小雁看朱恩铸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她还认识谁呢?有认识的人吗?”
“有。她父亲,除了她父亲,谁都不认识。”
钱小雁突然觉得朱恩铸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却不认识自己,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
钱小雁问道,“我们,可以看看她吗?”
“不行,她的保密级别很高,由部队的人守着。”
“那不活得像个犯人吗?”
“这是她的选择,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