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夜,冷情权臣跪求父凭子贵 第二十七章 怕朕强夺臣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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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璇深吸一口气。

萧临明明语气平淡,她却听出了压迫之感。

她下意识捏紧手心,缓缓走上前。

穿过屏风,她看到那人已然起身走至窗边。

这间房在三楼。

如卫钧琰所说那样,这屋子确实是赏景的绝佳之地。

萧临长身玉立于窗前,静静地看着远处岸边的万千灯火。

他生得好看,温润如谪仙又给人一种邪肆带着压迫的感觉。

和殷绪带给她的感觉,很像。

也许。

帝王大多都相似。

这也是纪璇两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着萧临的脸。

许是她目光太多灼热,被她盯着的男人忽然转身,微微眯着眸子打量她。

她对上他的眼,心里蓦得一滞。

的确和那日在珈蓝寺全然不同。

不过,很快,她恭敬朝他行礼。

“臣妇见过皇上。”

男人面上平静无波,看着纪璇的眼神淡漠又疏离。

纪璇小心翼翼的抬眸打量着萧临。

他看她的眼神全是陌生淡然。

萧临到底记不记得那晚的事了?

纪璇蹙眉。

“嗯。”

萧临应声,神色如常,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过来坐。”

萧临斜睨着她,黑眸冷沉。

“这……于礼不合。船上人多眼杂,若传出去臣妇与皇上您共处一室,恐怕有损皇上清誉。”

“你是怕自己清白受损被殷侍郎生厌,还是真的怕损朕清誉?”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

纪璇低下头,轻咳一声,面不改色:“自然是怕皇上情绪受损。”

“不过,朕倒是好奇!若传了出去,会是怎么个损法?说朕强夺臣妻?”

萧临轻轻嗤笑着,眼神倨傲,慵懒恶劣的笑着,语调轻浮孟浪,偏偏又咬重了“臣妻”二字。

纪璇垂眸,却听得脸微微发烫。

她有些不安,因为实在摸不透萧临的性子。

除了珈蓝寺那夜。

她其实从未离萧临这般近过,从前都是宫宴上远远见过。

今日同处一室,也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思绪飘远。

却不想淡淡的龙涎香骤然入鼻,萧临已然走至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眉目清冷至极。

纪璇怔了一下,连忙后退,她身后是敞开的窗户。

恰巧此时,船晃了晃,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出去,半个身子落在窗边。

“啊——”

身上是幽深的湖水,因船身的晃荡此刻在夜色之中更加汹涌,像是要吞噬万物一般。

惊险之余,纪璇下意识伸手攀住萧临的肩膀,紧紧攥着他肩上衣襟。

没想到萧临倒是处变不惊,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淡然,幽深的眸光流转在她脸上。

纪璇脸色煞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萧临不救她。

这种认知让她绝望。

她现在整个人都快掉下去了,只需要他扶她一下就好。

可是。

萧临似乎根本没打算扶她。

甚至——

萧临微微抬手,修长冰凉的指腹落在纪璇纤细白.皙的颈间,他的指尖拨开纪璇耳垂边的碎发。

凉薄却又滚烫。

纪璇心中一凛,忽的打了个冷颤,双腿一软又往外坠了几分,脸色惨白至极。

“救,救救我……”

纪璇低头看了一下身.下汹涌如野.兽.般的湖水,咬了咬唇,额头上早已浸出冷汗。

“给朕一个救你的理由。”

萧临眸色平静。

仿佛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直垂死挣扎的蝼蚁。

这样凉薄冷漠的眼神。

果然是。

无情帝王家。

纪璇忽然想到了殷绪。

尤其是上辈子登基后的殷绪。

也是这般无情又冷漠的眼神。

船又晃了一下,她身子斜着撞向身旁的窗户。

腰间一痛,她整个人彻底往外跌去,攀附在萧临肩上的手也失了力道,抓着她衣襟的手也缓缓松开。

纪璇蓦得闭上眼。

她今年是与水犯冲吗?

这才几日,就落水两次。

上一次在侯府落水,好在有下人侍卫救她。

可此刻。

无人救她。

只是她没等到冰凉的湖水浸没她,反而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此时,香气更甚。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抱着朕?”

男人低声开口,声线喑哑,染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纪璇一愣,蓦得睁开眼。

方才惊惧之中萧临揽住她的腰,将她救下了,而她因为太过慌乱害怕,双臂如丝萝般死死缠绕攀在他颈间。

此刻,两人以格外亲昵的姿势紧紧贴着。

纪璇也感受到了萧临身下的反应。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甚至昨夜殷绪才同她做过亲密之事。

那发紧发硬的东西杵着她。

她身子紧绷,脸色又红又白,有些羞恼。

“还不松开朕?”

萧临的声音有些哑,他薄唇紧紧的抿着,喉结翻滚着,看向女人的眼神深邃又清冷。

纪璇连忙放手,迅速在萧临脚边跪了下来,颤声道。

“皇上恕罪。”

“臣妇并非有意冒犯。”

她低着头,手心缓缓收紧。

萧临眯了眯眼,视线倏地落在她颈侧那一点淡淡的暧昧痕迹上,眸光晦暗。

喉结微动,目光灼灼。

很快,他避开眼。

“起来吧,朕饶你御前失仪。”

听他这样说,纪璇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起身,也不敢抬眼去看面前的男人。

“多谢皇上。”

萧临抿唇,眉眼已恢复清冷之色。

他闷哼一声,坐了下来,闭目不语。

纪璇僵直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都没明白。

为何卫钧琰要让她进来。

如今和正常的萧临独处一室,而且方才还发生了那些事。

她心里莫名浑身不自在,甚至还有些害怕。

珈蓝寺那夜才是梦吧?

若非眼前这张俊脸一样,她怎么也不能将那晚亲昵乖巧的喊她“娘亲”的人,同面前这凉薄冷漠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他应该,也真的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