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打猎养老婆,你让我当救世雄主? 第155章 假痴不癫,自污保身!

“这几封信是……”

送走夜含香后,薛猛回到书房,仔细查看起桌上的书信。

除了黑风岭响马和雷龙来往的书信外。

还有一些信,居然是任家、黄家、朱家、刘家的家主写给雷龙的。

信里对水匪的谄媚巴结之辞,看得薛猛热血直冲颅顶,肝胆欲裂!

“这些猪狗!”

“身为一村族老,乡绅地主,平时压榨乡民也就罢了,面对匪寇,竟然如此低三下四,不惜认贼作父,出卖村民,以求保全自己……”

信中内容,提及了每月给水匪上供,钱财、女人,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

不知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些信,全是这些劣绅勾结水匪的罪证!

先前,以任家为首的这几家乡绅,阻止巡猎队到其他村子招人,已经与薛猛结下梁子。

薛猛并没有和他们计较,只是觉得他们鼠目寸光,不屑与他们为伍。

但现在,看到这些信,足见这些老猪狗,并非鼠目寸光那么简单,他们敢勾结水匪,等黑风岭响马到来,就敢投降黑风岭响马!

到那时,他们若是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信上还提到,任家家主打算组织公举会,竞选白虎乡新亭长,还请雷龙也来参加公举会!

若是真让这老猪狗当了白虎乡亭长,白虎乡只怕是再无宁日!

“寇芳!”

薛猛虎目微眯,唤来寇芳。

“把这些信,连同水匪俘虏,一同押送县衙!”

“让茅仪秉公处置!”

“是!”

寇芳从薛猛手中接过信件,领命离去。

薛猛取下墙上挂着的警恶刀,拇指一顶刀锷。

锵一声,雪亮刀身弹出。

其上映照出一双杀意交织的虎目。

“翠儿,备马!去临水村!”

他决定亲自去公举会现场,会会以任家为首的这几条老狗!

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白虎乡真正的话事人!

……

洪雅县。

玉香楼。

曾经门庭若市,让诸多客人趋之若鹜的洪雅县第一大青楼,此时门前却立着谢绝接客的牌子!

并且还有两名腰佩制式长刀,身穿皂衣的县衙差役,守在门口,不许其他客人入内。

这反差的一幕,引得路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新上任的县太爷真是太不像话了,整日泡在这青楼里寻花问柳,还把整个青楼都包了,不许别人进去!”

“亏他还是洪雅县第一才子呢,怎么现在成了这样的人!!”

“人呐,当上了官,就得意忘形了!”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清官!当官不就图升官发财,花天酒地吗?”

“哎,世风日下啊!”

“……”

玉香楼,二楼。

花魁闺房内。

茅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上的青袍沾满酒渍。

和先前儒雅的文人形象,判若两人。

自茅仪接任洪雅县知县以来,就没正经上过衙门公堂。

终日泡在这玉香楼。

满县人都在背后戳茅仪的脊梁骨,说他是个痴迷酒色的昏庸之徒,枉为洪雅县第一才子!

就连昔日与茅仪交厚的那些文人公子,都纷纷耻于和他来往。

公然写诗讽刺他表里不一,做了官得意忘形,与他断交!

就连茅家老爷子,都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废了,不准他跨入家门!

接任知县不足一月,茅仪已是声名扫地。

从人人称赞的“大才子”,沦为洪雅县有史以来,最荒**无道的知县!

以往虽然也有知县,偶尔偷偷到青楼取乐,但还从来没见过像茅仪这样,直接把青楼包了的!

甚至,有那好事者,给茅仪取了外号,叫做“茅驴儿”。

意指茅仪像驴一样,整天就只想着干那事儿!

玉香楼花魁李玉香,轻扶琴弦,抬眸望向端坐在案前的茅仪。

案前的文书、呈文、鱼鳞册,堆积如山。

茅仪仔细翻看着每一封呈文,并认真做着勾画批注。

虽然满身酒气,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中血丝交织,但绝非纵欲虚浮所致。

相反,全是因为殚精竭虑,忙于处理政务,没有时间休息所致。

李玉香知道,茅仪并没有坊间传言的那般不堪!

茅仪虽然包了玉香楼,但却从未碰过楼里任何一个姑娘,就连面对她这样的大美人儿,茅仪也从未有过出格之举。

而是将这烟花巷陌变作了办公场所,每日埋头于公文之中。

“知县相公,你已经三日不曾出门走动了。”

琴声戛然而止,李玉香起身来到茅仪身前,眸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再这样下去,会把身子拖垮的,还是先歇一歇吧。”

“无妨!你若弹琴累了,就下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茅仪头也不抬,刚放下一封兵房县尉汇报的呈文,又拿起吏房书吏呈上的帖子。

李玉香柳眉轻蹙,手指绕着云鬓秀发。

实在想不通,茅仪明明是一个勤政廉明的好官,何苦要这样自毁声名?

身为一县花魁,以往她也接待过不少官吏,但像茅仪这么奇怪的知县,她还是平生仅见。

“知县相公,你可知道,坊间百姓,都在背地里骂你…”

“说你终日痴迷酒色,不理政事,是洪雅县历来最荒**无道的昏官!”

“还给你取外号,叫你‘茅驴儿’!”

茅仪闻言,不怒反笑:“那可太好了!”

“好?”

李玉香眉梢高挑。

心说这知县相公,莫不是疯了不成?

背负着千夫所指的骂名,跑到青楼来处理政务,图什么?

“你不懂,他们越骂我,我就越安全!”

茅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和李玉香多说:“好啦,你下去歇息吧!”

“哦对了,替我去衙门,把吏房梁书办和县尉赵杰叫过来!”

说完,茅仪取出银两,递给李玉香,作为跑腿的报酬。

“奴家替你去叫便是,银子我可不要,你又不曾对我做过什么!”

留下这句话,李玉香打**门,扭着细腰离去。

藏身于房门后的郑灵均,默默目送李玉香下楼,不由得叹了口气。

薛贤侄这假痴不癫,自污保身之计,虽然管用,但却苦了茅公子了!

茅仪接任洪雅县知县,乃是临危受命。

前任知县被刺杀,墙上留下“今日做知县,明日把命丧”的血字威胁!

因此茅仪离开卧虎村之际,曾向薛猛问计,如何自保。

薛猛告诉他的计策,就是让他接任知县后,伪装成一个痴迷酒色,不理政事的荒**无道之徒。

薛猛推测,黑风岭派刺客刺杀知县,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制造恐慌,为攻打县城造势!

茅仪若是和之前的知县一样,正常上任,定然会遭到刺杀!

而若是自毁声名,表现得荒**无道,黑风岭就会觉得没有刺杀的必要了!

他们会觉得,留着茅仪这个“昏官”,反而更能让洪雅县乱成一锅粥!

事实证明,薛猛这个计策十分管用,茅仪自回到洪雅县后,的确没有遭遇刺杀。

但如此一来,茅仪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郑灵均看在眼里,不由惋叹!

茅仪自己,却是并不觉得委屈。

薛猛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一时低头弯腰蒙尘,遭受非议谩骂羞辱,并不算什么!

只要砥砺初心,坚守真理和正义,默默耕耘,弃虚名,办实事儿!

终有一日,时间会将真相推出水面!

老百姓自然会看清楚,谁是奸佞,谁是清官!

“兵房县尉赵杰……”

“吏房书办梁咏……”

“见过县尊!”

不多时,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快步走进房间,双手垂在胸前,异口同声向茅仪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拘礼!直接说事吧!”

茅仪拿起兵房呈文,对左边黑袍皂靴的高个壮汉,开口问道:“赵县尉,前**在呈文里奏报,我县城墙年久失修,难以抵御响马侵袭。”

“我不是已经让账房拨款,让你募集民壮修补城墙了吗?怎么今日又上一封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