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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长公主这个靠山，用得如何？
林清婉简直不敢想，当时沈扶音是在心底如何嘲笑她的！
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而此时，她却只能苍白着小脸道，“……我也没见过真琉璃，才闹出这等乌龙，还请张小姐海涵。”
林清婉知晓，当长公主说出这琉璃是假的时，真假都不重要了。
海涵？张琳没有把林清婉当场赶出去，已经是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
她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脸色，见长公主神色不耐，只得道，“不知者无罪，此事翻篇吧。”
“但这个不知死活的婢女……”她迟疑地看向林清婉，若是林清婉不管，她便派人丢出去了，留在府中晦气！
林清婉也知道这话是赶客了，她还不想放弃芸香，主动请辞：“出了这等子事，请容妹妹将她带回去好生管教责罚。”
张琳扯了扯嘴角：“来人，送一送林姑娘。”
林清婉带着芸香离开之时，狠狠地剜了沈扶音一眼。
这是沈扶音第一次从林清婉脸上看到这般真实的神情，前世林清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流两滴眼泪，林家人就会替她解决问题。
所以也不会有吃瘪的时候，一辈子无忧无虑，怎会知晓仇恨是什么滋味呢？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沈扶音会让她与沈家，统统都还回来！
林清婉走后，人群也慢慢散开，都跟着长公主和张琳回到宴上，也无人再关心沈扶音做什么。
她便看准时机，准备将令牌带回马车。
张府后门外的小巷中，沈扶音正准备上马车。
“四姑娘。”是溶月。
她知道裴玄珩来要令牌了。
跟着溶月走到巷子最深处，那里赫然停着裴玄珩的车舆，溶月亲自将马凳取下，置于沈扶音身前。
沈扶音犹豫一瞬，还是上了马车。
裴玄珩端坐于内，小几上燃着一段冷香，几册书籍。
沈扶音将令牌掏出：“令牌在此，裴司业可要说话算话。”
裴玄珩伸手接过：“四姑娘好能耐，既能拿到令牌，还能反制于人。倒不像是个寻常女子能做到的。”
反制于人？裴玄珩说的，应当是她揭穿林清婉和芸香的计谋这件事。
“要不是为了取这令牌，我本不用经历这些事情。”她早知林清婉没安好心。
就不会假借换衣裳的名义去听风轩，林清婉也没机会诬陷自己。
裴玄珩竟然还在怀疑她？
“我不愿意参和这些事情，既然拿了令牌，裴司业便将水云间的事情忘掉，你我银货两讫。”
沈扶音微微皱眉，不愿多留。
不只是因为裴玄珩说话不怎么中听，而是她看出来，裴玄珩着手这事，牵扯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她不想趟这趟浑水。
见沈扶音撩帘出去，裴玄珩才不紧不慢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有没有兴趣继续合作？”
继续合作？沈扶音的手微微一顿，只听身后的人声音清冷，“长公主这个靠山，用得如何？”
今日她虽然早已识破林清婉的居心，也有了应对之策。
可如果没有长公主的突然出现，她只怕还要多费些功夫和口舌。
有没有长公主，她都能解决今日之事，但长公主却能成为日后她行事的一份保障。
可若裴玄珩次次都叫她行这般惊险之事，那与身处龙潭虎穴有什么不同？
裴玄珩看出沈扶音的犹豫，却并不着急，他轻轻撩开帘子一角，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张府的后门。
而此时，张府后门却出现了一个，沈扶音绝对猜不到的人影。
——林云庭！
沈扶音眸光一凝，林云庭怎会在此？他的束脩没有凑齐，也能入张府？
忽然转念，想到迎春给她的名录中，增加了林云庭的名字，看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林云庭也在悄然改变。
只怕林云庭拜入张夫子门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看来，要想彻底扳倒林家和林清婉，眼下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够！
裴玄珩薄唇轻启：“考虑得如何？”
沈扶音抬眸，正欲说话，却在触及到裴玄珩与傅时序相像的脸后，又微微移开。
“多谢裴司业好意，学生不想牵扯其中。”
果不其然，裴玄珩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按照沈扶音现在的处境，想要在京城立足，与林清婉斗法，定然不会有长公主这样的一个靠山。
沈扶音的确心动，可她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且，裴玄珩和长公主这样的人，需要用她之时自然一切好说，可若不需要了呢？
与虎谋皮，终不是长久之计，她也不想永远受制于人。
但沈扶音拒绝之后，也没有像刚才那般，直接离开，而是安静地坐在里面，似乎在等着裴玄珩的下文。
她要的不是靠山，而是能力，属于自己的能力。
裴玄珩立刻意会了沈扶音的意思，他倏地放下帘子，声音又冷了几分：“沈扶音，你不要得寸进尺。”
“既是合作，自然是学生和司业共同商讨出来，而非一言之堂。”
“你要什么？”
“我要学武。”沈扶音脱口而出，得益于先前经历，她比这些千金小姐们力道要大些。
所以就更知晓关键时刻，武力的重要性。
也只有武功，在国子监学不来。
裴玄珩不免多看她一眼，难不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连沈家的女娘都这般骁勇？
“学武很苦。”先前乐宜也缠着他学过一阵，结果坚持不过三日，便不再来了。
沈扶音坚持道：“我不怕苦。”再苦，也没有前世被生生钉在棺材中苦！
当时要是她会武功，也不会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裴玄珩眸光深深，片刻后应下：“每日下学后，来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