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七章 净身出户
认识他这么久,司悦第一次看到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模样,一身酒气臭烘烘的。
原来他也长得不怎么样。
心底的最后一丝感情也烟消云散了。
如今,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司悦,要做到这么绝情吗?”陈宴安缓缓走过来,宿醉让他浑身酸胀。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可他却十分清醒。
他忍着疼,看着司悦带来的那些人,心中燃烧着怒火。
司悦没有再与他口舌,而是对着搬家团队的说:“这个房间是我的,那边是我父母的。这里面的东西我希望是一比一还原的,还有一些贵重物品也希望你们一块搬走……”
她找的是专业的搬家团队,签过合同的。
是一比一还原,里面还有专门的收纳师。这样能极大的减少她的工作量,搬过去就直接能住了。
“麻烦你们了。”
司悦轻声说道,而后又请李律师坐下。
她做了两杯冰美式放在茶几上,才看着那对无能狂怒的母子:“我是来谈离婚的,别逼我将事情做得更绝。”
陈宴安坐在了她对面,王秀芳嘴里念念叨叨的,很是不满。
“这是我让李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等8号我们去申请离婚……”司悦将离婚协议放到了茶几上,拿着咖啡喝了起来。
苦涩的咖啡液顺着喉咙而下,冰冷的口感,让她越发清醒冷静。
陈宴安拿起离婚协议,王秀芳也凑过来看。她看不懂那些条条框框,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四个字“净身出户”。
当即就站起身,指着司悦的鼻子骂:“你凭什么让我儿子净身出户。他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都快要给你当奴才了,你可真是个毒妇!”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王女士。”
司悦警告道,“要不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抓你?”她之所以要等离婚后来处理这件事,就是为了不让这事定性成家庭纠纷。
必须要让王秀芳赔钱,她手里不是捏着两百万吗?
那就都吐出来!
但不能被陈宴安分走一分钱!
王秀芳一听警察就熄火了,闭着嘴坐在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司悦。
陈宴安脸色黑沉将那纸离婚协议看完了,重重地放下。
“司悦,我在你身上花费了不少钱。各种节日,都会发大额红包。还有价值不菲的礼物,你前几天刚刷了我五万多的信用卡。”
他前期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怎会甘心!
付出了两年多,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司悦环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李律师将一份账单放到了陈宴安的面前,“陈先生,这是我的当事人这些年为您花费的金额,其中名牌服饰和名表居多……总计五十三万四千元。”
“司悦,你连这个都要算!”
“不是你先算的吗?”
“那财产……”
李律师又拿出了一份资料,“这些是我当事人名下财产的证明,皆为婚前继承所得。婚后的信托收入有五十万,但欠款共计九百六十五万。”
陈宴安看着那些精准的数据,意识到司悦是有备而来。
她早就想离婚了。
收集证据,举办生日宴,报复他然后离婚。
一步步,算计得可真好。
“欠款是什么意思?司悦你怎么还有投资亏损?”
司悦淡淡地说道:“如果你非要和我算账,那就好好算。你不想净身出户,那我可以分给你婚内财产。但同时……你要承担我的婚内债务,这笔帐你算得清吗?”
陈宴安紧紧捏着那些资料!
愤怒到极点,他差点晕厥过去。
“司悦!这些都是你故意算计的!”他可不知道司悦有什么外债。
司悦毫不心虚,“这都要谢谢你妈给我提供的灵感。她若是不卖掉我母亲的戒指,我也不需要借钱拍回来。这些债务,你承担得不冤枉。”
“你……”
“签字吧,别闹得那么难看。”
“还不够难看吗?”陈宴安满是颓废,“司悦,你非要将我逼成绝路吗?好歹我曾经也救了你一命。”
人财两失,他的工作也要丢。
奋斗这么些年,一无所得。
司悦倾身说道:“陈宴安,你纵容谢家豪给我下药的时候,也没有对我手下留情呀。我只是要你离婚而已,又没要你的命,已经很好了。”
“你哪里会懂!”
他已经确定要升职了!
他已经畅想未来步步高升,他在帝都这个名利场也将会有一席之地了。
而今美梦破碎,什么都没有。
没有金钱地位,对于他来说,和死了也没有区别了。
“签吧,别废话了。”
司悦催促道。
王秀芳拉住了陈宴安的手,“不行啊,签了我们可就啥都没了。司悦,我照顾你那么久,保姆都不止这点钱了吧!你也太过分了吧!”
司悦缓缓说道:“指的是把我吃成肠胃炎吗?你偷穿我**衣服和首饰,还敢和我谈价钱?”
“你……你说话太难听了!”
“你做事更难看。”
陈宴安拿着离婚协议,在脑中飞快地过了一下他所做的那些事,没有留下一点犯罪痕迹。但他还需要一个保证。
“司悦,我可以签字。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从此一笔勾销。你也不能举报我妈偷东西,不能将她送进监狱。”
哪怕有离婚协议,他们也无法立刻拿到离婚证。
还有30天的冷静期。
司悦眼眸闪了闪,“我拍回约瑟芬钻戒860万,你能将钱还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妈一马。”
只是考虑,而且不计较偷盗,还有她和谢家豪合伙给她下药的证据。
文字游戏,谁都会玩。
她没有想过完全能哄骗住陈宴安。
陈宴安是个谨慎的人,但王秀芳撒泼似的吼叫打断了他的思考。
“860万你怎么不去抢!”王秀芳瘫在地上,抱着肚子哭喊,“我真是苦命呀!我咋知道那戒指多少钱,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儿媳妇要敲骨吸髓逼死人了。”
“妈,你别嚎了!”
陈宴安对母亲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了,要是哭嚎能让司悦心软的话,他早就干了。
他低着头,眼睛却往上看司悦。
眼白暴露,显得格外阴冷。
他拿过离婚协议,在上面缓缓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