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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上。
朝堂上,皇上越发的亲善瑞王。
导致不少朝臣,心中摇摆不定。
但今日,皇上突然宣布,封瑞王为澶州节度使,不日去往边关。
众人被劈得外焦内嫩。
本以为是后起之秀,没想到这么不坚挺。
看来,皇上还是想从邕王和衮王之间做选择。
之前还蠢蠢欲动的人,此刻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机智。
节度使是个好差事,但那也得看哪里的节度使。
而且,大宋的武官向来吃力不讨好。
大约是因为赵匡胤是武将出身,害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大宋的武将,是有史以来地位最低的朝代。
澶州扼守黄河渡口,是开封的北部门户,更是设有不少军事设施。
但其与辽国国土距离不远,赴任的节度使,大多运道不好。
说白了,就是担心哪天辽国又来骚扰了。
虽然澶渊之盟签订之后,两国已经止战。
大的战争没有,但小打小闹,总是难以避免。
而且因常年战争,那里的人也更有匪气。
瑞王毫无根基,入了澶州,岂不是羊入狼窝。
一时之间,众人也摸不透皇上此举何意。
邕王此时内心无比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恼怒。
澶州节度使是个实权,若他真能在澶州立住脚,将来就是劲敌。
但瑞王出京,也就被踢出了争夺之列。
衮王的想法与邕王大差不差。
瑞王来京时间不长,朝中局势却因此变动不少。
先是大理寺卿落马,后皇上又多次调动人事。
邕王衮王各有损失,如今害群之马要走,多番权衡之后,两人默认瑞王去澶州赴任节度使之职。
早朝之后,盛紘站在外面等着。
赵仲宣沉吟片刻,走到他身后拱手道:
“岳父大人。”
盛紘扫视一圈,说道:
“回府再说。”
两人回到盛府,直奔书房而去。
“皇上为什么突然让你去澶州?”
盛紘一**坐到椅子上,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赵仲宣慢悠悠的坐到对面,才说道:
“这里各大势力盘根接错,难以改变,不若从外面入手,或许更简单些。”
盛紘焦急的用食指敲着桌面,
“你可知道,若无皇上召令,宗室根本没有机会回京。”
“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宗室,偏偏皇上就选了邕王和衮王,不仅仅是因为血脉更近,还有一个是因为宗室多住在封地,根本无缘见到皇上。”
不然,为什么瑞王留京惹来这么多猜忌。
还不是因为谁留京,谁就有可能。
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偏偏瑞王往外走。
赵仲宣胸有成竹的说道: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本王既然敢出京,自然也有回来的方法。”
“最多两年,我绝对回京。”
两年,老皇上也差不多到头了。
盛紘见他一脸自信,不由得问道:
“你真有把握?”
赵仲宣点点头,
“我去澶州也不是毫无好处,如今三人中,我手中毫无势力,若是能彻底掌控澶州,绝对是一大助力。”
盛紘见他心意已决,而且皇上都已经当堂发话,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们现在也只能积极准备。
想到他和如兰刚刚成婚,于是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在澶州发展,京里有我们,如兰这里你不用担心。”
赵仲宣笑着摇头,
“岳父大人,我和如兰刚刚成婚,不宜分开。”
盛紘瞳孔猛的一缩,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
“澶州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让如兰跟着去。”
那里常年有北方民族游荡,与兵强马壮的辽国相比,大宋根本不占优势。
瑞王自己去就算了,还想带上如兰。
若说以前,盛紘还有几分念想。
但今日皇上让瑞王去澶州,盛紘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原因无它,若皇上有心,绝不会让他此时离京。
但赵仲宣却解释道:
“岳父大人,想必你也听过,当日本王带如兰进宫谢恩,但却与皇后发生争执的流言。”
盛紘嘶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流言是真的?”
年前这件事传得很是厉害,但因为双方无人回应,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瑞王重提此事,难不成确有其事?
赵仲宣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淡定的点头,
“真相远没有那么简单,其实是本王早就与皇后合作,但皇后为保双方利益稳固,意图让本王娶曹国公府的二小姐。”
“本王拒绝过一次,但她竟然在本王新婚第二日,又妄图通过如兰之手,将人塞进府。”
盛紘龇牙咧嘴的问道:
“所以你俩当场拒绝了?”
赵仲宣嗯了一声,
“不错,本王已经和她说清楚了,要想合作,就拿出真诚意,而不是靠些不入流的东西。”
盛紘心里哂笑,什么时候联姻成不入流了。
但瑞王拒绝曹国公府的二小姐,对如兰有利,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
想到他坚持带如兰走,于是问道:
“你是担心如兰在这里,皇后会借机为难她?”
赵仲宣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兰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