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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陛下说话挺硬气的。
但皇后能在短短十年就白手起家,甚至还把匈奴人打得四处溃逃。
她手下的兵,可不是吃素的。
就连一向打仗最猛的邓禹也迟疑了。
“陛下,要不,大家再商议商议?”
邓禹是看不惯郭圣通,但他心里明白,现在谁手握主动权。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方一说,他们就急吼吼的往边关跑。
刘秀冷冷一笑,
“想要我拱手把江山相送,做梦!”
贾复劝道:
“江山自然不能送,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陛下可与皇后多沟通沟通,女人嘛,多哄哄,也就软和了。”
“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商量。”
耿弇也凑上来劝和。
看着手底下几个最厉害的大将都不主张对战,刘秀气闷的一**坐在椅子上。
“说得容易,你们以为皇后还是当初的皇后吗?”
今日一见,他没有从她眼中看到半分情谊。
而且,身居高位者,他从不认为对方是**。
诚然,皇后今天这话,有可能是诈他的。
但一旦他稍有退步,丽华母子岂有性命在。
他最是了解皇后,从前在宫里时,就对丽华,母子恨入骨髓,更何况现在她一朝得势,那就更不可能罢休了。
就怕他一步退,步步退。
但有一点他们也说得没错。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夫妻情谊不在,双方也还有孩子。
当即他看向耿弇,
“你即刻去往洛阳,把疆儿和辅儿带来。”
耿弇一听,立马意识到陛下是想让两位皇子当说客,当即抱拳答道,
“诺!”
随后立刻调齐人马,极速赶往洛阳。
三日之期很快。
刘秀一大早就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耿弇可回来了?”
邓禹回道,
“耿将军生怕耽误陛下大事,在出发的前一刻,就提前飞鸽传书,洛阳一收到消息,就即刻带两位皇子出发。”
“此刻,此刻耿将军应该已经与皇子们会合。”
刘秀点了点头,
“一旦他们回来,即可带往谈判地点。”
说完,一行人又来到三日前的地点。
照旧是在这个蒙古包里。
这次郭圣通没有让人拦着,而是让他们都进来。
刘秀带着邓禹和贾复,见里面只有郭圣通和秦桑两人。
当即眼神在室内来回游动。
“呵!”
郭圣通冷笑,
“刘秀你也别东找西找,我能让你们堂而皇之的进来,还会怕你们临阵反杀?”
这话惹得刘秀脸上讪讪的,
“你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夫妻,怎么也到不了这一步。”
郭圣通扯了扯嘴,
“得了吧,我都被你废了,就别扯什么夫妻情分了。”
“谈情分,伤感情!”
邓禹和贾复低头交换了个眼神。
还真是皇后。
只是,这语气,啧啧,比以往更加犀利了。
“哈哈。”
刘秀尴尬的笑了两声,
“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哈。”
秦桑见母亲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当即站了出来。
“母亲上次的话,想必你们已经考虑好了。”
“大家时间都宝贵,还是开门见山吧。”
刘秀见他口称母亲,这才知道郭圣通认他为义子。
当即扭头看向郭圣通,
“你自己也猜到了,我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的。”
“但我可以退一步,疆儿和辅儿皆是你所出。”
“岭南这边你做主,但大汉这边。”
“只要你止兵休战,疆儿和辅儿,随你指定。”
郭圣通冷冷的看着他,
“就这?”
刘秀一听有戏,又急忙补充,
“当然了,之前是朕以为你不在了,这才下了废后旨意。”
“现在既然你还活着,那圣旨自然作废。”
“你仍旧为皇后,丽华退为贵人。”
“同时,我会让丽华迁居宫外别院,绝不碍你的眼。”
说着,他又故作为难的说道,
“丽华我可以让她迁居宫外,她膝下孩子也可去往封地,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都是我的孩子。”
郭圣通眼底划过一丝不满,神情漠然的看着他,
“你们计划把我拉下去,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善罢甘休?”
郭圣通的话,狠狠击中了刘秀隐藏已久的黑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圣通,朕立你为后时,绝没有废你之心。”
“呵!”
郭圣通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中尽是嘲讽,
“这话你也就骗骗三岁稚童。”
“若不是我察觉到危机,会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当?”
“你自己也是从无到有起来的,岂不知我这十年的心酸?”
虽然她是没吃多少苦,但这是她有能耐。
换成原主,早不知死了八百回了。
刘秀烦躁的抹了把脸,
“是你自己要跑出去的,这也能怪我!”
郭圣通,“又不是你起了废 后之心,我能孤注一掷?”
“我是皇后,你觉得历史上哪个废后有好日子过的。”
“还有疆儿和辅儿,能有好结局?”
刘秀急忙解释,
“庄儿为人心善,必能善待他们的。”
郭圣通立刻反唇相讥,
“善待?是好吃好喝的圈在府里?”
“疆儿是太子啊,他的位置被夺了,难不成还要对既得利益者感恩戴德?”
“做人不能太无耻了,刘秀。”
“要不是有我舅父,你刘秀能有今天?”
“即使你运气好,打败了我舅父,也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
“是你自己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从前郭圣通也总是拿此事堵刘秀,但却没有今天这么直白、犀利。
刘秀满脸涨红,指着郭圣通,愤懑的说道:
“早知道你刘郭如此蛮横强势,当初我就会答应跟你们合作。”
“呵!”
郭圣通眉眼冷冷的看着他,
“说出心里话了。”
“后悔?”
“不!”
“你心里是恨不得把我刘郭两家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不剩吧。”
说着,郭圣通大手一挥,坐回椅子,
“你之所以在我这里磨磨唧唧,就是心中明白,你打不过我。”
“我念你刘秀也是心怀天下之辈,才愿意跟你坐下来谈。”
“若你执意要打,我也奉陪。”
“但这样其实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