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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的渗水砖坏了几块，沈徽林绕过积水，站在天桥的台阶旁等齐悦。
齐悦有些疲倦，走过来时兴致也不高。
两人沿着校门口的步行街走，最后进了一家做牛肉汤的店面。过了晚餐时间，店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沈徽林拿着杯子喝水，抬头和一直看着她的齐悦视线相撞。
齐悦目光有些复杂，又像是已经忍耐很久，深吸一口气问：“你不生气吗？”
学校举办的会议论坛，齐悦和沈徽林熬了很久的夜准备论文，刚投完稿就得知有审稿决定权的老师已经打算让她自己带的学生过稿参会。
沈徽林实话实说，“生气。”
齐悦有些压制不住脾气，“**不**啊，真以为活动是她举办的，那么高规格的会议也敢让她嫡亲弟子去水。嫡亲弟子真有那能力吗，一晚上凑出来的东西也配去发言。这样子搞，我们这段时间熬的夜算什么。”
沈徽林说：“只是传言，还没有定下来。”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转机。
齐悦安静了一会儿，问沈徽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徽林说没有。
齐悦说：“你爸爸不是很厉害的嘛。”
桌上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牛肉汤，沈徽林拿着勺子慢慢喝汤，“他没那么厉害，这些事情也没办法干涉。”
这段时间为投稿熬了太多夜，两人脸上都是疲惫。
沈徽林听对面坐着的齐悦细数审稿老师的过往，“没见过这样的，每次都拿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给她自己的学生，不止一次······”
说了很久，齐悦慢慢安静了，将快要冷掉的汤推到一边，半晌又低声道：“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么生气是单纯看不惯不公平的行为······还是气自己不是她的学生，不是那个被特殊照顾的人。”
沈徽林抬头，正好看到齐悦侧头看向玻璃窗外的车流，侧脸在小餐馆昏暗的灯光下有种意外的柔和朦胧。
小餐馆外是申大位置最偏僻的一个校门，安静的隐匿在繁华之中。
饭吃到中途，齐悦指了一下停靠在校门外林荫大道。
沈徽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零星几辆车子停靠那里，其中一辆车灯亮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齐悦讲起了她本科时候的一些事情，她本科的时候校门口有时也会出现几辆扎眼的车子，不过大多都是半夜的时候来接人。“有的女生坐上车就走了，第二天才会回来，去做什么的大家其实心照不宣。”
齐悦在校外兼职，晚上结束工作回学校，每次都会停下来看一会儿。她也说不清是不解多一点儿还是鄙夷多一点。
齐悦回头继续喝冷掉的汤，“我起初很看不起这些女生，但是慢慢发现好像没有对错之分，毕竟很多事情连公平都没有，如果你觉得公平，那是因为还没有触及到核心利益和核心圈层。”
沈徽林话一向很少，只是安静听齐悦断断续续讲了很多。
玻璃窗起了水雾，街景变得模糊不清。那应该是她们关系最亲近的时刻。
第二天晚上，沈徽林身体不舒服睡得很早，缩在被子里快要睡着时接到了项明峥的电话。
他们认识的第二年春天，项明峥不总是待在申市，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项明峥说他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