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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楚言依然觉得有些恍惚。
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人,楚言**有些酸痛的腰,从床上坐起来。
这边楚言才有动作,谢淮马上就行了。
“抱歉,言娘,昨天让你受累了。”瞧着楚言眼底带着些许哀怨,谢淮主动开口道歉。
楚言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活了两世的人,脸皮怎可能同小姑娘那般薄?
可谢淮一开口,楚言的脸还是红了个透。
她没好气地瞪了谢淮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我已经喊累了,你竟然还……”
想到昨夜两人的荒唐,楚言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
末了,她侧过头,不去看谢淮:“我今日还要去绣坊,昨天忙着成亲,许多事情还没做呢。”
谢淮自然也知道,楚言这是在害羞,他索性也不再继续提起昨夜的事。
“言娘再多躺一会儿,等一会儿厨房把早膳送来,用过早膳,我再亲自送你去绣坊。”
谢淮知道楚言将如画绣坊看得有多重要,他也明白,此时绣坊那边应该守着不少人,只等着看看是否能在绣坊那边偶遇自己。
谢淮当然不介意用自己如今的成就,给自家娘子的事业添砖加瓦。
他今日送楚言过去,一来是出于对楚言的关心,二来,也是想要在如画绣坊露个面,借此让绣坊的生意更好一些。
扶着楚言躺下,谢淮帮她不轻不重地按着腰,不多时,楚言也觉得身上的乏累消了一些。
待用过早膳,楚言与谢淮二人才一同出门,去了绣坊。
马车停在如画绣坊门口,眼见着谢淮要从马车上下来,楚言却拦住了他。
“相公,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绣坊就行。”
楚言虽然让徐庆在经营绣坊时,稍稍借用一下谢淮的名声,但是她却并不打算让谢淮与绣坊之间直接建立联系。
若是谢淮出现在绣坊之中,有人趁机凑过来,一旦谢淮没能及时拒绝掉,很容易就会给他惹来麻烦。
楚言可并不想看到这种麻烦发生。
可谢淮却笑:“言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送你进去绣坊,之后便自己回家,不必担心。”
瞧见谢淮看向自己的眼神,楚言瞬间明白了谢淮的打算,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这一次,她没再拒绝,顺着谢淮点了点头:“好。”
随后,谢淮率先从马车上下来,又扶着楚言下了马车,亲自送她进如画绣坊。
一路上,不少人的视线都朝着二人投射而来。
谢淮虽然是新科状元,但出现在人前的次数到底不多,众人还是瞧着他与楚言携手进了绣坊,才反应过来,认出谢淮的身份。
不过,还不等这些人上前,谢淮已经与楚言说了几句关切的话,重新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回去状元府。
眼看着谢淮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这般直接离开,可他们却没能与之搭上一句话,众人都觉得懊悔不已,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在谢淮虽然回去了状元府,但如画绣坊就在这里,且每日都开门营业,他们多买些绣品,将来总有机会与谢状元搭上线。
这些人的想法,楚言虽不能完全猜透,却也能推测出一二。
果然,今日谢淮在铺子里露了一面,如画绣坊的生意紧跟着便好了起来,这其中的原因,楚言自是明白的。
但这种方法,她只打算用这一次,若次数多了,谢淮难免牵扯其中,且楚言要做的,是通过这些手段,让客人注意到她的绣工,以及铺子里的绣品,成为如画绣坊真正的顾客,而非利用这些人对谢淮的攀附之心,给铺子带来盈利。
若只是利用这次机会多卖出一些绣品,那她可就真是本末倒置了。
且这种手段若是用得多了,这些守着谢淮的人也不是**,说不定还会对如画绣坊生出厌恶的情绪来。
绣坊这边每日忙忙碌碌,状元府里,谢淮也没闲着。
先前殿试之前,殷氏和楚言帮谢淮婉拒了许多上门拜访的拜帖,如今殿试结果已出,甚至谢淮与楚言的婚礼都已经补办完毕。
前来状元府拜访的人,不乏世家大族派来的人,亦或者是朝中高官,以谢淮如今的身份,不好得罪,且他现在已经没有继续拖延这些人的借口。
既然要见,总得给这些人分个轻重缓急出来。
见谁,不见谁,将哪位上门拜访的客人排在哪个位置,还有京城谁家办宴会,他是否要参加,其中的门道可深得很。
好在这几日,京城的形势已经被谢淮摸透,甚至世家大族以及朝中高官的脾气秉性,谢淮都已经了解一二。
如今处理起这些事来,谢淮也算是得心应手,再加上有殷氏在一旁帮忙,花了一日时间,谢淮就已经定下了能进自己状元府的客人。
被谢淮选中的人,除了身份地位高,无法拒绝之外,皆是朝中的纯臣,只忠心与皇上,从不结党营私。
先前楚言就与谢淮说过不少为官之道,再加上谢淮自己的分析,接下这些人的拜帖,绝不会让皇上心生不满。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这些人排在前面做幌子,谢淮拒绝起其他人来,便有了理所应当的缘由,也不必害怕得罪人。
忙忙碌碌一段时间,琼林宴的时间总算定了下来。
不止谢淮,这一次上榜的进士,不少人都得了世家以及高官的拉拢,又在京城参加许多宴会,虽还未入朝为官,却已经感受到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京城每一日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会被人暗中盯着,送去皇宫之中。
皇上总要看清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脾气秉性,再好根据他们不同的性格,来授予官职。
接连几日观察下来,皇上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谢淮身上,目前来看,谢淮的一切举动,都让皇上十分满意。
这个他钦点的新科状元,为人处世自有他的一套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