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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夕夕:“这件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摔桌子走人。”
当晚,谁也没料到,在寺庙静养的兰柔宁会意外落入后院一口废弃的古井中。井底虽已干涸,但堆满了乱石枯枝。等被发现时,她已浑身是伤,血肉模糊,昏迷不醒,情况看上去十分骇人。有佣人窃窃私语,说柔宁小姐可能是因为账号的事内心不安,才会失足落井(或想不开)。
薄夜今接到消息,面色凝重,下意识地带上兰夕夕一同赶往医院。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仍希望她们姐妹能缓和关系。
急救室外,灯光惨白。看到被推出来、缠满纱布、脸色死灰、昏迷不醒的兰柔宁时,兰夕夕愣住了。
她明明是恨极了这个屡屡陷害她、夺她所爱的妹妹,可为什么……看到这副惨状,心口还是会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和窒息感?
大概……她心疼的不是眼前这个佛口蛇心的女人,而是记忆深处,那个会拽着她衣角,软软糯糯求她把粉色橡皮擦分自己一半的小女孩吧。那个小女孩,终究是死在了成长的路上。
薄夜今见她一直沉默地盯着病床,眼神复杂,便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带着他惯有的、此刻却显得极其不合时宜的冷幽默:
“在想什么?小小年纪,心思沉得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凶手,在琢磨下一步是不是该去拔氧气管。”
兰夕夕猛地回神,眼底那一丝微弱的怜悯瞬间被冰冷的嘲讽取代。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其恶劣的笑容,顺着他的话说道:
“是啊,三爷真懂我。我正想着怎么避开监控,去把她的氧气管呢。”
“我希望她死,希望她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三爷是不是现在就想把我抓起来,替你心爱的宁宁守好病房门?”
薄夜今眉头紧锁:“兰夕夕!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玩笑话,听不出来?”
“玩笑?”兰夕夕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薄夜今,玩笑要是让人不舒服了,那还是玩笑吗?那是恶意!”
“何况,多少真心话,不就是借着玩笑的名义说出来的?在你心里,我不早就已经是这种十恶不赦、别有用心的坏女人了吗?”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在医院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绝的响声。
薄夜今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真的陷入了一种无法沟通、一句话都能引爆战争的、该死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