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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的时候,又总控制不住的要去恨他。
巨大的身份差距,吸引异性靠近的皮相和性格。这些都让唐妍没安全感,可她没安全感到歇斯底里发疯的时候,项明峥低头看着她帮她擦眼泪,冰冷温柔的建议,既然你这么痛苦,那分开吧。
她一直带着不甘恨他,恨他为什么不为感情主动,哪怕主动一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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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峥一直没怎么变过,遇到沈徽林之后,好像也是这样。
阮澈弄不明白沈徽林在项明峥有多少分量,只记得当初她怀孕了,项明峥没有因为突然到来的小孩儿就和她在一起。
沈徽林拿了钱出国,这段不知道是感情还是麻烦,就像是彻底过去了。项明峥听从家里的安排打算和合适的人订婚。
阮澈对沈徽林一直不一般,比朋友还要亲近,周围人不理解他的态度。
阮澈只对温迪说过缘由。
沈徽林出国的那段时间,他去了项明峥的房子,看到桌上的电脑开着。
看到屏幕里的监控内容时,阮澈呆站了很久,满眼不可思议,直到接完电话的项明峥从阳台回来。
温迪问:“监控里是什么?”
阮澈说:“他在曼哈顿的住宅内部,那段时间沈徽林住在那里。”
监控画面是曼哈顿的晚上,沈徽林应该是半夜醒来的,宽大的睡裙遮不住凸起的肚子,站在桌前拿着杯子喝水。
阮澈不知道他在看到监控画面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项明峥见他看到了电脑屏幕也没多少意外,绕过阮澈坐回桌前,随手合上了电脑。
阮澈匪夷所思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语速不自觉加快了一些,“哥,不是都分开了吗,你这有点儿吓人了。”
项明峥身体往后靠了一下,头抵着座椅,面无表情说:“没想监视她。”
他语调有些浅淡。
装监控不是为了监视沈徽林,项明峥曾经收养过去世朋友的猫,怕猫乱跑找不到,就在曼哈顿公寓装了监控。
他自己也没想到,很多年后沈徽林住了进去。
阮澈发现监控的那天,也是项明峥第一次看监控画面。
他没对别人说过,在后来那些一个人待着的日子里,他看过几次监控,沈徽林时常出现在模糊的画面里。
项明峥身上总有种矛盾。
唐妍说他凉薄,可再冷漠,她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不愿意也没关系,只是我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我妈会和我一起走······”
项明峥不是听不出她柔软话语里隐藏的要挟,但沉默很久之后还是说“我们试试”,由此开始一段并不合适的恋爱。
在曼哈顿读书的那几年,项明峥和周围人的关系都若即若离,但认识的人车祸离世后,他还是没什么所谓的养了那只遗留的猫。
很多时候,或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心。
……
项明峥是不是好人,阮澈这个还算亲近的人也不知道。
小区里格外安静,夜深的时候有些冷,阮澈起身离开前有些冲动的给沈徽林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阮澈只说了一句,“徽林,我觉得真正冷血的人不会被感情绑架,也不会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冷漠的人,会被身世困住那么多年,会把自己弄成了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吗?
阮澈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沉默了下来,沈徽林同样沉默。
电话挂断了。
没过几天,阮澈听说了沈徽林主动去北京找项明峥,两人分开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网上各种议论争议不断,沈徽林带着小孩儿出国。
阮澈后知后觉想起沈徽林问他的问题,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离开项明峥的打算。
随着沈徽林离开,这段多年的感情貌似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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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厅局会议结束的迟了,秘书整理好资料,要离开时看到办公室的门没有合上。
秘书拿着包走过去想关门,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看到靠在座椅里的人,问了一句:“您还没走?”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外重重树影遮住了月光,项明峥身上只有清淡的暗色。
听到声音他掀眸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之后再没多余的话。
秘书站在门口,一时间进退两难,项明峥不算多难相处的上司,但不说话的时候矜冷的难以接近。
说到底这种人和普通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东西。
网上的各种猜测和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职位调动的关键期,私生活被拉出来反复讨论总会坏事,几天前就有人主动出手压了一次。
秘书见项明峥靠在那里兴致不高,猜测他是被这些事情烦到了,询问:“网上那些谣言,您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项明峥的视线一直落在窗户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侧脸像是一块冷玉。
手机黑屏反扣在桌上,在秘书进来之前项明峥翻看了寥寥几条博文。
他不擅长回忆,走过的路很少留下什么痕迹。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可偏偏,心思细腻敏感的沈徽林很擅长记录。
在这段开始就不纯粹的关系里,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一直以来,给不了她想要的却强迫她。
项明峥清楚自己有多糟糕,却在那些琐碎的记录里看到一个人说“有时候,他也是很好的恋人”。
很长时间都没得到答复,秘书又问了一次,“谣言要不要处理?我和他们打声招呼,不能什么都发······”
“不用。”项明峥起身从桌上拿了手机,又拉开抽屉取钱包,他动作停顿片刻,“不是谣言。”
秘书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办公室光线昏暗,项明峥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外套也没有拿,抬步往外走。
那晚项明峥推掉了一个饭局,没让秘书开车送,神色如常说他要去赴个约,一个人离开了单位。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高挺的身影消失后,只留下一阵寂静。
秘书不记得这晚还有什么别的安排,也不知道自己的上司要赴哪场约。
几天后,弗洛伦萨燃放了一场盛大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