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接她的司机,就这么水灵灵的换成了宋在缜。
其实温今也觉得有些尴尬,自从上次宋在缜跟她坦白情感后,温今也就无法再坦然把他当一个弟弟看待了。
宋在缜给她发的早晚安问好,温今也一条也没回。
没想到他直接出现在了电视台楼下。
正值下班时间点,电视台里的同事陆陆续续出门。
宋在缜长得好,气质出尘,再加上他身后的那辆蓝色跑车实在惹眼,让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边。
宋在缜像是没察觉似的,径直朝温今也走来。
“姐姐,安康让我来接你。”
他语气寻常,在温今也面前一如既往的乖顺无辜。
就好像那晚沾染上固执情欲的人不是自己。
温今也却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口吻有些疏离,“……谢谢。”
电视台楼下的大**桶还没来得及收,那束价值不菲的花在下面曝晒了一天,已经枯萎,但依旧惹眼。
宋在缜一走近这边就看到了。
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姐姐不喜欢这束花吗?”
温今也反应过来,“这花是你送的?”
“嗯。”他表情坦然,“追人总不能只靠嘴吧,何况姐姐这么难追,我总得花点心思。”
“不过姐姐不喜欢这束花,我下次就换点别的。”
温今也皱了皱眉,“你不要为我做这些,不管是花还是其他的,我都不……”
温今也的声音在面前男生露出受伤神色时渐渐消弭。
他陡然破碎的眼神,脸上漾起的巨大失意感,让温今也甚至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弟弟实在太会委屈了。
光是用表情就已经把温今也控诉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了。
可是心软甚至是心疼,都不能跟喜欢混为一谈。
她语气温软了一些,但立场没有变。
“我只是把你当弟弟,就跟安康一样。”
宋在缜自嘲的笑了笑,“姐姐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他耸了耸肩,终于不再用被全世界背叛的痛苦表情看向温今也。
语气释然轻松了些。
“暂时拒绝我的感情就算了,总不能拒绝上我车吧姐姐?”
“我今天可是带了军令状来得,你要是不去,安康和她姐姐都会控诉我的。”
站在这里实在不适合掰扯喜不喜欢的问题,何况有熟悉温今也的同事路过这边,看向温今也的目光很不对劲了。
温今也不想招惹是非,也不想传出什么绯闻。
“先上车吧。”
*
一路无言。
南山度假区的位置在江北市最西端,跟温今也住得地方截然相反。
不过这个方向,距离秋水湾却很近。
有钱人有自己的圈子划分。
车身缓缓驶入正派大气的入口,里面风景秀美,环境清幽,车在内部宽敞的路上拐了几个弯,温今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安瑜。
宋在缜将车停好。
温今也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衣摆却被一股微妙的力道扯住。
宋在缜指尖攥玩着,这动作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可他的神色却又很认真。
“姐姐,起码不要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力好吗?”
温今也直言,“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就非得要结果吗?没有结果享受过程就好了。”
宋在缜看着温今也的脸,缓慢地说,“一晌贪欢也是欢。”
可温今也已经吃过一晌贪欢的苦了。
同样的情感悬崖,她不会再坠第二次。
更何况是跟完全不可能会喜欢上的人。
气氛沉默下来。
宋在缜最终笑了笑,“姐姐别不理我。”
而不远处的安瑜迟迟不见人下车,手撑在眉骨处靠近了车窗,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些发闷:
“你们被安全带绑架了吗?”
宋在缜很平静的松开了温今也的衬衫衣料。
顺势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温今也不想让这趟短暂的旅途变得不愉快,等推开车门时,恬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自在。
而宋在缜也面色寻常的下了车。
安瑜跟安康没发现任何的异样,四人一起往温泉区走去。
浑然不觉旁边的茶楼建筑里,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看向这边。
*
茶楼之上,琴音袅袅,茶香氤氲。
徐向白在风月场合玩惯了,对于这些文人雅客喜欢的东西并不感冒。
冷萃了一小时的“一口鲜”被他牛饮一样灌进了胃里,还要皱着眉头评价一句,“什么玩意,这儿苦。”
他看向一旁的宋在城,直接贴脸开大,“你在这种度假区搞个茶楼,真是装得没边了。”
“?”
宋在城瞥了他一眼,再看到瓷白的茶杯里空空如也时恨不得手伸进徐向白胃里掏出来。
他愤恨咬牙,“山猪就别来尝细糠好吗?我等了一个小时,你一口给我炫了。”
宋在城咬了根烟站在木窗前刚要点,就看到了楼下那道缩小,但他却万分熟悉的身影。
尤其是在看到那辆**蓝跑车时,就更笃定那是他亲弟弟了。
这边度假区是宋家新开发的产业,他带朋友来玩也没什么意外。
最开始,宋在城以为等在外面的安瑜是宋在缜的新欢,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吐槽了一句,“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这风流劲也不知道随了谁。”
这话引得徐向白好奇了些,也凑过来往下望去。
却见副驾驶的门打开,又下来一个聘婷袅袅的身影。
正是宋在缜前段时间万分上心的温今也。
徐向白也认了出来,“这不是温记者吗?”
又看向了另一道眼熟的身影,嗤笑,“还有那耍酒疯的颠婆。”
宋在城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原本,他是一心认定温今也是让宋在缜转性的那个人。
直到前段时间,傅砚璟在淮密冲冠一怒为红颜,亲自动手收拾了一个小喽啰的消息在圈子里传开。
而让他那次失控的人,竟然也是温今也。
宋在城背地里调查了一番温今也的背景。
却得到了一个万分震惊的消息:
温今也跟傅砚璟在港城,有过一段长达三年的感情。
……
他目光复杂,不动神色地看向一旁的傅砚璟。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精致的白瓷茶杯,氤氲的茶香萦绕在他淡漠的眉眼。
听到徐向白的话,他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像是完全不曾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