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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没闲着,一大早就坐车去了乡下。
我的家,在江城辖区的一个小镇里面。
自从当初父亲失踪,我被张远森收养之后,就再也没回过这里。
再度踏足熟悉的地方,不免有些感伤。
小宅里面挂满了蜘蛛网,满目破旧。
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出差的时候,则是隔壁的那位老爷子来照料我。
而如今,他们都走了。
当然,我回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伤春悲秋。
主要是听闻张远森所说的事情之后,我想再回来看看,房子里有没有父亲留下来的特殊物件。
之后的时间,我就在家里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
可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收获。
我心说就算有东西,估计也被张远森给拿走了,所以我才什么都没找到。
哗啦啦……
可就在走到门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听一阵淅沥水声响起。
循声望去,就见屋子的北角屋檐之上,有水缓缓流下。
我眉头一皱。
最近没有下雨,屋檐之上哪来的水?
意识到不对劲,我便走到远处向上看了看。
一看才注意到,屋檐之上原来放着一只特殊的走兽,水流便是从它嘴里吐出来的。
这看着还挺神奇。
又仔细研究了一番,我才发现走兽下面原来有条管子,一路延伸到院子侧面的小水潭里。
这应该是特地设计的结构,在合适的条件之下,管道会产生虹吸效应,将水吸上去。
然后,从那只走兽的嘴里吐出来……
看着这一幕,我微微眯起眼睛。
家里的一切,都是父亲设计的。他特意设计这么个东西,一定有他的用意!
我捏指掐算。
片刻之后,似是意识到什么,突然抬头望向天空。
小镇的夜晚,星星还是有很多的。
二十八星宿,尽数挂在天上。
刚刚院子里喷水的地方为正北坎宫,对应奇门遁甲九星中的天蓬星。
我将星位记下,然后又在院子里找了找。
果不其然,在东南角找到一株很不起眼的黑色小树,又在东北角发现父亲在这里雕刻的一座很小的假山。
小树为木,对应巽宫,为天辅星。
假山为土,对应艮宫,为天任星。
奇门遁甲中,一共有九颗星位。只要有其中三颗星星的位置,就能推断出一整张星图。
所以此刻,我以刚刚找到的天蓬、天辅、天任三颗星的方位为基础,很快在地面画出一个完整的星图。
宅子的每一个位置,都能对应到星图之上。
这时仔细看了星图片刻之后,我似是意识到什么。
突然起身,走向父亲的卧室。
这个位置,对应星图之上的天禽星,也就是奇门遁甲之中的中宫!
父亲或许在这里留了什么给我!
房间里面很空荡,除了床以外就是个柜子,能藏东西的地方很少。
我找了一下没找到,想了想,便钻到床底下,开始一块砖一块砖地敲。
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好一会,我竟是真的在地砖里面发现了一处暗格!
用力一按,暗格便缓缓打开。
我伸手掏了一下,竟是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来!
仔细一看,钥匙只有我食指那么大,通体金黄色,长得很特殊,是个筒形的结构。
现代的锁,应该不会用这个模样的钥匙。
所以,这是用来开什么东西的呢?
我不免陷入沉思……
而片刻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张远森说过的话。
他说那个姓吴的风水师,从我家拿走了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这把钥匙,难不成就是用来开那个木盒子的?
“砰!”正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我吓了一跳,赶忙将钥匙收到怀里,然后凑到门口,往外瞟了一眼。
隐约可见,有个身影将院子的大门推开,踉跄进了门。
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下意识打开门一看,我脸色一变,赶忙迎了出去。
因为从外面进来的人,竟是苏雨棠!
此刻的她身形踉跄,嘴角带血,一身气息混乱不堪,显然受了极为严重的伤。
才一天不见,她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你怎么了?”我赶紧上前搀扶她。
“有追兵,小心……”她只虚弱地吐出这么一句话,身形就化为一缕红烟,飘入我身体之中。
砰!
她刚消失,大门就猛地被人踹开。
几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他们身穿白袍,背着桃木剑,一身打扮跟张云鹤很像。
我眯起眼睛,这帮应该都是惊门的人。
为首是个二十来岁、身形高大的青年,踹开门之后,便扫视了院子一圈,
随后视线落到我身上,皱了皱眉:
“喂,你在这干嘛?”
“这是我家,你说我在这干嘛?”我反问。
青年还是一脸审视的样子,继续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跑进来?”
“什么女人?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耸耸肩。
“喂,你可别撒谎!”
“刚刚明明看着她进来的。”几个年轻人瞥我一眼,竟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直接走进院子里,开始四处搜查。
“这是我家,请你们出去。”我皱眉。
不远处那身形高大的青年闻言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满脸倨傲:
“喂,你不会以为走桃花运了,想私藏美女吧?我告诉你,那家伙可不是人!现在把她交出来,你还有的活!”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赶紧滚。”我脸色一冷,顺手摸出手机,“要不然我可报警了。”
青年脸色一沉。
江湖人办事,最忌讳牵扯公家。
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只是嘴里骂了句:“哼,蠢货。”
几个年轻人瞥我一眼,也都跟出去。
“呸。”我啐了一口。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帮人的傲慢真的是写在脸上。
一帮装货。
我凑到门前一看,就发现他们出去之后没急着离开,而是在门口等着。
过了好一会,兴许是没发现端倪,他们才分头离开搜寻去了。
我这才回到屋里,说了句:“他们走了,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