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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警局走廊尽头，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中泛着冷白。他盯着那张照片——蛇与剑缠绕的雕像，在夜色下仿佛活过来一般。
“风暴”的标志。
云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启明的研究资料已经调出来了，他的项目被军方终止后，所有档案都被封存。”
“但有人没放弃。”沈棘把照片放大，“他们不仅没放弃，还用了三年时间布局。”
云芷沉默片刻：“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无法正面推进。”
沈棘点头，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串蓝铃藤花粉的比对结果上。他站起身，抓起外套：“去找老歪。”
外面的风依然不小，警车穿过市区时，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拉出一道道流光。老歪住的地方在城南一处老旧公寓楼里，楼下常年停着几辆改装车，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敲门声响起三下后，猫眼里闪过一丝光。
门开了条缝，老歪的脸露出来一半，眼神警惕：“你们这时候来，不会是又要我冒生命危险吧？”
“这次不一样。”沈棘走进去，环顾四周。屋子里依旧杂乱，但多了几盆仙人掌，叶子上还挂着水珠。
“说吧，要什么？”老歪坐下来，一边给仙人掌浇水，一边问。
“风暴。”沈棘直接开口。
老歪的手一顿，水壶差点打翻：“你疯了？”
“我们找到了他们的线索。”云芷递过平板，“这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他们有完整的后勤系统、资金链，甚至有自己的植物培养基地。”
老歪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低声说：“我以为他们早就收手了……”
“你知道他们？”沈棘立刻追问。
“知道个屁。”老歪摇头，“但我知道一个地方，可能有人知道。”
“哪里？”
“天穹会所。”老歪吐出烟圈，“高档得很，一般人进不去。但他们的人偶尔会在那里出现。”
“谁能在里面活动？”云芷问。
老歪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有个叫‘阿兰’的线人，以前替几个黑市买家跑腿。后来不知道怎么搭上了风暴的人，混得不错。”
“他在哪？”沈棘语气急促。
“今晚就在天穹。”老歪顿了顿，“但你要见他，得有点诚意。”
“什么意思？”
“他怕死。”老歪轻笑，“你得让他相信你能保护他。”
沈棘看向云芷，她点头：“我可以扮成他的熟人进去接头。”
“不行。”沈棘皱眉，“太危险。”
“现在每一步都危险。”她冷静地回视他，“而且，我对植物学更熟悉，能更快判断他是否真的知道有用信息。”
沈棘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好。”
天穹会所位于市中心一栋高层建筑内，入口处站着两名西装笔挺的保安，灯光柔和，音乐低沉。云芷换上一袭深蓝色长裙，头发盘起，化了精致的妆容。她手里握着一张伪造的身份卡，是老歪提供的旧线人资料。
沈棘站在街对面的咖啡厅二楼，透过望远镜观察她的动作。她走入大堂，步伐稳健，没有丝毫迟疑。接待员扫了一眼身份卡，点头放行。
“进了。”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
“保持联系。”沈棘低声回应。
会所内部比想象中还要奢华，水晶吊灯垂落，地毯厚实柔软。云芷沿着指示来到一间包厢前，轻轻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探出头，眼神狐疑：“你是谁？”
“阿兰约的。”她不动声色地说。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才侧身让她进去。
包厢不大，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瘦削的男人，正低头摆弄一杯酒。他抬起头，眼神带着审视。
“你是新来的？”他问。
“之前在北区做事。”云芷坐下，“听说你这边消息灵通。”
“你想打听什么？”阿兰端起酒杯，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风暴。”她直截了当。
男人脸色一变，放下杯子：“你疯了吧？”
“不是疯，是想活命。”她看着他，“他们最近盯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跟我有关。”
阿兰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警察？”
云芷神色不变：“如果你真这么聪明，就该知道我不是来抓你的。”
“那你来干什么？”他压低声音。
“我想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她缓缓说道，“他们不只是为了钱，他们在找某种东西。”
阿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在调查一起旧案。”她说，“死者叫周启明，能源科学家。三年前死于一场爆炸。”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阿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周教授……他研究的是能量转换装置。”
“你认识他？”云芷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应。
“见过一面。”他终于承认，“那时候风暴还没成型，但他已经开始接触一些不寻常的资金来源。”
“谁介绍的？”
“林曜。”阿兰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有些复杂，“林曜是个掮客，专门帮人牵线搭桥。但他背后还有人。”
“谁？”云芷屏息。
阿兰摇摇头：“没人见过他。只知道代号——‘主脑’。”
沈棘在耳机里听到这两个字，眉头猛地皱紧。
“主脑？”云芷继续追问，“他在哪？”
“没人知道。”阿兰苦笑，“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天穹会所的地下层。”他低声说，“那个地方，只有VIP才能进入。”
“你怎么知道？”云芷问。
“因为我曾经……也是VIP。”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沙哑，“直到我发现，他们真正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金钱。”
沈棘的心跳加快。
他们要的，不只是钱。
那么，是什么？
阿兰忽然抬头看她：“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他们已经察觉到你在查他们。”
云芷刚要起身，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西装，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表面，隐约可见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