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苦?当家主母怎么发疯就暴富 第四十八章:野狗

沈音的动作顿了一下,耳尖又开始发烫,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假装没听见。

不远处,张松白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

柳烟儿暗道可惜,刚才沈音差点就出事了,没想到张松青为了救沈音,能豁出去命……

这样的好男儿,为什么她遇不到呢?

柳烟儿凑过来,小声嫉妒道:“老爷,你看他们……”

“闭嘴!”张松白低吼一声,转身就往队伍前面走。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偏离原来的轨道。

沈音扶着张松青,慢慢跟上队伍。张涟漪趴在沈音怀里,小声问:“小叔,你疼吗?”

张松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疼,涟漪吹吹就不疼了。”

涟漪立马凑过去,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认真道:“好了,不疼了!”

沈音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这流放路虽然难走,可只要身边有靠谱的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只是她没注意,身后不远处,张坤正盯着他们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刚才那只野狗,是他故意引过来的。没咬到沈音,倒是让张松青受了伤,不过没关系,路还长着呢,总有机会……

队伍在崎岖山路上拖拖拉拉走了大半日,日头偏西时,才在一处破庙前停下休整。

张松青的小腿肿得老高,沈音扶着他靠在墙角,刚想再检查伤口,就见周牧之端着碗草药过来,沉声道:“这是治外伤的草药汁,你给他灌下去,我再去寻些干净的布条换药。”

伤口,张松青做过简单处理,也不是很严重,便没再过多处理。不曾想周牧之还惦记着。

沈音接过碗,刚要道谢,就瞥见张坤鬼鬼祟祟地凑到庙外的灌木丛旁,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

她心里一动,借着给张松青递汤药的动作,用余光盯着他。

张坤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几块沾了粉末的肉干,正往破庙后的荒草丛里丢,嘴里还低声嘀咕着什么。

“小心点。”张松青察觉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眉头瞬间拧紧,“他在引东西过来。”

沈音没作声,只借着把碗递给张松青的空隙,凑到张松青耳边压低声音:“你盯着点涟漪,我去看看。”

她刚绕到庙后,就听见一阵“簌簌”的响动,低头一看,荒草里竟藏着三只瘦得只剩骨头的野狗,正抢食着沾了粉末的肉干,越吃越狂躁,互相撕咬着。

沈音心头一沉。

那粉末绝不是好东西。

莫非,张坤是想让野狗发狂,再把祸水引到她和张松青身上……

她悄悄退回去,刚要找周牧之说明情况,就见张母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早上的干粮坏了?”接着,又有两个妇人跟着喊疼,脸色惨白地蜷在地上。

张松白立马冲过去,指着周牧之的鼻子怒斥:“肯定是你分的干粮有问题!想害死我们不成?”

周牧之正要辩解,张坤突然跳出来,指着沈音喊道:“不对!方才我看见沈音嫂子在庙后鬼鬼祟祟的,说不定是她偷偷在水里下了东西!毕竟她跟二公子走得近,早就想把我们这些‘碍眼的’除掉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沈音身上。柳烟儿更是煽风点火:“是啊老爷,方才我也瞧见了,夫人独自往后山去,回来时手里还攥着些草屑呢!”

沈音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摊开手心——里面是几根沾了白色粉末的草茎:“张坤,你说我下毒?那你倒是说说,我从哪儿来的毒药?还是说,这粉末,是你丢给野狗的‘诱饵’?”

她猛地指向庙后,“不信你们去看!那三只野狗吃了你丢的肉干,现在正趴在草里抽搐,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发狂咬人了!”

众人连忙跑过去查看,果然见三只野狗口吐白沫,四肢僵硬地倒在地上。张坤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我!是它们自己跑来的!我只是……只是喂点吃的!”

“喂吃的需要用狂躁药?”周牧之从野狗旁捡起一块肉干,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冷,“这药能让牲畜发狂,若真是喂给人吃,后果不堪设想!张坤,你安的什么心?”

张松白看着地上的野狗,又看看张坤惨白的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当枪使,气得一脚踹在张坤身上:“好你个小人!竟敢挑拨离间,还想害我们所有人!”

张坤疼得直打滚,嘴里不停求饶,可没人再信他。

方才喊肚子疼的几人,也在周牧之喂了些清肠的草药后缓了过来,显然是张坤偷偷在她们的水囊里下了泻药,故意栽赃沈音。

暮色渐浓,周牧之让人把张坤绑在庙柱上,又派了两个手下守着。

沈音扶着张松青坐在火堆旁,看着他小腿上渗血的伤口,心里一阵发紧:“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今晚指不定要出多大事。”

张松青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有你在,不会有事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独自蜷缩在角落的张松白身上,声音低沉,“兄长他……终究是拎不清。”

沈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张松白盯着火堆发呆,眼底满是复杂。

有懊恼,有难堪,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她轻轻抽回手,低声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他选的,后果自担。”

这时,涟漪抱着个野果跑过来,踮起脚尖递给张松青:“小叔,我在庙外摘的,甜!”

张松青接过果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把果子递回给她:“涟漪吃,小叔不饿。”

沈音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弯起。

只是她没看见,墙角的张松白望着他们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是嫉妒,是悔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家”的渴望。

而被绑在柱子上的张坤,垂着头,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的光。他抬起头,偷偷看向庙外黑漆漆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他引的,可不止是野狗。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