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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一辆豪华库里南稳稳停在专用停车位上。
程昱礼接到一份文件后,低声汇报:“三爷,刚刚收到消息,先生居然一直没有回来!”
“他那些日子一直留在山上住帐篷!而且今晚……还去找太太了。以个人名义挽留太太回来……”
薄夜今深邃的眸看向资料,眸底一片冰封暗沉。
大哥痴情不已也就罢了。
连向来眼高于顶、苛刻无比的父亲,竟也对兰夕夕如此折节下交,青睐有加。
小妻子,倒是好大的魅力。
只是…这一切,与他何干?
“以后,不必再向我汇报任何关于她的消息。”薄夜今声音冷硬吩咐完,矜贵阴沉着脸下车,经理尊敬无比带他步入包厢。
今天是好友鹿厌川的生日,他只请了圈内好友,家族世交。
大家都算是熟人,见薄夜今进来,纷纷热情打招呼,也不乏调侃:
“三爷这冷若冰霜的模样,还在想着你那位小前妻,为她神伤啊?”
“要我说,沪圈第一深情,非咱们薄三爷莫属!”
“五年铺天盖地寻找,禁色禁欲,连女人的头发丝都没碰过,绝种好男人。”
“还有,听说国内寺庙都跪遍了,膝盖永久性损伤~~”
“啧,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情字最伤人。三爷太可怜了!”
一句句此起彼伏布满包厢,薄夜今坐于真皮沙发上,高贵身姿随意倚靠,双腿交叠,冷冷挑动眸子:
“谁说我稀罕一个乡下来的女人?”
“……”
“寻她,不过是希望孩子们有个完整的家罢了。”
“我和她早已离婚5年6个月7天,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
“咳…”众人不可置信被呛到,随即心照不宣交换眼神,皮笑肉不笑,看破不说破。
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吗?
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会准确清晰得记的离婚时间,精确到几年几月几天??
这私底下怕是度日如年,每天都在数着日子度过吧?
“呵呵,三爷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喝酒,喝酒。”众人笑着喝酒,敬酒:
男人抬手间,修长指间那枚婚戒闪动着光芒。
5年6个月时间,薄夜今从未取下,逢哪儿都戴着。
说起这婚戒,程昱礼可是一脸遗憾!
当年太太丢掉戒指离开,三爷几乎疯了般搜寻太太留下的一切痕迹,尤其是这枚戒指。
“戒指呢?”
“三爷……这戒指您不是说要送给我吗?”
薄夜今眼神阴鸷得能吃人:“送给你?你真敢要?”
“额……”是真想要来着……
“若上面留有半点痕迹,拿你尸体肉骨去补!”
妈妈咪啊!不敢要不敢要!程昱礼吓得魂飞魄散,一刻也不敢停留,迅速找出来双手奉还。
之后男人将那枚戒指戴在小拇指间,形成夫妻对戒,哪怕手节因微粗而弄出紫痕,亦未取下。
此刻,有胆大的女人还看不破这情况,扭动姣好身姿袅袅上前,声音娇媚:“三爷这才对嘛~~世间女子千千万,哪儿能不比那乡下女人差呢?”
“既然放下前妻,我来陪您解闷呀?”
她的手细柔搭上男人宽肩,带着浅浅的香水文,男人眼眸一厉,抬手,猛地扣住女人手腕……
“咔嚓”一声,只听女人手骨断裂!愕然脱臼骨折!
“啊!疼!”凄厉无比的惨叫弥漫包厢,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程昱礼无奈扶额:哎,小姐,你说你好端端的招惹三爷做什么?没眼力见,自找苦吃!
……
深秋渐凉,山上更是冷寒。
兰夕夕独自采药材,制药,雕刻手工。
寂静院子分外安静与世隔绝,能清晰听见鸟琢柿子,风吹落叶的声音。
这座小院,和儿时一模一样,却没有一点欢声笑语。
兰夕夕才惊觉,她怀念的不是儿时那间屋,而是住在那间屋里的人,还有那份最初、最原始的人间烟火。
可惜,童年时光早已在时光中崩塌殆尽,人也变得物是人非。
她终究握不住,留不住。
“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想随前夫远去?”一道严肃清寒声响起。
兰夕夕猛然回神,抬眸,就看见清尘无上的湛凛幽!
他负手而立,眉宇间甚至薄凉,蔑视。
“师父!我没有想他们,只是天气转凉,感叹秋色而已。”兰夕夕飞快走过去解释,站在男人面前紧张局促。
生怕他不信,还做发誓状:“我保证!绝对没有!”
湛凛幽冷冷锁着她,黑色眼眸像深山中的一渊潭水,不带任何波动:
“即是如此,陪我走民政局一遭,领证结婚。”
什么?
无情无欲的师父,居然要娶她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