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哄了一下老公,随军后他每晚都回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 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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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

办公室里,几个抽着烟的大男人动作齐齐一顿,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他们接到的实名举报,就是顾煜宸纵容家属,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老百姓!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个卖荷包的小姑娘身上?!

感受到那几道几乎要将她洞穿的视线,沈余萝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那个小姑娘说……她的荷包做得很好看,要一斤细粮才能换一个。”

“可我……我身上没带细粮……”

“我就……我就偷偷问她,我用钱跟她买,行不行……”

说到最后,她实在是扛不住这死寂的压力,猛地抬起头,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忐忑不安地望着刘政委。

“刘政委,是不是有人举报我……投机倒把了?”

刘政委:“……”

李茂盛:“……”

两位营长:“……”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刘政委嘴里叼着的烟忘了拿下,一截烟灰颤巍巍地坠落,烫在了他的裤子上,他都毫无所觉。

他身边的李茂盛,堂堂团级干部,此刻正瞪着一双牛眼,表情像是见了鬼。

另外两位营长,一个张着嘴,一个差点把手里的搪瓷杯捏碎。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刘政委终于回过神来,他默默地掐灭了烟,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猛灌了一大口水。

他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哭笑不得。

“咳!”

“这点小事,谈不上投机倒把。”

“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影响。”

李茂盛也重重地咳了一声,端起搪瓷杯喝了口水,像是要把那股尴尬劲儿给压下去。

“家常里短的琐事嘛,互相体谅一下。”

他看着沈余萝,语气温和了许多,像个宽厚的长辈。

“没必要上纲上线。”

沈余萝一听这话,高悬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实处。

她立刻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倒让办公室里几个大男人脸上的神情更缓和了。

“然后……然后我就和那个小姑娘说好了,中午去换荷包。”

她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说,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了起来。

一抹精光,自眼底一闪而过。

所以,今天这阵仗,是那个中年女人闹出来的?

她倒是会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不过沈余萝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地叙述着。

“我和那个卖荷包的小姑娘约好了,等中午人少的时候,去供销社旁边那条巷子口换荷包。”

“结果没想到,就在那之前,我碰到了一个人。”

这话一出,刚刚才松弛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绷紧了。

刘政委的精神也是一振,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重新锁定了她。

他追问道:“碰到谁了?”

沈余萝条理清晰地开了口:“哦,就是我刚到大西北那会儿,头一次去供销社打酱油和醋,遇到过的一个大婶。”

“我当时不知道这里打酱油要自己带瓶子,正发愁呢。”

“结果一个我压根就不认识的大婶,突然就冲着我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味当时那份莫名其妙的恶意。

“她嘲讽我,说我是从城里来的娇小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还话里话外地,妄图往我脑袋上扣一顶‘资产阶级’的大帽子。”

“资产阶级”四个字一出口,办公室里几个领导的脸色,齐刷刷地沉了下来。

在这个年代,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这是能毁掉一个人前途的**污蔑。

顾煜宸的脸一沉。

沈余萝似乎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继续说了下去。

“我当时人生地不熟,无缘无故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气不过。”

“就跟她……吵了几句嘴。”

她说着,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就……当时情绪确实是比较激动。”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刘政委。

“可能……我当时说的话,是难听了点。”

刘政委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那你有没有跟她挑明你的身份?”

“有没有告诉她,你是顾副营的家属?”

沈余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更是在胸前连连摆动。

“当然没有!”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急切,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后怕。

“刘政委,您想想,我骂人骂得那么难听,话赶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

她苦着一张小脸,语气里满是懊恼。

“这要是被人知道我是顾煜宸的妻子,那不是明晃晃地在给他脸上抹黑吗?”

“我再不懂事,也不能给他,给咱们部队丢这个人啊!”

这话一出,掷地有声。

办公室里几个领导脸上的紧绷感,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顾煜宸那紧握的双拳,也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然松开了。

刘政委赞许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愈发温和。

“觉悟很高嘛。”

他拿起桌上的笔,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随即又抬起头。

“所以,你在大集上遇到这个大婶之后呢?”

一提起这个,沈余萝刚刚才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鼓了起来。

像只被惹恼了的河豚,气鼓鼓的。

“她又跟上次一模一样!”

沈余萝的声调都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不分青红皂白地又跑过来嘲讽我,说的话比上一次还难听!”

“可把我给气得!”

她说着,还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快要气炸了”的模样。

“然后呢?”刘政委追问。

“然后我就又吵了她一顿。”沈余萝理直气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