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忘恩负义,重生我挂帅回朝 第一卷 第18章 乔装出门

大夫人对琉筝的恨,又多了一分。

她抓住阮芸筝的袖子。

“芸儿,你可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治一治她的?”

阮芸筝无奈摇头:“芸儿不擅长这些,且先前的法子都不奏效,一时也想不出旁的。”

又说:“只是,方才芸儿在外头听到母亲说,长姐早晚要嫁出去的……她的确也要到嫁人的年纪了。”

大夫人的眼睛亮起来。

“的确该将她嫁出去!”

因状元府一事,阮翰墨现在很信任琉筝,还明确表明先前答应的让琉筝让出官职一事不算数。

一旦琉筝要出嫁,阮翰墨自然不会让好处旁落,便又会想起她今日的提议了。

“就让她快些出嫁!等你爹气消了,咱们能出门了,就帮她相看好人家。”

阮芸筝点头附和:“还是娘聪明,这下**心情总算可以好些了。”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都是为了这个家。琉筝太不听话,总有一日会犯下大错。”

“娘说的是,您为这个家,太操劳了。娘躺下歇歇吧?女儿替您按按,您小憩一会儿,等传膳了,芸儿再叫醒您。”

阮芸筝会一些医术,按摩手法更是娴熟。

她替大夫人脱了鞋,小心地替她按揉穴位。

大夫人很快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故而,也就没看到阮芸筝眼底的得意,以及隐藏很深的恨意。

当初琉筝让她住外院仆妇的院子,她虽然生气,却没有太恨琉筝。

因为她本就不会永远留在这将军府。

但这次,状元府出事,她很是火大。

阮长筝没有拿到阮琉筝的军功,她能跟太子搭上线的,也只有状元府了。

可如今状元府眼看着被抄家,她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跟太子见面。

如今,只有琉筝将官职让出来,她才能借阮长筝的势,结识太子。

慧凡大师虽然在少时就为她批了命,说她日后会成为太子妃。

她信慧凡大师,却更信人定胜天。

她从小就听从慧凡大师说的话,来到阮府,极尽可能讨好这里每一个人,等着紫微星的降临。

但她现在不想只是一直等着了,她得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谋前程。

可莫名的,她又想到了肃王在王府门口的那一眼。

若是她真成不了太子妃,成为肃王妃也好。

但只是一瞬,她就将此念头压下去了。

她虽是女子,却很有抱负。

慧凡大师说她的命格贵不可言,儿女私情不算得什么,要做,她就要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阮芸筝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一分。

大夫人哼了声,阮芸筝骤然回神,连忙又放柔力道,大夫人很快又睡了过去。

……

汀兰苑。

琉筝的禁足解了,可大家都没有欣喜之色。

都生怕阮老爷突然又降罪下来,责怪琉筝没有伸手帮一把状元娘子。

直到潘鸿带回来消息。

状元府被抄家了。

“状元郎择日流放宁古塔,家眷全部贬为庶民。”

奶娘等人皆是惊讶,随即都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料事如神,果然不能帮那状元娘子。”

琉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她蹙眉问:“只是这样?”

“是。”潘鸿也很意外,“按说,如此重罪,合该满门斩首的。”

琉筝却很快想到了原因。

太子如今分管户部,状元郎则在户部做事,任户部侍郎。

靖元帝此举,并非是宽厚仁善,而是为了太子名声,所以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想事情闹太大,弄得京城百姓人尽皆知。

她不禁想,靖元帝如此袒护太子,太子虽然一时受挫,却很快能重振旗鼓。

那肃王……最后能功成吗?

她真要站到肃王那边?

但琉筝很快又坚定起来。

人定胜天。

外头在这时下起了雨,琉筝很快放下这事,叫上奶娘等四名仆妇,打了油布伞去往老夫人的主院。

祖母今日傍晚便能到家,她要提前过去收拾。

主院一切家具都是新的,但缺了一些生机。

琉筝叫他们采买了一批花。

“这几盆花味重,放到外头,这几盆,放到花厅……床帏的颜色要换,祖母喜欢暖色。”

又叫厨房去采买祖母爱吃的蔬果。

不管多小的事,琉筝皆是亲力亲为。

她午膳只用了半碗面,一直忙碌到半下午才忙完,而后又一刻不休息,亲自去将军府门口等候。

雨一直未曾停歇。

奶娘怕琉筝站在风口会冻着,去拿了披风替琉筝盖着。

然而主仆几人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老夫人的车马。

她忍不住叫来潘鸿。

“你去城门口瞧瞧。”

潘鸿看了眼天色,提醒琉筝:“时辰不早,等属下赶到,城门恐怕已经落钥了。”

琉筝蹙眉。

“城门落钥的时辰是定死的,潘展必定会在这之前赶过来,既如此……恐怕他们今日回不了将军府了。”

“将军,那现在该如何?”

“先回屋吧,应是被大雨绊了脚,明日总能回来了。”

横竖不差这一天。

泥石流还有三日才会发生,时间绰绰有余。

琉筝回了汀兰苑。

这一幕,恰好被素萝看到,她立即告诉了阮芸筝。

阮芸筝冷笑:“钱嬷嬷出手,老夫人必定回不来的,她白等了,真是可怜。”

“是呢,真是可怜。”

素萝轻轻**着阮芸筝的手腕,嘴角也噙着笑。

阮芸筝今日为大夫人按摩了很久,手腕发酸,素萝一通按揉,才算缓解。

那边琉筝刚回到汀兰苑,瞿管事就过来了。

他是来送野味的。

是两只野鸭,活的。

“老爷让小的送过来,给大小姐尝尝鲜。”

琉筝知道,是阮老爷知晓了状元府的事,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所以送了这两只野鸭过来。

“辛苦瞿叔了,奶娘,您帮我送送瞿叔。”

“是。”

奶娘亲自送了瞿管事出院子,又递上两片金叶子。

瞿管事连连摆手:“分内之事,可不敢收。”

“收下吧,大小姐的一片心意。”奶娘塞进了瞿管事手里。

瞿管事到底还是收下了。

回去回禀阮老爷的时候,说了几句琉筝的好话。

阮老爷眉眼舒展。

“我就知道,她不敢记仇。”

“哪儿能啊?大小姐最是孝顺了,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会因为您一句话,就替大少爷从军呢?”

阮老爷的表情便更满意了一些。

“说起来,回来之后,她的确还没犯过错。”

“大小姐明事理,也是老爷**得当。”

“也是,我教出了那么多门生,怎会教不会自己的女儿?”

“正是这么说。”

阮老爷心情极好,多饮了几杯。

当晚,伴随着雨声,苏姨**房内传出阵阵嘤咛,要了足足两回水。

消息传到大夫人的院子里,大夫人身边的齐嬷嬷忍不住说:“夫人,要不要奴婢……”

“不用!”

不等齐嬷嬷说完,大夫人便摆手。

“下不出蛋的母鸡,管她做什么?”

年轻时,她还想要阮老爷的真心,现在儿子都这般大了,她早已经在这方面没有所求。

有时候伺候阮老爷,她还嫌烦。

只要苏姨娘没有子嗣,也没有胆子敢来冒犯她,她便能容她一条命。

“歇了吧!我乏了,日后姨娘那边不用再盯着了。过两日还得出门,替琉筝相看人家。”

她现在因为琉筝头疼得很,实在无心去管苏姨娘那小**人。

“是。”

齐嬷嬷吹了灯。

转眼到了次日,仍是大雨。

琉筝一早便被雨声吵醒。

边关九年,她的睡眠一向很浅。

刚梳了头,奶娘便进来了。

“门房给奴婢的,说是这两日收到的请柬。”

琉筝看过去。

请柬有足足两摞。

琉筝还未上任,不想太招摇。

奈何,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琉筝挑挑选选,最后目光落在了荣熙侯府送来的请柬上。

是世子沈赫安的亲笔,上头留有他的小印,请琉筝务必赴宴。

沈赫安是肃王的人,琉筝稍一思索,留下了荣熙侯府的请柬,又挑选了几个拒绝不了的,交给奶娘。

“替我准备起来。”

“是。”

雨仍在下。

琉筝命潘鸿去将军府门口看了两次,都没有等来老夫人。

她一颗心不由得不安起来,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待到午膳,琉筝终于等不下去了。

她心里很是惴惴。

“奶娘,替找一身我从前穿的衣裳来,我换了装,亲自出城门去迎。”

奶娘匆匆去找了。

很快为她拿来一身请青磁色的男子便装。

仍是宝琴为她束发。

宝琴的手很巧,三两下就把她打扮成一个玉树临风的俊朗小公子。

琉筝觉得有些招摇,在脸上抹了点黑粉,又将细眉描成浓眉,这才提剑出门。

“可需要跟老爷说一声?”奶娘问。

“不必!若是他来问,就说我出门采买夏装,准备几日后的侯府赴宴。”

“是。”

琉筝叫玉柳扮成她,让玉柳戴着遮脸的幂蓠,自己低着头,跟玉柳一道从正门出去。

她军功不被夺走的好处,就是出入自由,无人敢拦她。

待到走出乌衣巷,两人便分开。

玉柳按照她的吩咐,去了一个临近城门的茶楼,要了个包厢独坐,等她回来。

而琉筝去马市买了匹马,策马冒着风雨出了城门,一路往避暑山庄去。

玉柳在包厢里一直等着,续了很多次茶。

直到天色越来越暗,眼见着城门快要下钥,玉柳终于坐不住,放下两颗碎银子,快步走了出去,直往乌衣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