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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韵顿觉有些难以招架,她往后退了退,拉开和闻堰的距离,清了清嗓子,移开视线,尽量保持镇定:“闻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是自然。”
闻堰嘴角噙起淡笑,又一杯烈酒下肚。
简韵很少来这种地方,没待多久,便觉耳朵嗡嗡作响,她环视周遭一圈,指了指卫生间所在的方向:“我去个卫生间,你慢慢喝。”
“好。”
简韵知道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因此格外谨慎。
但她生的漂亮、温和,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行为、装扮又跟这地方格格不入,甚是令人新奇。
纵使她已经千般小心,可刚出卫生间,没走多远,还是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给盯上了。
“小妹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玩得开心吗?要不要哥哥再陪你玩一会儿?”
男人打了个酒嗝,明明醉了,明明走路都晃晃悠悠,但干起骚扰人的行当来,依旧熟练的很。
周遭人来人往,他精准相中了简韵这个漂亮的‘软柿子’。
简韵眼里涌出浓浓的厌恶,她的手向后探去,攥了个空酒瓶在手里。
只要男人有半分逾矩,她手里的酒瓶,就会立刻砸在男人头上,以保全自身。
“妹妹,怎么不说话?害羞了吗?哥哥教你玩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怎么样?”男人视线黏腻地在简韵微微敞开的衣领以及隆起的胸脯上肆意逡巡。
他咧嘴一笑,猥琐又下流。
男人越走越近,简韵彻底被逼停在角落、拦住了去路,她眼底的色彩愈发冷漠,攥着酒瓶的手越收越紧。
就在男人黏腻的大掌向她身前探来,她手中酒瓶即将挥出去之时。
一只大掌骤然伸出,捏着男人的后颈,略微用力,男人便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小鸡仔般,被拎了起来。
闻堰满身肃杀之气,眼神阴沉的可怕,他猛地一甩,将男人大力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
男人四仰八叉地栽倒在地,异常狼狈。
他手捂着腰,表情痛苦地呻吟出声。
闻堰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不知死活的东西!”
同时,挡在了简韵身前。
“你——”
男人指着闻堰,眼里满是不甘,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扑过去拼命。
似觉察到了男人的意图,闻堰上前两步,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前。
烙在男人胸前的薄底皮鞋碾了碾,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下了十足的狠劲儿,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性陡然在闻堰身上蔓延开来。
男人疼到连喘气都困难,他吃力地掰着闻堰的脚,声音断断续续:“放开我,你放开....”
简韵凛了凛心神,走到闻堰身侧,她抬手,将手中的空酒瓶递给闻堰,她没有开口,眼中的愤怒却说明了一切。
四目相对。
闻堰眼里划过一抹了然,他嘴角微勾,道:“看好了。”
言罢。
闻堰操起酒瓶照着男人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嘭’又是一声巨响。
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男人的头被破了个大洞,冒出汩汩鲜血。
酒吧内的音乐彻底停了,周遭闻声聚集了不少人。
酒吧经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看到闻堰,眼中陡然露出惊惧之色:“闻先生,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闻堰慢条斯理地将脚收了回来,看向酒吧经理,语气不善:“你的人,惹到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酒吧经理连忙鞠躬道歉,他快速走到男人面前,狠踢他一脚:“你疯了吗?连闻先生都敢惹?”
刚刚酒吧内环境昏暗,男人对闻堰不熟悉,并未认出,听到酒吧经理的介绍,他心头猛地一颤,对上闻堰的视线,更是吓得浑身直哆嗦。
顾不得周身的疼痛,他慌忙抹了把头上的血,老老实实地跪在闻堰面前:“闻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得罪了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闻堰将一旁的简韵带到男人面前,声音不轻不重,但压迫感极强:“道歉。”
男人面色一苦,总算知道了这场无妄之灾的根源,他双手合十,央求地望着简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简韵冷冷地睨着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男人点头如捣蒜:“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没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男人,简韵看向闻堰:“我讨厌这里。”
闻堰点头:“我们走。”
简韵微微颔首,先闻堰一步朝外走去。
闻堰路过男人和酒吧经理时,稍稍驻足,眼里翻涌着浓浓的寒意。
男人和酒吧经理呆在原地,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闻堰视线流转,随手捡了块碎玻璃,追在简韵身后离开了。
车内。
闻堰盯着简韵的侧脸:“你生气了?”
“没有。”简韵面无表情,声音也失了平日里的温柔。
“可你脸色不怎么好看。”
“闻总多虑了,我没生气。”
简韵说话硬邦邦的,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恨不得把脚踩进油箱里,车子开得极快。
闻堰眸光轻闪,不再言语,只静静看向前方。
车内静得只剩二人的呼吸声。
简韵的视线盲区里,闻堰默默把玩着从酒吧顺回来的玻璃碎片。
约莫二十分钟不到,简韵将闻堰送到住处。
她一脚刹车,把车停稳,侧头看向闻堰:“闻总,到了。”
闻堰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
简韵手搭在方向盘上,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闻堰解开安全带,又握上门把手,就在简韵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忽然‘诶呦’一声。
“抱歉,把你的车弄脏了。”
简韵不解皱眉,终于正视闻堰。
下一秒。
简韵瞳孔地震:“你的手怎么了?”
闻堰右手染着大片血迹,车门把手上,以及他右侧的衣服、裤子、座椅上同样血迹斑斑。
闻堰‘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被酒瓶溅出来的碎片划到了,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简韵头皮发麻,语气发紧:“流了这么多血,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刚刚好像不太高兴。”
闻堰表情无辜,把受伤的手往简韵面前凑了凑:“你看,其实不严重,没有伤到筋骨。”
伤口随着闻堰的动作再次被扯到,当着简韵的面冒了股血出来,一滴鲜红的血顺着闻堰的手心落下,滴在了扶手箱上。
他神色微滞,指尖下意识蜷了蜷,看向简韵,他歉意道:“抱歉,我帮你洗车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