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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满心困惑,但见师姐这般模样,也知道必有要事,不敢怠慢,立刻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山道上穿行。
月华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周遭只有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虫鸣,气氛静得有些压抑。
墨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三师姐,这么晚了,寻我何事?”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
“又要……修炼?”
夏凝冰的脚步未停,只是从前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回应。
“嗯。”
果然。
墨羽心中一阵头大,正琢磨着今夜又该如何应付,却听她继续说道。
“有件事,需你相助。”
相助?
墨羽微怔,师姐竟有事需要自己帮忙?
“师姐请讲。”
夏凝冰的脚步缓了半分,似乎在斟酌言辞。
片刻后,她才再度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上次,冰凰向你索要功法。”
“你拒绝了,并告知她那是邪法。”
墨羽心头一跳,立刻警惕起来。
师姐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难道冰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应道。
“她硬要我给她看双修功法,我拗不过,只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嗯。”
夏凝冰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依旧平淡。
“我想让你教她些常识。”
“常识?”墨羽满头雾水,“什么常识?”
夏凝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清冷的月光下,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宛如冰雕玉琢,深邃的紫瞳静静地注视着他,红唇轻启,吐出两字。
“**。”
墨羽整个人都僵住了。
师姐……她真的发现了自己和冰凰的事?!
不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
不对!
他盯着夏凝冰的眼睛,那双紫瞳里没有半分兴师问罪的怒意,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让他心慌。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试探着问道。
“房……事?”
“嗯。”
“……理论?”
“嗯。”
夏凝冰又应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样太过含糊,终于开口解释。
“冰凰前些时日,看到了双修功法,对此十分好奇。”
“我担心她懵懂无知,自行探索,会出意外。”
“所以,想让你教教她。”
墨羽听完,悬着的心悄然落下大半。
原来是这样。
还好还好,师姐没发现。
她只是单纯地担心冰凰。
说起来,上次她放冰凰过来,原来是存着让自己“教导”的心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确实是教了。
只不过……教学方式有些超纲,而且严重偏科,直接跳过了所有理论环节。
他定了定神,问道。
“具体要教些什么?”
见墨羽答应下来,夏凝冰似乎也松了口气,清眸微垂,避开了他的视线。
“伦理、**、孕育。”
墨羽再次愣住。
这么具体?连孕育都要教?
“师姐,这……太详细了吧?”
“须得讲清,否则后患无穷。”夏凝冰道。
墨羽又问:“孕育……这个怎么教?她不是剑灵吗?”
“当人教即可。”
“……”
墨羽有些无言,只能继续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为何是我?四师姐……嗯,她好像确实不合适。那婉清呢?让她来教,岂不更妥当?”
虽然墨羽巴不得这差事落在自己头上,免得那笨蛋发生什么意外。
但三师姐主动找自己,这事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他最好还是得弄清楚。
夏凝冰沉默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交给墨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已行至夏凝冰的居所门前,那座雅致的竹屋在月下静谧安然。
她停下脚步,侧过脸,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颜轮廓。
许久,才听她用清冷的声音,给出了一个理由。
“婉清还小。”
墨羽听到这个理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婉清还小?
他脸上火辣辣的,内心尴尬极了。
按理来说,灵婉清一直生活在翠微峰,即便到了这个年龄,也确实应该不谙世事,单纯如白纸。
可问题是……
她现在可是能把自己书架上那些黑丝、蕾丝、JK、旗袍的设计完美复刻出来的“天才”。
罪过,罪过啊!
都怪自己当初没把书架给锁严实了。
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只能强行憋住,装出确实如此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那间熟悉的竹屋。
屋内的陈设一如既往的极简,一张竹桌,两个蒲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冷香,像是雪山之巅初绽的寒梅,沁人心脾,也冻彻骨髓。
夏凝冰在主位的蒲团上坐下,并未看他,只是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面前的空位。
“坐。”
“先修行。”
言简意赅,不带丝毫情绪。
这几日又没能指点墨羽,系统又多积累了几日。
墨羽依言在她面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月光透过窗棂,为她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镀上了一层清辉。
依旧是那般平静淡漠,宛如万载不化的玄冰。
可不知为何,墨羽却觉得,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刺骨寒意,似乎消融了些许。
“接着上次。”
夏凝冰无视了他的目光,清冷的嗓音响起。
“素女经,息交篇。”
说罢,她便开始讲解。
那些关于阴阳交汇、神魂相融的玄奥法门,从她那两片动人的红唇中吐出,却像是刻在石碑上的冰冷文字,平铺直叙,不带半点波澜。
墨羽听得百无聊赖。
这些理论,之前教培的时候便掌握了。
如今再听一遍,只觉得昏昏欲睡。
讲解声戛然而止。
这次讲得非常快,夏凝冰似乎也只是在走个过场,迅速将息交篇过了一遍。
“讲完了。”
她视线落在墨羽身上。
“懂了么?”
不等墨羽回答,她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语气依旧平淡。
“懂了,便实践。”
话音落下,竹屋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墨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实……实践?
和谁?
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