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第171章 满月赐名,“这小家伙想要朕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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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海顺来了一趟永煦院。

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则宫婢望晴谋害皇孙未遂,宋良娣仁慈,原想看在其勤劳侍奉多日的份上予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望晴死性不改,被宋良娣下令按规矩处置时恼羞成怒,诬构宋良娣清誉。

太子有令,按律以谋逆及以下犯上罪论处。

二则消息则是,由望晴招供实情。

昔广储司衣作坊管事之一舒瑛,曾为保一低阶杂役宫女免遭首饰库一内侍欺辱,不甚失手将该内侍致死。

擅杀内臣按律当绞。

但内府宫训有规定,凡为护幼弱免遭残害而犯重律者,可酌情宽恕轻罚。

所以太子有令,罚永煦院管事舒瑛月俸一年,暂调至外院侍候以自省。

海顺也没遮掩,就在院子里传的口谕。

一来昨天望晴的叫嚷院子里不少人听到了,二来望晴被调走也需得要缘由。

反正她也就是嘴上脏得厉害,又没什么证据,遮遮掩掩的反倒对槛儿不好。

干脆当众把事说清了。

至于海顺口中被瑛姑姑救的低阶宫女和欺辱人的内侍,前者设定死了。

后者真死了。

死无对证就是这样。

而瑛姑姑说是调到外院,实则是先做一个月的戏,之后槛儿需得瑛姑姑了,照常把人叫到跟前就是了。

罚月银什么的,典玺局那边扣。

但槛儿私下里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只要不让人知道便不算什么。

这样的惩罚不是仅针对被护的人是槛儿,换做被瑛姑姑保护的人真是别的宫女,内务府一般也会这么罚。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小福子喜雨几个不提,其他人对此事怎么个心思,那就得自己掂量了。

到了二月十六。

小皇孙满月。

皇室子嗣满月即入玉牒上族谱,也就是其在皇室的宗法地位正式被承认。

满月礼在皇家又叫命名礼。

骆峋之前说请元隆帝为儿子赐名。

实则哪需得他请呢。

他家皇帝老子似乎对他儿子格外上心,洗三过后没两天就跟他说,孩子的名儿他这个皇祖父已经想好了。

骆峋:“……”

不是很能理解父皇为何对他的儿子这般荣宠,但他原就有意请父皇赐名。

倒是省了他开口。

且儿子受宠,东宫位稳,是好事。

满月宴上才赐名,骆峋也就没在当时追问元隆帝想的名字是什么。

礼部倒早收到了元隆帝的拟名,不过未经准许他们谁也不敢对外声张。

钦天监测算小皇孙满月这日卯时为吉时,按制告天地祖宗这一流程该由太子到太庙祭祀,皇帝可缺席。

元隆帝怕麻烦。

往常除了中秋、冬至、除夕和元旦,其他时候的祭祖他都是交给太子,奉行的就是累儿子不累老子的原则。

然而这回他打了鸡血似的。

到了孙子满月这日,元隆帝老早就晨起了。

一通收拾弄罢。

衮服穿得板板正正威风赫赫,帝王的十二旒冕冠戴得那叫一个端正神气。

好一派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之态。

也是裴皇后年纪大了,若不然不知道的还当她又给元隆帝添了一儿半女。

朝臣们早看出东宫复宠了,今儿太庙这么一告,此事俨然铁板钉钉。

太子地位稳固国本昌隆,自然是好事,但大伙儿心里也很是纳罕。

撇开东宫被冷待的几年不提。

早年元隆帝宠太子时凡事亲力亲为,怎么临老了老了对孙子也开始这样了?

说是爱屋及乌吧,倒也不至于如此,毕竟根本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嫡孙。

猜不透。

不过帝王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便先静观其变。

满月的曜哥儿寅时过半就被闹醒了,沐了浴裹上织金贡缎绣蟒纹的襁褓。

这一个月他吃胖了不少,脸蛋胖嘟嘟白嫩嫩,小嘴巴也是红艳艳的。

瞧着倒和早产挂不上钩。

本来照规矩,东宫子嗣的满月礼后宫的宴席该由太子妃和皇后一道操持。

但郑明芷现今在禁足,对外的理由便是治下不严,没约束好身边的奴才。

甭管外人怎么想,总归她现在不便露面。

那么就该槛儿这个东宫唯一的侧妃,代其与裴皇后一块儿操办今天的宴。

可惜槛儿要坐满两个月的月子。

按常例该三十天。

只莫院判道女子生产气血两亏百脉空虚,本就该多些时间才能恢复得更好。

太子首先同意,裴皇后也首肯了。

所以今天槛儿照常不出席。

曜哥儿则要先由海顺、银竹和元隆帝身边的一行人护送到奉天殿溜一圈。

再到女眷那边溜一圈。

虽说一路都有专人护送,但孩子这么大点儿,当**自然免不得担心。

于是临走前槛儿少不了一番叮嘱。

儿子也没落下。

亲香两口叫他乖乖的。

曜哥儿咧着小嘴儿冲娘直笑。

这般隆重的日子,曜哥儿也是有代步工具的,是一架由金丝楠木外加纯金打造的形似小房子的十六抬小暖轿。

雕花镶金的轿门一打开。

正中间一个与轿底固定连接的镀金案几,其上固定一个长约三尺宽约一尺半类似婴孩澡盆的金丝楠木盆。

整个盆儿由蚕丝软缎包裹着,底部还垫了羊毛毡,火狐腋毛皮啥的。

反正怎么舒适暖和怎么来。

曜哥儿萝卜似的被放进了盆里,银竹和奶娘分别坐在紧挨着轿门的地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奉天殿行去。

时间掐得刚刚好,到奉天殿时殿内礼部官员刚好唱读完一长串祝文。

全仕财出来,用特制的工具在小皇孙身上检查了一番后便托着襁褓入殿。

把小皇孙交给太子太保。

也就是太子的武师傅蒋腾。

蒋腾日里粗糙惯了,但该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尤其他是太子派系的人。

此时抱着太子的第一个儿子,五大三粗的蒋腾脑门儿上竟出了层细汗。

慎王站在太子的下首处暗暗撇嘴。

太子的儿子了不起啊?

一个庶长子。

满月礼父皇还亲自祭祀,亲自主持。

他的哪个儿子满月都是在王府自己办的,也没见父皇对谁多上心。

哦,父皇对他这个儿子都不上心。

父皇就是偏心!

偏心老头子!

慎王一错不错地盯着襁褓,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再扭头去看宣王和简王。

前者笑得活像是他自己儿子办满月,后者好像又胖了,瞧瞧那一脸横肉。

慎王没眼看,忽然挺想老大老三的。

不管慎王。

一众文武官员和勋贵宗亲的视线也集中在小皇孙身上,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哪怕多数人连孩子的脸都瞧不见,也很是煞有其事地面露恭敬欣喜之态。

骆峋一身绛红底织金云龙纹的朝服,英武俊挺地立在殿内中央。

接过儿子后,他神态肃然地呈托举状抱着儿子,沉稳步上龙案前。

按流程该是元隆帝在孙子的眉心正中点朱砂,算是天子亲验的一个标志。

验完就可以赐名了。

但让在场之人没想到的是。

太子刚把小皇孙呈到元隆帝跟前,安静的小奶娃忽然出了声,一双小手也从宽松的襁褓里挥舞了出来。

且朝元隆帝伸了过去!

“哇呜,哇呜咿!”

东宫的属官和太子派系的人原本被吓得不轻,以为小皇孙要开始哭闹了。

众人冷汗都冒出来了,顷刻间脑海里就想了千八百种说词来圆场。

哪知小皇孙却是不哭不闹,只嘴里呜哇的,伸着小手看模样竟像似要元隆帝抱?

元隆帝挑了一下眉。

他其实老早就想看看这个孙子了。

看看这个让他做了个好梦,先帝爷托梦也要让他慎待之的孙子是何模样。

方才乍一眼观其外形,倒是个乖巧漂亮的,跟太子幼时生得一般无二。

不曾想胆子倒也挺大。

“陛下,小皇孙这是想要您抱呢。”

全仕财在一旁笑着道。

元隆帝逗问小孙子:“想要朕抱啊?”

曜哥儿其实不太喜欢皇祖父,前世父王和娘遭遇的一些事就跟皇祖父有关。

当魂魄的时候,曜哥儿还埋怨过皇祖父。

但他知道皇祖父是皇帝,管着整个大靖,是天底下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大家都想讨皇祖父的喜欢。

皇祖父喜欢了,他们就能有好日子过。

曜哥儿也想皇祖父喜欢他、他父王和他娘,这样上辈子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唔啊呀……”

小奶娃眼睛咕噜噜转,嘴里发出短促的声音,细嫩的小胖手指握啊握的。

“这小家伙,还真是想要朕抱,”元隆帝笑看了眼殿内众人,心情颇好地道。

于是大伙儿就又开始了。

夸小皇孙聪慧过人啊,睿智天成啊。

心里怎么想,估计就他们自己清楚了。

元隆帝没管他们,搁下手中的朱笔抖了抖袖子,“好,朕就抱抱你。”

曜哥儿今天穿的襁褓没有裹成蜡烛包,而是上半身很宽松,手臂可以活动。

元隆帝便连带襁褓一起掐住孙子的腋窝将其抱过御案,遂高高举起孙子。

曜哥儿像是觉得很好玩似的,小手兴奋般挥了两下,两眼弯弯笑得可欢。

全仕财带头拍起龙屁。

底下的人也拍。

元隆帝端详孙子,曜哥儿看着皇祖父的轮廓,祖孙俩就这么对视着。

太子则立在御案左侧。

众人甫一抬头。

便可见金碧辉煌的大殿,璀璨通明的琉璃灯之下,天家最尊贵的三代人。

“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朕赐你名曜,骆曜。”

“望你今后守时遵礼,以修君子内德。”

史官记之:

元隆二十一年二月十六日,皇太子峋生子弥月,上于奉天殿高举皇孙示群臣。

赐名曜。

群臣仰瞻天表,皆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