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楹月回到公主府便派林酒前往大通,寻找几个人——大通新上任的县令、被**幼女的父母。
而在她做这些事,贡义带着姬南萱和叶冀前往‘金福来’,抓走了正在为金簪镶嵌宝石的终斩玉。
紧接着贡义亲自来到公主府,将抓走终斩玉的事儿禀明。
“微臣也是刚知道王翠花藏在公主的铺子里头,这王翠花肯定知道鸿升藏在哪儿,公主放心,王翠花现在是公主的人,只要她乖乖交代鸿升的去向,微臣绝对不会为难她。”
这是还不知道终斩玉和鸿升是一个人,是以对她的态度尚算宽容。
若贡义知道是终斩玉杀了康天水,定会喊打喊杀。
不过这贡义除了办案能力不强,其他方面倒是聪明极了。
是他将终斩玉的画像献给乔楹月,乔楹月早就看过画像,肯定知道终斩玉就是王翠花。
贡义猜测乔楹月隐瞒王翠花的行踪,是害怕这件事儿让‘金福来’越陷越深。
因此在抓了终斩玉以后,贡义立刻来表明立场,他是谁都不得罪。
乔楹月并不打算说明终斩玉的身份,只对他道:“还望贡大人暂不宣扬终斩玉的事儿。”
贡义连连点头:“微臣明白,微臣绝对不会让此人牵扯公主的铺子!”
“也莫要伤她。”
这一点贡义不理解。
但红豆端着一块亮闪闪的金子过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理不理解已经不重要的了!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
贡义揣着沉甸甸的金子回到衙门,上下叮嘱了一通。
然而让他恼火的事儿发生了,当天晚上终斩玉的事儿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贡义阴着脸叫来姬南萱和叶冀,咬牙切齿的吩咐:“衙内出了奸细,你们二人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命你们将奸细找出来!”
姬南萱很恼火,这兵马司上上下下的官职哪个不比她大?让她去查,分明是自己怕得罪人,让她去顶锅!
贡义真阴险!
可心里虽然抱怨,她面上却得克制。
于是这两个倒霉蛋儿接下了这苦逼的差事儿,开始了忙碌又心酸的查证。
这厢。
金福来的店门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齐声呼喊着:
“杀人犯!退货!杀人犯!退货!”
何掌柜独自无法应对,只能派人去请乔楹月。
乔楹月是从后门进来的,何掌柜在她耳边告知此事的重要性。
“如今铺子里头的银子已经全都拿去定了金子,倘若这些人非要退货,怕是这铺子得黄,给出去的定金也退不回来,届时当真是损失惨重!”
乔楹月从后堂来到大堂,瞧见几个伙计拼死顶着门,可店门还是被挤开了很宽的缝,要不了多久这门就会被人从外面破开。
店中还有许多黄金首饰,若是有人趁乱抢了偷了,想要追责会很麻烦。
乔楹月吩咐店中的伙计。
“将门打开。”
然而这些伙计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门就被撞开了。
那些闹事的人蜂拥往里头挤。
林酒拔剑一指,这些人下意识后退,顺带打量店内的情形。
便见一个面色肃杀的男人手持利剑,在他的身边站着个贵气逼人的少女,少女面色冰冷,眸色威严。
这些人立刻猜出少女的身份,嚣张气焰彻底消失。
为首的三十岁肥胖妇人应当是这些人选出来的话事人,她隐忍着怒气恭敬的开口。
“公主有礼,我们都是在店中买到黄金的人,这些黄金首饰全都是经过杀人犯的手打造出来的,带着凶杀之气,会给佩戴之人找来厄运。
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相信公主才会买这么多,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儿,这黄金自然不能留。
公主府上富裕,所以我们希望公主能公平正义的站出来,将这些金子的钱退给我们!”
其他人连连点头附和。
乔楹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的心情本宫能理解,但事实并非你们所想那般,终斩玉是好人,经她手的东西都带着福气。”
胖妇人一听就气哭了,“公主此话实在蛮不讲理!这些金子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虽然可以典卖,可价钱只有买来的一半。
买金子的钱都是民妇男人用血汗挣回来的,就这样打了水漂,民妇回家都没办法跟男人交代!”
此言刺激了所有人的心,现场的气氛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公主常年搜刮民脂民膏,毫无人性,如今连百姓的棺材本都骗走,实在叫人寒心!”
“这套黄金头面是我砸锅卖铁帮我儿子娶媳妇儿的,如今血本无归,儿媳也跑了!”
“必须退货,否则我们不客气!”
……
民愤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激烈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成了湖上浮萍,被暗流推动。
不知道是谁忽然朝前挤,连带后面的人也开始挤,就连抵在面前的剑都不害怕了,这些人朝着乔楹月冲过去。
林酒不敢真的杀人,立刻收起剑保护乔楹月。
可这种场面不像面对刺客,他放不开手脚,也就是在他分神的功夫,乔楹月被人推到在地。
这一幕像打开了情绪的闸口,闹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竟挤上前来试图扑打她。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踩着这东西人的脑袋落在乔楹月面前,衣袖一挥便有强劲的内力打出。
闹事者齐齐闷哼着飞摔出去,层层叠叠的人,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他们全然顾不得闹事,只想尽快将自己从人海中‘拔’出来。
一个大块头的年轻男人刚将自己‘拔’出来,便被人抓着衣领子甩到了地上。
他疼的大叫,定睛看向面前的男人,脸色霎时发白。
“沈,沈大人,大家都在闹事,您为何偏偏揪着草民不放?”
沈砚冷着眉眼,二话不说先砍下他一条腿。
男人抱着腿痛苦呻吟:“当官的杀人了!当官的为了包庇敛财的坏宁公主杀人了!”
飞溅的鲜血和凄厉的惨叫冷静了闹事者的情绪,这些人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却并未走远,躲在自认安全的地方对沈砚投去怨恨的目光。
沈砚无视这些蠢人,冷声质问这个男人。
“说,是谁指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