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像你一个打四个?”
想到刚才场面,确实有些搞笑,不过这女人见到这种场面,既没有躲起来,也没有报警,还让他进来,陆鸣后知后觉这女人也不简单。
“不准备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准备做好事不留名吗?”
“有没有人说你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长张嘴?还没喝就高了?”
手机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响个不停,男孩儿无论按掉几次,还是疯狂响着,最后只得关机,才恢复了深夜应该有的安静。
张了张嘴,帝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他们现在也仅仅不算陌生人,有的事并不需要她多管闲事。
在一楼店铺,帝歌就问过同样的话,有的事问了就是多余,但有的事却也只能跟陌生人提起。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好烦,每天都在想为什么要这样!”
果然是孩子才会有的问题,在大人的世界里……
“没有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吧。”
点了点头,突然有些羡慕那些有人管的孩子,这是陆鸣第一次跟别人说起心里话,负重而行,孤军作战形容的就是他这种人。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扬了扬眉毛,什么就扔出来个不明不白的问题,帝歌在心里呵呵直笑,既然这孩子打算装大尾巴狼,就别怪她装高深莫测了。
“问问自己,如果不去做,会不会更后悔。”
男孩儿似乎很吃这一套,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还可以有这样的答案。
仰头躺在沙发上,男孩儿愣愣看着天花板,半天的功夫,突然大笑起来,最后捂着脸听起来更像是呜咽。
伴着一声惊雷,陆鸣突然坐起身来,只有月光的房间里,男孩儿眼睛晶亮的吓人。
家里有一群疯子的好处就是,再大的场面都见过,这种小儿科,帝歌连眉毛都没抬,只扬声问着。
“你大彻大悟,准备飞升了?”
重新趴到帝歌对面,男孩儿这才表现出一个雄性面对美女时该有的态度。
“美女,连名字都不愿意说,是不是太小气了?”
白了一眼小屁孩儿,这男孩儿真的是,挺好看的孩子,为什么欠成这样。
挨了好几个白眼,男孩儿也不气馁,继续碎嘴子烦着帝歌。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刚才那个男人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别说的这么绝对,说说嘛,也许我以后会变成那样也说不定”
“我喜欢……个子高高的,帅帅的……”
“这不就是我吗~”
一声冷笑,帝歌认真想着,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她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为什么喜欢那只死狐狸。
“他冷冷的、酷酷的、强大、温柔,以前花心的想打死他,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过别的女人。”
“他不喜欢你吗?”
原本玩笑的态度,因为帝歌无语变成了愕然,一脸的不可思议,男孩儿怪叫着。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有男人会不喜欢你?”
“……”
原本刺耳的一句话,因为男孩儿愤愤不平的态度硬生生让帝歌呛了口酒,并不是因为难过等等,而是差点笑出声来,这男孩儿很认真的在为帝歌抱不平。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当你是哑巴!”
“讲讲他的事吧。”
内疚的盘膝坐在帝歌对面,男孩儿圆鼓鼓的眼睛已经半眯着了,开始像猫儿一样打着哈欠。
也不知道那句话卸下了这孩子的“护体盔甲”,如果这会儿有人跟帝歌说,他一个人就能打跑四个又高又壮还比他高上一头的男人,帝歌是死都不会信的。
已经昏昏欲睡,却倔强强睁着眼的男孩儿像个缠着大人讲故事的人类幼崽,可爱到让人想伸手摸摸他头。
“为什么你会像只猫呢?”
“啥?”
更像了,终于忍不住摸了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孩子的头。
“我是帝歌,这里的老板,如果在没地方去,不要乱跑,我这里收留流浪猫的!”
“什么呀!”
拍走帝歌的手,男孩儿气呼呼挪到沙发边,仍是坐在地板上,可能是觉得地板有些冷,不忘给帝歌扔个垫子。
你看,就说他像只猫吧,有尖利的爪子,可以立起瞳孔撕扯敌人,也会给主人礼物,但重点是一脸傲娇的表情,可爱死了~
扯过毯子扔到这孩子头上,可能是流浪惯了吧,他似乎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要听吗?”
点头点头,帝歌看到这孩子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闪着八卦两个字。
没有说得隐晦,因为现在的人没有信仰,人们根本不会相信,所以帝歌只给他讲了一个神话,一个关于上古神兽辟邪的故事。
那时的辟邪刚刚修炼**型,每天都跟在九尾狐妖身后作威作福。
他们半世游历人间,曾经仗剑携酒相约江湖,同去青楼楚馆探探花魁是否人间绝色,去私塾学院给先生书里夹过美女出浴图,但后来这些地方都没了那个人的影子。
不理解青梅竹马为什么因为一个人类所困,再次见他便是身后跟着一个拖油瓶,那可是承载着她的初恋和所有憧憬的男人。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没有任何交待,只是找她喝酒,问她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付出一切,最可笑的是这人所做的并不是为了自己,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她当然不信,直到她看到了那女孩儿,一个小小的、瘦瘦的,肩膀根本扛不起任何东西却扛起整个天下的女孩儿。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一个人活了几辈子,那个抢走她初恋的女子来找她,求她在某年某月某日去救她女儿。
好像那个有着少女面庞的女人,说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辟邪大笑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个女人只是默默看着她,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去救你女儿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面对辟邪的呛声,那女子只是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