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出去
夏知意脑海里幽幽飘过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摩诘不是诗佛吗,怎么还写小黄诗呢……
摒弃掉杂念,她示意他趴下。
贺西洲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窗外夕阳投落进来,一室流光将少年的背肌线条映得分明。
他是后背着地,后腰和尾巴骨的位置有一小片青紫。
夏知意盯着那处青紫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居然有腰窝。
她拿起药酒倒了一些抹在手心,双手打着圈地揉a搓,等药酒被掌心温度捂热,再轻轻贴在那片青紫上,慢慢地揉。
“我手法不专业,”她边揉边轻声说,“疼的话你告诉我。”
贺西洲哪会疼。
后背那双手,轻轻柔柔的,像团棉花在肌肤上来回扫过。
反而有一种隔靴搔痒的难耐感渐渐从下腹升起。
落地的时候他用手撑了一下,本来也没摔多严重。
让她帮忙揉伤只是想把吃的亏还回去。
但现在,贺西洲发现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夏知意认真地给他揉伤,毫无察觉某人的耳朵比窗外的晚霞更红。
指尖不经意从腰窝抚过,贺西洲脊背僵直一瞬,呼吸凝滞。
熟悉的条件反射冲了上来。
他闭了闭眼,似是极力忍耐,再睁眼时眸光凌乱狼狈。
反手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开口时嗓音低哑而克制,“行了。”
声音又沉又闷,夏知意没听清,“什么?”
他突然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嗓子,“出去!”
“……”
她没好气地站起身,气冲冲地打**间门,再“砰”一声大力甩上。
冲着门板挥了几下拳头。
出去就出去,发什么脾气,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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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贺西洲才出来。
他应该是洗了澡,头发湿着,换了身衣服。
脸色如常,甚至还有一丝——
神清气爽?
他是爽了,夏知意还气着。
可转念一想,是她把他摔成这样的,他那么记仇的人,只是生气已经很善良了。
心里又不由得有了一丝心虚。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洗了澡药酒要重新抹的。”
“抹过了。”
“你看得见?”
“卫生间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