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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前，望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点，眉头紧锁。老歪昨晚提供的信息像一枚定时炸弹，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你们当中，有人早就知道它存在。”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警告，而是直指警方内部。
云芷走进来时，手里抱着一沓刚整理好的审讯记录。她将文件放在桌上，低声说：“核心成员今天早上情绪不太稳定，他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
“让他开口不容易。”沈棘转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记录上，“但我们必须尽快理清所有信息。”
“我已经让技术组重新整理了所有的供述内容。”云芷翻开第一页，“但问题在于，他提到的那个地点，没有出现在我们之前的任何情报系统中。”
“他怎么说？”
“只提了一次，声音压得很低。”云芷顿了一下，“而且眼神闪躲。”
沈棘沉思片刻，拿起对讲机：“通知审讯组，我亲自去一趟。”
两人迅速前往审讯室，途中，沈棘接到一条来自监控组的信息：某区域的公共摄像头在三天前被人为破坏，目前仍未恢复。
“这个时间点……”他皱眉，“和T-07的交接时间吻合。”
云芷点头：“如果对方真的在利用警方资源空档期作案，那他们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布控节奏。”
沈棘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审讯室内，核心成员靠在椅子上，神情疲惫，眼底泛着血丝。看到沈棘进来，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昨天提到一个地方。”沈棘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却不容忽视，“我没听错吧？”
核心成员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是有个地方……但我不能说。”
“为什么？”沈棘身体微微前倾。
“因为……”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那里不是任务现场，而是一个‘起点’。”
“什么意思？”
“T-07不是从赫柏开始的。”核心成员低声说，“它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沈棘和云芷对视一眼。
“告诉我地址。”沈棘语气坚定。
核心成员犹豫了很久，终于吐出几个字：“城南，废弃化工厂。”
审讯结束后，沈棘立刻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必须立刻部署。”他在会议室中央站定，目光如炬，“目标地点已确认，优先级为最高。”
“但警力有限。”一名副组长皱眉，“我们现在能调用的人手最多只能分成三组。”
“那就按优先级分配。”沈棘快速在地图上标出三个关键区域，“第一组负责封锁化工厂外围；第二组进入厂区内部搜索线索；第三组留守指挥中心，随时支援。”
“交通方面呢？”有人问，“那个地方偏僻，路上至少需要四十分钟。”
“安排直升机。”沈棘果断下令，“另外，通知后勤组准备防护装备，那个工厂曾经存放过化学制剂，可能存在残留风险。”
“还有。”云芷补充道，“我们需要一支专业取证小组随行，一旦发现与T-07相关的证据，必须第一时间提取并加密传输。”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有序。
与此同时，技术组也在争分夺秒分析数据。
“刚才专家指出，近期金融系统有一笔异常资金流动。”技术人员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金额不大，但交易频率极高，几乎每天都有。”
“有追踪到源头吗？”
“暂时没有，账户开立在国外，通过多重代理服务器操作。”技术人员摇头，“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笔钱流向了多个看似无关的行业，包括建筑、物流和科技公司。”
“这可能是他们的洗钱渠道。”云芷推测，“或者……某种掩护机制。”
沈棘听完后，脸色愈发凝重：“也就是说，他们在布局。”
“不止是盗窃案那么简单。”云芷点头，“而是整个系统的渗透。”
沈棘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
T-07、名单、起点、化工厂、内部人员
他盯着这几个词看了很久，然后转身看向所有人：“行动提前，现在就出发。”
……
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寂静，三架黑色飞行器依次升空，朝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地面车队同步出发，云芷坐在其中一辆车里，正在翻看最新的监控报告。她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就在几天前，一辆无牌照货车曾多次进出那个废弃化工厂。
“查一下那辆车的路线。”她立即命令技术员。
几分钟后，一张行车轨迹图出现在屏幕上。
“它每次出现的时间都避开主干道摄像头。”技术员一边操作一边说，“但最后一次……”
他放大画面，一处路口的模糊影像中，隐约能看到车牌号的一部分。
“联系交警数据库，比对这个号码。”云芷说。
与此同时，沈棘所在的直升机已经接近目标区域。
“降落点选在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片空地，“距离工厂围墙两百米，隐蔽性强。”
机组人员点头，开始调整航向。
当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上时，沈棘率先跳下舷梯，带领小队迅速集结。
“第一组分散包围厂区，注意隐蔽。”他低声下达指令，“第二组跟我进去。”
队伍悄无声息地推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
就在他们靠近厂区大门时，耳机里传来云芷的声音：“车牌比对结果出来了，车主登记信息显示……是一家物流公司。”
“哪家？”沈棘边走边问。
“名字叫‘晨星货运’。”
沈棘脚步一顿。
这个名字，他曾在一个案件档案中见过。
那是三年前一起未破的银行劫案，劫匪使用的车辆正是这家公司的运输货车。
“这家公司还在运营？”他低声问。
“是的。”云芷回答，“而且最近业务量激增，主要承接高价值物品运输。”
沈棘的眼神陡然锐利：“他们可能就是T-07的运输链。”
这时，前方探路的队员突然示意停下。
沈棘快步上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厂区门口，一个人影正站在阴影中，仿佛早已在此等候。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藏在帽檐下。
沈棘握紧枪柄，低声命令：“包围他，不要轻举妄动。”
下一秒，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半张脸。
是个年轻男人，神情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你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