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权老板是大周最大的黄金商,他手底下有好几处金矿,此人必须拉拢。
小的建议公主设宴宴请权老板,拉近些关系。”
公主府的小厅中,叶掌柜一脸诚恳的站在乔楹月面前。
乔楹月想到自己让出的三成利润,心情忽然好受了些。
若非沈砚也能从中得力,他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卖力。
“何掌柜和权老板可相熟?”
何掌柜恭敬回道:“这些年来,都是小的和权老板的人接洽。”
顿了顿他又补充:“往常都是权老板的管事送货,此番是权老板亲自压阵,小的有心帮忙招待,但身份不够,唯恐怠慢了对方。”
乔楹月就大致明白了局势。
世上的任何东西,当它大到一定的规模,便会叫人敬畏。
权老板虽然是商人,生意却涉及周边好几个国。
也就意味着,他在这些国家之中都能拥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人即便不与他做生意,也必须搞好关系。
为了明日不出什么麻烦,乔楹月仔细询问了权老板的家中情况。
这位权老板全名权世衡,如今四十五岁,众多子女之中,最小的儿子最有做生意的头脑,为了培养这个儿子,权世衡便常年将他带在身边。
乔楹月让何掌柜在中间交涉,将权世衡邀至金樽居赴宴。
沈砚也被她邀请在列。
宴席时间就定在次日晚上。
次日时辰差不多时,沈砚率先来到公主府,他坐在马车之中,见乔楹月的马车出发后,便吩咐车夫跟上。
金樽居。
雅间之中,四十多岁的权世衡没有半点中男人的发福,身材修长,不胖不瘦,穿着身深蓝色锦袍,配饰低调。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容貌与他七分相似,五官深邃俊美,从这少年的脸上大抵能瞧见权世衡年轻时的模样。
这个少年便是权世衡最小的儿子,名叫权晏舟,如今刚刚二十。
他跟着父亲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美人儿无数,眼光极高,也正是因此,二十的年纪还未成亲。
权世衡家中子女众多,小儿子不愿成亲他虽有苦恼,却也并未过多逼迫,即便这个幺儿一辈子不成亲,他权家也不缺后代。
雅间的门大敞着,只听得一阵轻巧而繁杂的脚步声,一股威严之气从门外吹了进来。
父子俩立即站起来整理衣襟。
便见门外当先进入的是一道高贵且明媚的身影。
父子俩定睛一瞧,是个美丽的少女,身上穿的是千金难求的天蚕丝,缎面轻薄柔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可这衣裳溢出的光彩,却远不及少女眼底的光华耀眼。
权晏舟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这位怀宁公主是他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在权晏舟发怔时,权世衡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他小腿,并恭敬的朝着少女行礼。
“小人拜见怀宁公主!”
权晏舟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立刻同父亲一样行礼。
“小人拜见怀宁公主!”
乔楹月温和的走上前,将两人虚虚一扶,“权老板免礼,权公子也免礼。”
声音甜美,语气透着从容。
只是听到声音就能感觉眼前的少女是个知礼稳重的人。
权晏舟站直身子,快速觑一眼眼前的少女,心跳莫名加快。
可对方的目光除了礼貌的扫过,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注。
加速的心跳不自觉沉下去。
权晏舟暗暗想到自己来之前对这位公主的了解。
任性妄为,荒**无度,草包纨绔。
名声烂到极致。
为何传言和眼前的人相差这么大?
“晏舟!”
父亲的低喝犹如惊雷,将权晏舟飘远的思绪拉回来,他发现自己又走神了,而且是盯着公主的脸走神。
实在失礼!
“沈大人在此,你还不快快行礼!”
权晏舟这才发现,少女身边还站着沈砚。
在大周,他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男人,这会儿站在公主的身边,他们犹如一对金童玉女。
心头说不上来的不得劲,他压下这种失控的情绪,恭敬的朝沈砚行礼。
“小的见过沈大人!”
沈砚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眼底缓缓浮现兴味,“权公子免礼。”
席间,擅长交际的权晏舟难得的寡言起来,眼睛时不时打量对面那对‘金童玉女’。
坊间还有传言,说怀宁公主色心大发,强行要了沈砚做面首。
先前他只当这是沈砚的政敌故意抹黑他。
可现在。
沈砚坐在乔楹月身边,即便保持着距离,依旧能流露出来不寻常的熟络。
他忽然觉得,那种离谱的谣言,兴许是真的。
看透这一点的瞬间,权晏舟心中发苦。
这顿饭吃下来,权晏舟只觉得形同嚼蜡。
五日后,‘金福来’开张。
乔楹月身为公主,名声虽然差,但她和沈砚关系极近,还有宁烽这个青梅竹马,铁面无私的姬刑远对她另眼相待,那太医院的院正是她的幕僚。
有这些人脉在,想要巴结她的人大有人在。
于是在‘金福来’开张的当日,店中极为热闹。
容府。
春桃将‘金福来’的热闹禀报给容旖纾。
容旖纾听后眼底露出讽刺。
“这些人最多只是开张时捧个场,不出三日,金福来便会门可罗雀。”
三日后,‘金福来’不仅没有门可罗雀,反而越来越红火。
春桃又来禀报。
“听说金福来的首饰十分漂亮,不仅款式新颖,工艺更是精湛,口口相传之下,顾客越来越多。”
容旖纾听后心像被刀子割,难受得要死。
谁都可以好,唯独乔楹月不行!
思前想后,容旖纾吩咐春桃。
“你去权府帮我递个消息。”
权世衡的宅子遍布各个国家,盛京城内也有他的宅院。
春桃将消息递进权府,送到了权晏舟的手中。
当晚,金樽居。
容旖纾和权晏舟相对而坐,楚楚可怜的脸上透着凄苦之色。
权晏舟十分欣赏容旖纾的品性,此番见她难过,不免开口询问。
“容小姐有何烦心事?”
容旖纾垂着眉眼,一滴清泪缓缓从脸颊滑落。
“小女是为好友的遭遇难过,权公子可知道颜倾柔?”
“那位被夺了封号,险些流落街头的护国长公主?”
容旖纾点头,“她是被怀宁公主所害,这位怀宁公主极其会玩弄男人的心,就连沈大人都被她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