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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和云芷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墙后，目光紧锁着对面那张冰冷的金属桌。核心成员被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擦伤，但神情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他一句话都没说。”沈棘低声对身旁的审讯员说道。
“从押解回来到现在，连名字都不肯报。”审讯员耸肩，“但我们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是组织内部的执行层，负责协调外围行动。”
云芷皱眉：“那就说明他知道的不只是表面信息。”
沈棘点头，推门走了进去。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那人缓缓抬起头，眼神冷漠地迎向沈棘。
“我们掌握了不少证据。”沈棘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你继续沉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人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沈棘不动声色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照片，一张张摆在桌上——是195章中他们在主控室发现的地图、文件，还有那本日记的扫描页。
“这些地方，都是你们安排的据点。”沈棘指着其中一页，“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人依旧沉默。
沈棘靠回椅背，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就在这时，那人的眼神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却被沈棘捕捉到了。
“他在等。”云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等我们先开口，等我们露出破绽。”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眉头微皱。
沈棘起身让出位置，示意云芷接手。
“我叫云芷。”她坐下来，声音冷静，“痕迹鉴定专家。我知道你们做事很谨慎，不会留下任何物证。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
她将平板放在桌上，滑动几下，调出几张照片：一块布片上的标志、一个玉佩的拓印图、还有那枚徽章的照片。
“这些符号、图案，出现在你们不同据点的不同物品上。”云芷的目光直视对方，“它们不是随机的装饰，而是某种密码体系的一部分。”
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你们根本不懂。”
“那就让我们懂。”云芷不急不躁，“你说出来，也许还能保住你自己。”
他冷笑一声：“保住我自己？你们以为我会相信警方的承诺？”
“不是承诺。”沈棘重新坐下，语气沉稳，“是我们已经掌握了比你更关键的情报。如果你不说，别人也会说。到时候，你就只是个弃子。”
那人脸色变了变，但仍然没有开口。
“你知道0719-3146-8201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吗？”云芷突然问道。
那人瞳孔一缩，随即恢复平静，但这个瞬间的表情变化，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它代表着什么？”沈棘追问。
那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代号。”
“谁的？”云芷迅速接话。
“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执行者，只知道每个代号对应一个任务节点。”
“那你执行过哪些任务？”沈棘问。
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包括银行金库、博物馆文物转移、私人收藏品……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目标。”
“是谁给你下达的任务？”云芷追问。
“邮件。”他说，“每次都会有一个加密邮箱发来指令，内容只有日期、地点和目标编号。”
“邮箱地址呢？”沈棘立刻问。
那人摇头：“每次都不一样，用完就注销。”
“你有没有保留过邮件记录？”云芷打开平板，调出一个数据界面。
“不可能。”那人冷笑，“那些邮件会在阅读后自动删除，服务器也不留痕。”
沈棘和云芷对视一眼，知道这是真的——这种级别的组织，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那你最后一次接到的任务是什么？”沈棘换了个方向。
那人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废弃工厂。”
“哪个工厂？”云芷追问。
“城南那边，靠近铁路线的一个老厂区。”他说，“那里不是我们的据点，是一个交接点。”
“交接什么？”沈棘问。
“人。”那人顿了顿，“还有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什么？”云芷快速翻阅手头资料。
“不知道。”那人摇头，“我只负责运输路线的安全。”
“你见过那个包裹吗？”沈棘追问。
“没有。”那人答得干脆，“但它的优先级很高，比我执行过的所有任务都高。”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芷敏锐地抓住细节。
“因为那次任务的指令里，第一次出现了‘绝对保密’四个字。”他说，“而且，那天赫柏亲自到场监督。”
沈棘心中一震，立刻追问：“赫柏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那人回忆道，“但他一直盯着那个包裹，像是里面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能描述一下那个包裹的样子吗？”云芷继续问。
“黑色，皮质，尺寸不大，像是一本厚书。”他说，“上面贴着标签，写着一个代号：T-07。”
沈棘和云芷再次交换眼神。
“T-07……”沈棘低声重复，“听起来像是某个项目的编号。”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那人忽然问。
“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们会如实上报你的态度。”沈棘回答，“但现在，我要你带我们去那个废弃工厂。”
那人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我可以带你们去。”
审讯结束，核心成员被暂时关押。沈棘和云芷走出审讯室，外面已是深夜。
“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云芷问。
“大部分是真的。”沈棘沉声道，“但他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比如？”云芷看向他。
“比如T-07到底是什么。”沈棘停下脚步，“还有，为什么赫柏会亲自到场。”
云芷思索片刻，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交接？”
“什么意思？”沈棘皱眉。
“如果那个包裹不是物品，而是一个人呢？”她轻声说，“或者，是一份数据。”
沈棘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们是在转移某个重要人物，或者某个几米文件？”
“可能性很大。”云芷点头，“而且，既然赫柏亲自到场，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远超我们的想象。”
沈棘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夜空。
“明天一早，我们必须赶去那个废弃工厂。”他说，“不能再等了。”
云芷点头：“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技术设备，一旦进入现场，就能立即进行数据恢复和痕迹采集。”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一名技术人员匆匆跑来，脸色凝重。
“沈队！”他喘着气，“我们在核心成员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内容是什么？”沈棘问。
技术人员递上一张打印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当你找到T-07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沈棘接过纸条，手指微微收紧。
“这不是威胁。”他低声说，“这是警告。”
云芷的脸色也变了。
“问题是……”她看向沈棘，“它是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