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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后,客人陆续地离去,楚淮璟也打算离开,他路过侧厅时,停了一下脚步,却只看到程茜的一道侧影。
他没敢多停留,带着一丝满足离开了。
季逸辰因为跟程茜又多了一层兄妹关系,他离开时,就直接去了侧厅找程茜告别。
“逸辰哥,你喝醉了吗?”程茜站起来,送他到门口,看到他眼睛红了,她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季逸辰低头笑了起来:“我爸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体贴心细的人。”
程茜尴尬地笑了起来:“谢谢逸辰哥的夸赞。”
季逸辰还想多说什么,又觉得场合不对,便转身坐上了车。
程茜目送他的车驶过园子前面的假山,绕向大门口的方向。
“依依不舍吗?”蓦地,身后多了一道清冷的嘲讽。
程茜回头,只见厉挚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
程茜动了一下唇片,想要解释什么,可最终,她只是转身,擦过他的身侧,去侧厅找夏梦娇了。
厉挚南的话,像是说给空气听,他俊脸瞬间铁青难看。
蒋梦正交代阿姨收拾着客厅,程妍还没走,她立即想上前帮忙。
蒋梦却阻止了她:“你也喝了酒,就别忙活了,我们到院落外说几句话。”
程妍眉色一喜,蒋梦对她的态度,最几天有了松动,这令她心里多了一抹筹码。
“蒋姨要说什么?”程妍眉间一片乖巧懂事的样子。
蒋梦将她细细打量了一圈,说道:“这就是那天救挚南的裙子吧,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程妍心虚了一下,但很快,便笑着点头:“是的,我挺喜欢的,所以今天就穿过来了。”
“那时候,我们厉家可寻了你四年多,一直没找到你,我们也很着急。”蒋梦轻叹一声:“万幸,挚南还是找到你了。”
“蒋姨,我相信换作任何人,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出手救人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不算什么。”程妍有些害羞地轻声回答。
“不,你救的是我们厉家的希望,好在,挚南也投资了你们公司,这也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挚南还说了,他会重点培养你,只要你喜欢科研这条路,他一定会支持到底的。”蒋梦将一些程妍不知道的内幕,也说给她听了。
程妍眸底像炸出一片烟花一样,灿烂极了。
“是真的吗?蒋姨,你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程妍一副激动到难以相信的表情,故意提高音量问道。
蒋梦却是一副笃定的语气:“当然是真的,这是挚南亲口说的。”
程妍立即扑上前,一把抱住了蒋梦:“谢谢你,蒋姨,我真的很感激,能遇到你们一家人,这是我的荣幸。”
程妍之所以这个时候抱紧蒋梦,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此刻,程茜就从她们身后路过。
刚才的话,程茜肯定是听见了。
程妍看到程茜僵着背影上了楼,她这才松开了手。
蒋梦笑了起来:“程小姐客气了,这些,都是挚南应该做的。”
程妍看了一眼走的空荡荡的客厅,她立即懂事道:“蒋姨,大家都离开了,我也该离开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休息。”
“好,路上注意安全。”蒋梦叮嘱。
此刻,二楼的卧室内,程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微疼。
婆婆刚才和程妍聊天的样子,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客气的态度了。
就好像是突然间,婆婆就认可了程妍,想必,她内心也希望她和厉挚南能赶紧离婚吧。
程茜垂眸,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从父母离世后,蒋梦的关心,就像春风一样,让她有了归宿感。
程茜也一直待她孝顺,事事依从,视为长辈一样尊重敬爱。
之前,她还想着,离婚了,怕再遇不到比蒋梦更好的婆婆了。
想不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程茜真的很难过,难过亲情也会转瞬即逝。
蒋梦突然上楼来了,站在程茜门外,开口说道:“小茜,你在里面吗?”
程茜赶紧收紧悲伤的情绪,打开了门:“妈,我这就下楼帮忙收拾。”
“不用,交给阿姨就行了。”蒋梦笑着说:“我看你工作了一天,好像很累的样子,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妈,我不累。”程茜不累,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蒋梦笑了笑:“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我答应给小伟带块蛋糕过去的。”
“好的,妈,我送你吧。”程茜跟着蒋梦下楼,站在客厅门口,送她坐上了车。
蒋梦看着程茜这体贴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心虚。
程茜目送她的车辆远去了,心里那根刺,却拔不出来。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偌大的别墅,恢复了安静。
叶珠留下来帮忙照顾小野,小野九点半准时睡着了。
程茜拿了睡衣要去洗澡,却看到门被推开。
厉挚南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他喝了酒,气质迷人又危险。
尤其是那双眼睛,更像是染了一层晦暗的雾气,直勾勾的盯着程茜看。
程茜冷淡问他:“你怎么还不回你的房间休息?”
“我是过来问你要生日礼物的。”厉挚南步步靠近,眸子紧锁着她的脸蛋:“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准备。”
程茜觉得他可笑,他们都提了离婚,她怎么可能还会用心准备生日礼物?
“厉挚南,你别期待了,我真的没有准备。”程茜打击他。
“我不信。”他伸手过来,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程茜,你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我了解你。”
程茜听到这话,直接笑了,一把甩开他的抓握:“厉挚南,你太自信了,你允许自己不喜欢我,却不允许我绝情,这是什么道理?”
“你之前爱过我,爱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厉挚南喝醉了,心里的想法也多了,当然,这也是程茜之前给他的底气。
他清楚地记得,在一次欢爱时,程茜在他耳边说爱他。
女人是感性的,她说爱,那一定是爱过他的。
程茜冷笑起来:“爱,就是会突然消失的,没有谁能傻呼呼地等一个空白的结果。”
说罢,程茜想要走进浴室,却在这时,一只手臂将她一搂。
程茜被一道力气,推着往身后的墙壁跌靠过去。
健躯犹如一道墙体,将程茜困在怀间,厉挚南呼吸粗重:“程茜,我允许你闹脾气,但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