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你在搞纯爱? 第489章 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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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绕着公园以近乎散步的速度“跑”完了两圈,气息平稳得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去吃早饭吧。”夏禹放缓脚步,示意可以结束晨练了,“还是说...柳教练准备再给我加点单独训练项目?”

“我早就练完啦,在你来之前就练过了。”柳熙然依旧紧紧扣着他的手,两人慢悠悠地朝公园外走去。

夏禹闻言微微一顿。他将近七点半才到这里,这意味着...柳熙然几乎七点就到了,独自在这里训练了半个多小时。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阵细密的暖意,“起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嘛。”柳熙然轻描淡写地带过,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呢?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夏禹点点头,随即问道,“清浅呢?她昨晚几点睡的?”

“估计还在梦里呢,这个点肯定没醒。”柳熙然拿起手机瞥了一眼,语气笃定,“才八点五十七分,按照她的作息,现在绝对还在和周公下棋。”

夏禹不由得失笑。

“你真准备去我爸那个老宅子?”柳熙然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她只知道夏禹要去见自己父亲,但具体要谈什么,夏禹并未明说。

“总得去聊聊。”夏禹的理由听起来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正式的意味,“毕竟是我出的主意,要把人家宝贝女儿拐去京城训练,于情于理,都得亲自去说一声。”

“其实我爸他都点头了...”小姑娘小声嘟囔了一句,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那我也得去。这是礼貌,也是态度。”夏禹的语气温和却坚持。

“行啦行啦,知道你就坚持这一套。”柳熙然嘴上说着,眼里却漫上笑意,显然对他的这份“坚持”颇为受用。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店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连个空位都找不到。

不过他们也无所谓,打包带走,边走边吃本就是常态。柳熙然熟练地接过老板递来的两袋包子,将其中一袋递给夏禹。

“他家的豆腐粉丝馅是一绝,可惜你不能吃辣...”柳熙然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自己的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还沾了点油渍。

“医嘱只是建议避免过度刺激,不是完全不能吃。稍微一点辣,没关系的。”夏禹笑着解释,看着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

“那...尝一口?”柳熙然闻言,立刻双手捧着自己的包子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点怂恿和期待。

夏禹微微一怔,看着她举到嘴边的包子,以及她那双写满“快尝尝”的眼睛,随即顺从地俯身,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

“江城的辣,果然和淮州的风味不同。”他细细品味了一下,笑了笑,却看到柳熙然正愣愣地看着他,耳根似乎有些微微发红,“但味道还不错。”

“夏禹!”柳熙然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提高了声音,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住接下来的羞赧,“你...你这一口咬得也太大了吧!”

说着,她像是要“报复”回来似的,猛地凑过去,也在夏禹手中的包子上“狠狠”咬了一大口。

“我也得咬回来!这才公平!”她鼓着腮帮子,努力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咀嚼着。

然而,她那飘忽的眼神和迅速染上红晕的脸颊,早已将她的真实心思暴露无遗——

这姑娘,心思真是单纯又好懂到了极点。

去老宅的路照例漫长,但两人倒也乐得清闲。地铁没能抢到座位,反而在公交上找到了空位。

一路或闭目养神,或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时间过得倒也不觉枯燥。

“唉,在江城还是有辆车方便,”下车时,柳熙然揉了揉被颠得发麻的**,小声抱怨,“这种不通地铁的线路,坐得人难受死了!”

“那我可还在等着柳总哪天赏个副驾坐坐。”夏禹笑着打趣。

“那还得看夏先生您的努力程度了!”柳熙然俏皮地眨眨眼,将“渣男”的调侃换成了更正式的称呼,眼底却满是笑意。

“好。”夏禹从善如流地点头,两人并肩沿着安静的街道走向那座熟悉的老宅。

叩响老宅厚重的门环,耐心等待了片刻,门才从里面被拉开。

“柳叔。”夏禹开口打招呼。

柳中源站在门内,目光在夏禹和柳熙然身上扫过,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让出通道。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走了进去。

柳熙然落在后面,熟练地将大门重新合上,插好门闩。

“过来做什么?”柳中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径直带着两人穿过院子,走进了书房。

书房依旧和记忆中别无二致,充斥着旧书和墨汁的味道。

夏禹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柳叔,我来是想当面跟您说一声,熙然准备去京城参加一段时间的集训,这事儿是我提议的,我觉得那边的平台和资源更适合她现阶段的发展。”

柳中源闻言,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目光甚至没有从桌上的稿纸上完全移开,语气波澜不惊:“嗯,我知道。她跟我说了,我同意了。”

这过于平淡的反应让夏禹不易察觉地蹙起了眉头。这不像柳中源。按照他对柳中源的了解,即便事先同意,此刻也至少应该带有几分审视地多问几句细节,或者再叮嘱几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日常琐事。

柳中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夏禹的疑虑,或者说毫不在意。他转向柳熙然,吩咐道:“熙然,去烧壶水,泡茶。就用前阵子别人送的那盒龙井。”

柳熙然愣了一下,显然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她看了看父亲,又担忧地瞥了一眼夏禹。

见夏禹目光温和地点点头,柳熙然这才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书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柳中源并没有立刻说话。他踱步回到书案后,却没有坐下,而是拿起一支毛笔,旁若无人地蘸了蘸墨,继续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仿佛夏禹不存在一般。

夏禹也没有急于开口。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柳中源运笔的动作。

手段称不上高明,不过是用沉默和忽视来抢占心理上的高位。

不过也和人的性格有关,若是唐婉容,便不会这般沉默,而是从寻常点,譬如字画之类的聊起。

终于,在一幅字即将写完时,柳中源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熙然现在,倒是更听你的话了。”他缓缓落下最后一笔,力透纸背,随后将毛笔稳稳地搁在青玉笔山上,这才终于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向夏禹,“方才,也是看你点了头,她才肯出去。”

“柳叔,您似乎有些误解。”夏禹迎着他的目光,“她并非听我的话,而是在听从她自己内心的选择。只是恰好,我们的意志在此刻是统一的。如果单从结果来看,她遵从了您的吩咐去泡茶,不也同样是在听您的话吗?”

柳中源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笑,“这么久不见,说话绕弯子的水平倒是见长。”

“柳叔过奖。”夏禹心下清明。他深知柳中源性格强势,脾气急躁,自己必须始终在气势上与之分庭抗礼,否则接下来的谈话节奏自己就很难掌控住。

这场对话全程只有一个要点,那就是让柳中源能控制住他的脾气,否则对话就会滑向不可控的局面。

“直说吧,还有什么事?”柳中源挥挥手,拂去所有不必要的寒暄,单刀直入,“如果仅仅是为了通知我熙然去京城这种我已经点头的事,你不必特意跑这一趟。”

“我想请您,去看看熙然姐的校赛。”夏禹开门见山。

“那有什么好看的?”柳中源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不以为然,“她不是说自己十拿九稳吗?”

“或许您正该去看看,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十拿九稳’的。”夏禹声音平稳清晰,“我一直认为,柳叔您对熙然姐的理解,或许...过于单薄了。”

“呵,”柳中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我过于单薄?我是她父亲。”

“那您知道,熙然姐最初为什么要选择走体育这条路吗?”夏禹也笑了笑,那并非挑衅。

“为什么?无非是文化课成绩不够出挑,除了体育这条特长生的路...”柳中源理所当然地推断。

“因为孟姨。”夏禹轻声打断了他,“是因为孟姨身体一直不好。”

柳中源愣住了,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目光变得锐利而严肃,紧紧锁住夏禹:“你怎么确定?”

“方法很简单,”夏禹坦然回应,“问她。您可以亲自问问熙然姐,仅仅是...心平气和地问问她。”

书房内陷入一阵沉重的寂静。柳中源沉默着,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影。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小心地推开一条缝。

柳熙然端着泡好的茶站在门口,她显然察觉到了屋内异常僵硬的气氛,目光里带着担忧,尤其是在夏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还是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爸,茶...泡好了。”

“熙然,”柳中源转过头,看向女儿,直接抛出了那个他从未问过的问题,“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体育这条路?”

柳熙然明显怔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父亲,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随即,她的目光求助般地转向夏禹,夏禹眼中只有温和与无声的鼓励。

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积蓄勇气,最终,迎着父亲审视的目光,轻声却清晰地开口:

“因为妈妈...她希望我好好锻炼身体,变得强壮..因为未来,只有我们父女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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