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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玄青身子一僵。
白添面色微冷,不笑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让人很心安的感觉。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她现在记忆很模糊,谁知道你的身份是真的是假,对吧。”
白添勾唇礼貌轻笑,但眼神中的疏离还是能够让人察觉的。
姜黛目光含笑看着白添,只觉得见惯了平日嘻嘻哈哈的白添,此时的白添倒是……
啧,果然宣誓主权的男人也是帅的。
不过。
姜黛看向孟玄青,面对白添的询问,他的面色似乎不是很好。
白添这应该是问到点上了。
“当年你家出事的时候,我想着去找你,但……”孟玄青语气沉了下来:“我被关在了家里,等再去,已经晚了太多。”
白添冷嗖嗖补刀子:“哦,那就不怪别人了。”
姜黛无奈的看了白添一眼:……
“所以,当年的我可能去寻过你,还有可能被你家人赶了出来?”
姜黛对这种情节简直太熟悉了,不是小说,而是人就是这样。
孟玄青摇头:“他们说你未曾找过我。”
姜黛:“好,或许有,或许没,但已经将你关起来了,那无论去没去过,都会是没有去过。”
孟玄青垂在一侧的手握紧,其实他一直有这个猜测,但却总是骗自己,说当年墨墨并未来找过他。
“我们两家之前关系怎么样?婚约……又是怎么定下来的?”
“我娘同你娘是闺中密友,你我的婚约便是她们两人早就约定好的。”
姜黛挑眉,这个她也熟,但是:“那你还能被关起来?”
“我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也就是你八岁的时候。”
那怪不得,原来是家中能主事,能大大方方站在原来姜黛身边的人不在了。
“那你现在成家了没?”
白添冷不丁问出一个问题。
姜黛不语,等着孟玄青的回答。
不得不说,有白添在,很多她不太合适问的问题,都将会有答案。
“有了一房妾室,孕有一子,但还未娶妻。”
此话一出,白添笑了。
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欢迎……
歪楼了。
虽说这个时代的男人,在有钱有势的情况下,很少会只有一个女人,但他知道,姜黛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
就算是知道这是这个时代很正常的事情,姜黛能理解,但绝对不会觉得这是对的。
姜黛面上浮现笑容:“这样也好,只不过,既然有了妻儿,就不要出来冒险了,在这里,你确实是她们依靠。”
毕竟,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抛开大环境,去谈对错,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霸凌。
孟玄青面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他点点头:“是。”
“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身上还有伤,要不是刚好遇上我们,你或许真的就死在这大雪里了。”
白添现在面色已经缓和了很多,同孟玄青说话也温柔了很多。
还冷个啥,都已经打探清楚了,全是掉分项!
虽说一直在找姜黛,但当年出事却一点忙也没帮上,寻常人就算了,这两人可是青梅竹马,未婚夫妻的关系!
虽说至今未娶正妻,但已经有了妾室和孩子,或许在旁人眼里,这是深情,在白添眼里却啥也不是。
总结一下,就是个犹犹豫豫,心中想做,却什么都没……
忽然,白添刚才还温柔和煦的表情一下就僵了。
自己好像也……差不多?
看着白添变脸的姜黛:?
她家小白这又是怎么了?
待了解了一些大致情况后,姜黛就让孟玄青先好好休息。
从马车出来后,站在雪地里也没有着急回孩子们所在的那一辆马车。
姜黛看着兴致缺缺,有些心不在焉的白添:“怎么了?”
“姜黛。”
白添眼眸撩起,看向姜黛,眼眸里有着姜黛所看不懂的情绪,可她却能感受到白添的不安。
“嗯,在呢。”
姜黛轻声应着,却感到自己牵着白添的手被反握,十指相扣,倒是让她莞尔一笑:“怎……”
才脱口而出一个字,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白添低头,将头埋在女子的颈间,声音压抑,像是带了万般情绪,可砰砰跳动的心脏,却大胆直白的宣告着爱意。
他说:“姜黛,我喜欢你。”
方才吐槽着孟玄青,是个犹豫不决,两头都顾却都顾不好的人。
这才惊觉,自己也是。
因着之前爸**缘故,自己对待感情亦是如此。
若是喜欢不直说,那将来后悔如何,更何况,姜黛已经朝他走了许多步。
他不就是仗着,这个时代的男子,姜黛不会瞧上吗!
可这不是他用来骄纵的条件。
因为……
他同这个时代的男人不同,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同这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万根针的。
耳畔处是男人俯身靠近的呼吸声,灼热酥麻的感觉自耳畔蔓延,让姜黛心跳漏了半拍。
原来,谈恋爱,只是需要一个直球的告白和拥抱,就足以让人满足和心乱。
马车窗户上,四个小脑袋挤在一起朝外看着抱在一起的爹娘。
“这是成了?”白云起问着。
白云行点点头:“应当是吧。”
白云安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妹妹:“怎么还哭了?”
卷卷揉揉眼睛:“眼里面进东西了。”
她总不能说,高兴哭了吧。
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或许是……
在以前,她就知道爹不喜欢娘,娘不喜欢爹,她不是被爹娘爱着的。
所以,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很远很缥缈的愿望。
那个时候,年幼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被困在小小院落的卷卷其实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如果爹娘相互喜欢了,那是不是这个家就会好。
本以为,家里的人都换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有这个执念了。
但现在,才惊觉。
不是没有了,而是被时光一点点压在了最下面,初逢甘霖,便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没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