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第176章 槛儿生辰,太子变身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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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儿的冠服金册礼部叫人送来了,就在次日一早,所以她扭头便将太子半夜的奇怪行为抛到了脑后。

也是这种事不一定要弄明白,没准儿真是憋狠了,他自己不好承认呢。

槛儿自是要善解人意。

二月下旬,天气逐渐回暖了。

连着两日的春雨过后,院里的萱草生出嫩绿新芽,玉兰树下花瓣如雪飘落。

连翘开了满枝头,晴空下一片耀眼的黄,年前被膳房捞走的锦鲤也回了池子。

天气暖和,曜哥儿也能偶尔到室外活动了。

戴着有两只小耳朵的鹅黄虎头帽,穿着绣了小蝙蝠的鹅黄提花缎面夹袄。

从头黄到脚地被奶娘抱着站在两丛连翘花跟前,乍一眼槛儿分不清儿子在哪。

他倒是乐呵。

奶娘指着东西哄他,说这个是花花,这个是小草,这个是大树,树上面有鸟。

曜哥儿看不到鸟,也看不清花草。

但他能看到鲜艳的颜色,能听到鸟雀鸣叫,能看到站在廊檐下**轮廓。

听到娘笑着哄他的声音。

曜哥儿便伸出小手,“啊呜,呜咿?”

喜雨拿着拨浪鼓晃。

“主子,小主子在叫您呢!”

“曜哥儿叫娘做什么,要娘抱抱吗?”

“呜啊!”

二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

槛儿十六岁生辰。

其实本朝算年龄一般过了除夕子时,不论生辰具体哪一天都算长了一岁。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槛儿还没过生辰,瑛姑姑却说她十六岁,便应在这处。

按制良娣的生辰该由典玺局和膳房操办一个小型生辰宴,请太子太子妃和后院的众妾室吃席什么的。

但槛儿要到三月才坐完月子呢,加之现今后院就秦昭训一个能出入的。

不方便,办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槛儿这回不办。

早上受了跳珠他们的礼,给了他们赏钱,晚上等太子回来两个人吃一顿即可。

正是春耕时节,本朝尤为重农。

正月底刚开春各地就上了折子报当地的春种,元隆帝从户部工部和都察院抽了不少人到外地巡农。

京郊一带则派了人驻守。

骆峋今早一上值便和管农田水利的都水清吏司两个主事,并工部右侍郎和司务厅的人去京郊巡视了。

察看农田开垦、粮食播种、灌溉水渠什么的,完了亲自驾犁耕了半亩地。

也是难得亲身接触农耕之事,体验百姓辛劳的机会了,正应了那句“不执耒不知农苦,不流汗难恤民艰”。

所以骆峋对此甘之如饴。

他身板儿结实,又有一把子力气。

穿一身藏青的粗布短褐,单看背影跟动作俨然是个健壮粗犷的庄稼汉子。

田边的百姓赞不绝口,直道这小伙儿是个庄稼好把式,工部一伙人连连擦汗,完了也赶忙吭哧吭哧地干。

詹事府官和御史在一旁记录。

元隆二十一年春,皇太子峋巡京畿农务,驾犁耕田半亩,犁入土十寸。

百姓赞之力胜稷牛。

差不多申时过半,骆峋坐着一辆青帷马车,领着一行人稀稀拉拉回了城。

十来个锦衣卫混迹在人群里,司务厅两个书吏在车内下首处汇报今日巡视之地的总体农耕情况。

马车驶到前门大街。

沿街商铺酒肆林立,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就在这时。

马车为避让嬉闹孩童颠簸了一下,准备从文书袋里拿东西的林鸿渐一个趔趄从小杌子上栽跌了下来。

好悬没一头磕到太子的脚。

车外响起随行官员斥责赶车人的声音,之后是询问声:“爷,没事吧?”

爷没事。

但林鸿渐的叆叇掉到爷坐的位置下面了,他忙不迭请罪,骆峋挪挪脚。

林鸿渐谢了恩就趴在车板上寻摸,叆叇没寻摸出来,倒是怀里又掉出个东西。

是个不起眼的柏木匣,掉到车上被撞开了,一支朴素的银簪掉了出来。

另一个书吏见状腿一软,跪下瑟瑟发抖。

林鸿渐:“殿下恕罪,小的……”

“寻你的叆叇。”

林鸿渐找到叆叇戴上又忙捡起银簪装回盒子收进怀里,再跪下请罪。

骆峋没怪罪于他。

只问:“缘何当值期间携外物在身?”

林鸿渐心里一“咯噔”。

担心太子误会他怠职办私事,忙解释道:“回殿下,原是小的为**内在一首饰铺定了此簪。

午膳时候那铺子伙计给送来了,请殿下明鉴,小的绝不敢在当值之时办私事!”

骆峋让他起来。

过了会儿,他敲敲车门。

“去一趟衔福楼。”

衔福楼隶属于工部管辖的银作局,制造宫廷器物,对外则卖首饰。

是京城最大的首饰楼。

日常工部会派人巡视,车外随行官员闻言也只当是太子要微服巡楼。

于是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衔福楼门前。

身着常服的锦衣卫撩起帘子,骆峋掠过矮凳,长腿一迈直接下了车。

他一身雨过天晴银线竹叶纹的宽袖锦袍,外罩一件纱衫,头戴鎏金嵌玉冠。

少了太子冠服的震慑感。

但举手投足间雍容贵气分毫不减,尤其那俊挺伟岸的身姿和俊美清冷的脸。

几乎一下车就引起了门前一众人的注意,骆峋目不斜视径直步入楼中。

进去后上二层,自有人将相关的物料账目、工匠名册什么的呈上来。

骆峋认真核查一番。

和管事的聊了几句公事,旋即淡淡道:“拿几样首饰来,看得过眼的。”

管事的擦汗。

也是想不通太子怎的想起看他们的首饰了,宫里的首饰不比外头的好啊?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管事的一口气领着人抱了二十多个盒匣来,打开,骆峋淡然地扫视一圈。

最终挑了一对儿金镶宝玉兔耳坠子,一枚翡翠戒和一对水色剔透的红玉镯。

另并一串奇楠嵌金手串、一个黄玉扳指。

手串给母后,扳指给父皇。

从衔福楼出来。

锦衣卫撩起帘子,骆峋抬脚正要上车。

突然。

“槛儿!”

“槛儿等等我嘛!”

骆峋眸光一凝,顿步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