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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被浓云遮掩,只有零星几点星光。
十分钟之后。
李爱华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黑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黄天贵家所在的院子。
与想象中不同,这里并无重兵把守,只有一个老眼昏花的老门房在打盹。
显然,黄天贵自以为戴着“革委会”的红帽子,无人敢动他。
宅子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明显比周围的茅草屋、木板房气派许多。
院子里甚至还铺了水泥地,角落里停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车把锃亮。
小白凤在空间里实时导航。
宅子里人不多,就黄天贵老婆和孩子,最里面的客房里,还有几人在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很显然,今晚这里有宴请。
李爱华眼神冰冷,先是用迷香轻轻吹入看门狗和守夜人的房间,然后又潜到主卧,将迷香从窗缝吹入。
里面是黄天贵肥头大耳的儿子,和同样丰腴的老婆正睡得鼾声如雷。
祸不及家人,这是李爱华的原则。
准备好一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要开始搜刮物资了。
至于客房里的几人,她打算最后再收拾。
小白凤忍不住赞叹,她的主人思路现在越发清晰。
一番全面探查,这个革委会头子的家底,“油水”厚得惊人!
「主人!左边厢房地板下!有东西!」
「右边卧室床底下的陶缸,塞满了!」
「啧啧,后院柴房那堆干柴后面,居然有夹墙!」
唐玥灵按照指引,先摸进了左边厢房。
撬开几块松动的地砖,下面赫然是一个暗格,里面塞着好几个沉甸甸的小木箱。
打开一看,白光晃眼,箱子里全是银元和小黄鱼金条!
还有几捆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团结十元大钞,以及好几沓外汇券和一些美元、港币。
卧室床头柜的暗格里面,塞满了全国粮票、布票、糖票,以及一个小账本和记事本。
转到卧室床底,拖出那个不起眼的腌菜陶瓷缸,里面根本没有咸菜。
而是满满一缸品相极好的南珠、红珊瑚枝和一些玳瑁饰品,显然是琼州岛的特产珍宝。
她又摸去厨房,厨房的米缸下,挖了个地窖。
里面藏着好几袋精白米、富强粉,甚至还有两大袋腊肉、香肠!
这些份量,足够普通人家吃一年!
最绝的是柴房的夹墙。
推开伪装得极好的柴垛,露出一扇窄门。
里面空间不大,却堆着几个麻袋,打开一看,全是晒干的顶级鱼翅、鲍鱼干、海参!
角落里还有一个铁盒,里面竟然是不少美金外汇券和几块外国名表!
“真是刮地三尺的蛀虫!”
唐玥灵看得心头火起。
她想起之前在渔村看到的,孩子们为了一点发臭的鱼虾争抢,而这里随便一顆珍珠,都够那些渔民一家吃上几个月!
再往后走,在一间简陋的偏房里。
她用铁丝轻松捅开门锁,里面的一幕让她血液几乎凝固,整整一面墙,堆满了印着外文的奶粉罐头!
但很多罐头已经明显过期,包装纸都泛黄了!
最让唐玥灵感到气愤的是,厕所旁边的鸡窝里,在一只老母鸡的窝下面,居然压着好几罐进口奶粉和麦乳精!
这些本该分配给急需营养的儿童和产妇的救济品,却在这里发霉变质,甚至喂鸡!
“人渣!”
“收!收!收!”
李爱华气的咬牙切齿。
她意念一动,空间之力瞬间笼罩。
所有财物瞬间消失,连同那只下蛋的母鸡,和下面热乎的鸡蛋,连根鸡毛都没给黄天贵留下!
收完这些,李爱华轻盈地跃上窗台,透过窗帘缝隙向那个房间望去。
只见屋里杯盘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白酒、肉香和烟味的混合气味。
传来了阵阵划拳喝酒、男女调笑的喧闹声。
黄天贵,一个脑满肠肥、穿着中山装却扣子都快崩开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个同样满脸横肉的地头蛇。
还有一个穿着精致样式本地服饰的年轻人,推杯换盏,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年轻人是本土头人的侄子,眼神倨傲,三人都喝得面红耳赤。
旁边还有三个穿着艳丽、但神色惶恐憔悴的年轻女子被迫作陪,也被灌得东倒西歪。
桌上摆着吃剩的一整只烧鸡、红烧肉、炸鱼干…
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水果罐头,以及几罐过期奶粉。
“哈哈哈!喝!跟着我黄天贵,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黄主任厉害!以后还得靠您多多关照!”
“这奶粉,嗝,虽然过期了,但糊弄那些穷鬼和知青,还不是一样?”
“反正吃不死人!钱咱们赚了就行!”
听到这无耻的言论,以及桌上的美酒佳肴和过期奶粉,再对比渔村孩子们的惨状,唐玥灵眼中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
「果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是哪个年代都少不了这种蛀虫!」
她不再犹豫,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
房门洞开,冷风裹挟着杀意,灌入温暖的房间。
正在寻欢作乐的三人吓了一跳,醉眼朦胧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一身黑衣、身姿高挑、露出一双琉璃般剔透的蓝色星瞳,和一对白色猫耳的绝色女子,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她身后,一条白色的猫尾不耐烦地甩动着。
“谁?!他**…”
黄天贵醉醺醺地骂道,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女子那双独特的眼睛和猫耳上!
一个让他近期寝食难安的传说瞬间涌入脑海。
黑衣,猫耳,蓝瞳,神出鬼没,劫富济贫,废了刘黑牙…
“黑,黑衣女飞贼?!!”
黄天贵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裤裆一热,竟然直接吓尿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顶着革委会的帽子,居然会成为这个煞星的目标!
“你,你怎么会找上我?!我可是…”
另外两人被他的惊叫吓醒,看到眼前这个猫耳黑衣、气息冰冷的女子,也瞬间酒醒,吓得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