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脸上全是洋溢着春日的灿烂,大家伙是一边赶路,一边还时不时的哼唱上几句。
“一更啊里呀啊月牙没出来呀,貂蝉美女呀啊走下楼来呀。”
“双膝跪在地土尘埃呀啊,烧烧香那个拜拜月呀啊!”
一路唱一路聊,刚过了下午两三点左右,徐林一行人就从山里回来了。
而当村里人看到了徐林这伙人,居然硬生生的从山上拖回来这么一大头马鹿的时候。
几乎全村都被彻底惊动了。
“林子啊,这是你打的啊?”
“我都快半辈子没见过没见过这么大的马鹿了!”
村头的躁动很快就吸引了全村人的围观,村长徐大福更是等着那头马鹿几百斤的身形,眼珠子都瞪直了。
“叔,这是林子哥和我们一起打的!我也有功劳的。”
徐二柱这小子年纪小一点,喜欢嘚瑟,于是便抢先第一个从几人中蹦了出来,高兴的自我表扬起来。
“切,二柱子,你才多大点屁孩,没有你林子哥,你会猎杀马鹿?你干啥了?”
村东头的一个妇女家住的徐二柱家不远,一听到二柱子吹嘘自己,直接就上前扯着嗓子起哄道。
“我干啥了?呃,我......我生火了!”
徐二柱楞了片刻,旋即又自豪的说道。
“对了,大力哥掉水里去了,还是我用棍子把他扒拉出来的。”
“啥?大力你掉水里去啦?有没有冻着?磕着碰着了没有?”
村长徐大福眉头一皱,急忙上前关心。
作为一村之长,他可不希望村子里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出什么事情。
“没事,村长,我这身子骨好着呢!你瞧瞧!”
吃了鹿肉的徐大力眼看着有了自己的表现机会,当即也是想一撸袖子,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只不过,这家伙本来也没啥肌肉,再加上这年头大家伙都饿的前心贴后背。
撸起袖子之后,他那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胳膊,就直接现了眼。
“林子啊,这么大的鹿,能分给咱乡亲们一口汤喝吗?”
没有去理会这些大老爷们的嬉闹。
王大妈自始至终关注的还是这一头马鹿的安排问题。
“当然了,王大妈!”
“这么大一头鹿,难道我徐林还能一个人独吞啊!”
“都是大家伙一起出的力,放心好了,今天每个人都有的吃。”
北方山林地区的民风就是这样,一向都比较敞亮。
这可能也和当地的具体情况一样,今天你有东西分给别人一点,那么将来你有麻烦,别人就能帮衬你一点。
尤其是在林区,家家户户日子都过的相当不容易的这个年头。
大锅饭的岁月才刚刚过去不久,你一家人要是真的关起门来自己吃独食。
以后的日子,在村里恐怕就很不好过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不怕人吃你的东西,就怕人家惦记你的东西。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现在的日子被别有用心的某些人惦记上,徐林在场面上的表现,还是相当大气的。
“村长,鹿是我和这帮猎户们打的,鹿茸我这边有急用,我就留下了。”
“鹿肉呢,您是长辈,村里的事,您操点心,给大家伙分一分。”
“参与打猎的多分一些,没有参与的,也多少给几斤肉尝尝。”
“您看,我这个安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林子啊,这么大的事,你真叫我安排?”
村长徐大福有点不敢置信的激动道。
分野兔、分米面粮油他倒是经常干,分鹿肉徐大福还是头一次。
这也难免不让他高兴。
这一次,徐林足足分到一百五十斤鹿肉,两个鹿腿,外加一副鹿茸。
一整个村的乡亲们为了吃个痛快,还把之前合作社时候的大铁锅给搬了出来。
连吃带喝,一直吃到半夜,大家伙才渐渐散去。
“圆圆睡了没?”
刚忙活结束,徐林就有点燥热难耐的推开了房门。
鹿肉是纯阳之物,这话果然是一点都不错。
先前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时候,他还感觉不到有啥大的变化。
结果这大锅饭一结束,这劲头就上来了。
一双眼睛就跟充血了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妻子陆月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睡了,你也累了吧!”
“要不,咱们也早点休息。”
妻子显然是看到了徐林的样子,一张俏脸上很快也就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招呼着徐林过来之后,陆月蓉便翻过身,背对着徐林躺了下来。
刚躺**,徐林就浑身的不得劲,接连翻来覆去好几次,都没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浑身燥热难当的徐林就听到了妻子的一声轻呼:
“一直忍着很难受吧,要不.......”
天地良心,徐林作为一个有愧的爷们,绝对没有杂七杂八的心思。
但是这鹿血汤喝的他,也实在是顶不住了。
陆月蓉的这一声温柔呼唤,当下就仿佛是打开了某种情感的闸门一样。
一下子就把徐林躁动不安的心给怼到了嗓子眼。
“吱呀,吱呀!”
“林子,你轻点,圆圆还在睡觉呢!”
“没事,没事,小孩子睡眠深。”
“吱呀,吱呀。”
“咔嚓!”
东北的床,其实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土炕,也叫火炕。
那种床是由泥巴和黄土砖块什么的垒起来的,底下有灶膛,冬天还可以取暖,属于结实又耐用的那种。
而另外一种呢,就是徐林家这种了。
没办法,以前他太不懂事,家里穷,所以也就只有这么一张不太结实的木床。
现在好了,木床是年久失修,经不住折腾,一下子中间的横梁断掉了。
“都叫你轻点了。”
站在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塌了一多半的木架子,陆月蓉这脸色是又羞又恼。
她是真没想到几块鹿肉几碗鹿血汤把自家男人给补成了这样。
这一夜徐林足足折腾了两个钟头,不是睡觉,更不是办事,而是在修床。
一直到深更半夜,家里这张破床才堪堪能勉强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