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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迟到
乔昭昭听着她的低语,提醒道:“你可以讨厌他,但不能表现出来。”
她也不想妹妹爱上那个男人。
只要她不爱他,那就不会伤心。
“啊?”
乔惜惜被二姐的话弄迷糊了。
乔昭昭也不多解释,只伸手点了点她的心脏位置:“这里,二姐最重要,二姐天下第一好,就行了。”
乔惜惜明白了,点了点头,笑靥如花。
两人并肩回到家。
李桂花煎的隔夜饭已经被乔建桥和乔纬吃得干干净净。
桌上只剩下几个空了的碗,沾着油污,一片狼藉。
乔昭昭看着就没了胃口。
乔惜惜倒是眼睛一亮,拿了筷子,刚想去夹桌上剩下的一点咸菜,就被乔昭昭一把拽回了房间。
“你倒是不嫌弃!真是好养活!”
乔昭昭把手里拎着的早餐全给她,催促道:“赶紧吃!吃完洗脸刷牙,我给你化妆!”
乔惜惜不敢再多话,三两口解决掉肉包,眉眼弯弯地把另一个肉包递过去:“二姐,你也吃。”
乔昭昭没接,转身从自己那堆昂贵的化妆品里挑挑拣拣。
这一忙活,就到了中午。
李桂花破天荒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鸡鸭鱼肉俱全,还特意去买了一瓶不错的白酒。
乔建桥也换了一件没烟味的干净衬衫,搓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就探头往窗外看。
乔思思和乔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饭菜,口水吞了一遍又一遍。
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从十一点走到了十二点。
桌上的饭菜冒出的热气渐渐散了,一层油也慢慢凝固起来。
乔纬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妈,还等啊?菜都凉透了!那什么总,耍我们玩呢吧?”
李桂花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眼一横,矛头直指二女儿:“乔昭昭,人呢?你吹得天花乱坠的贵人呢?为了你那句话,我这两百多块钱的菜钱是不是打水漂了?”
乔建桥掐灭手里的烟头,长长叹了口气:“我就说不靠谱。咱们这种人家,怎么攀得上那种富贵门第?昭昭,这事儿是你太想当然了。”
“就是!”乔纬附和着:“还豪门太太?也不撒泡尿照照咱家,祖坟上冒的是青烟,还是黑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爸,妈,小说里说,霸道总裁都喜欢迟到,考验女主角的家人是不是有耐心……”乔思思捧着脸,小声地为自己的偶像剧幻想辩护。
“考验个屁!”李桂花一嗓子打断了她,“你少看点那些没用的东西!还霸总,我看是把你二姐当猴耍呢!乔昭昭我问你,你妹妹到底让人家睡了没有?要是人也睡了,屁都捞不着一个,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问得粗鄙又直接,乔纬都停下了敲碗的动作,竖起耳朵听。
乔昭昭妆容精致,气势很强,可等到这会,也有些绷不住了。
她心里一阵阵发紧,暗骂自己愚蠢,昨晚竟然被商宴弛那句“正式拜访”冲昏了头,连个**都忘了要。
现在好了,全家坐在这里干等着,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乔惜惜却很高兴,一点儿不希望梦里那个“见死不救”的家伙出现。
更重要的是,桌上这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就少一个人吃了!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早就黏在了那盘糖醋排骨上。
酱汁熬得红亮粘稠,均匀地裹在每一块炸得金黄的排骨上,散发着勾魂的香气。
她看得喉咙发紧,舌下不受控制地涌出津液。
太香了。
她趁着全家人的火力都集中在二姐身上,那只不安分的手,终于伸了出去。
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最大的一块排骨,正要塞进嘴里——
“啪!”
一根筷子狠狠敲在她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道。
李桂花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剜过来:“吃!吃!吃!天塌下来,你都只知道吃!人家贵人都没到,你就先上嘴,饿死鬼投胎的吗你!”
乔惜惜吓得手一抖,排骨就掉到了桌子上。
她委屈地缩回手,眼眸含泪,不敢说话。
李桂花的矛头又转向二女儿:“乔昭昭,你把话说清楚,你妹妹到底让人家睡了没有?”
与乔家的吵闹相比,商家老宅则是气氛冷凝。
客厅里,香雾袅袅。
商宴弛的父亲商渊正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腕上那串紫金鼠菩萨根佛珠被捻得飞快,泄露了主人不宁的心绪。
商宴弛便是在这种氛围下走进来的。
“父亲。”
他微微低头,姿态恭敬。
商渊掀了掀眼皮,停下捻动佛珠的手,直奔主题:“听说,你要去贫民窟里拜访一个女孩的父母?”
“您听谁说的?”
商宴弛的目光平静无波。
他一早带人去商场准备拜访礼,都要出发去乔家了,半路被父亲紧急叫回来,就知道没好事。
商渊的视线落向了坐在一旁的商至。
商至立刻放下茶杯,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小叔,我也是为了咱们商家的名誉着想,那个女孩的身份……实在配不上您啊。”
商宴弛的眼神冷了下来:“真为了商家名誉,就该先把你从家谱里踢出去。”
他冷着脸,例数商至的恶行:“去年被你玩大了肚子的那个**,现在还拿着孕检单找大哥要钱。今年你抢了一个程序员的未婚妻,逼得人家差点从跨江大桥上跳下去,这些,哪一件给商家长脸了?”
商至:“……”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够了!”
商渊沉着脸,一拍扶手:“说你呢,别扯开话题!”
商宴弛据理力争:“我就事论事,不觉得她会影响商家的名誉。”
商渊摇头、摆手:“反正不行,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孩,绝对不行。你母亲在世时,最重风骨和体面,你找这么一个女孩,让她在天上怎么看我?”
商宴弛见父亲一脸不满,还提到了母亲,俊脸绷紧,沉默了一会,还是坚持:“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商渊的火气上来了,“我看了资料,她是长得很不错,可高考三次,才考了两百多分,这种智商跟个**有什么区别?你娶进来,让别人怎么看你?商家的小儿子为美色昏头,娶了个**进门?很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