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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苏慕雪踉跄着后退半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刘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沈京墨语气急切地追问。
苏慕雪立即抬头，一脸期待地望过去。
可刘主任面露难色，含糊道：“患者还年轻，或许……会有奇迹吧！”
闻言，苏慕雪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一下，会让他断子绝孙。
病房里，秦商陆刚从麻醉中醒来，脸色依旧苍白。
苏慕雪攥着羽绒服的下摆，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去国外治疗吧，多少钱我都出。”
秦商陆的眼底没有半分责怪，只有一片平静的释然。
“不用治了。”他声音沙哑道。
“为什么不治？”苏慕雪激动地说：“你还年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秦商陆掩去眼底的情绪，语气轻得像叹息，“我相信你不会主动打掉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欠你和孩子的，这惩罚，我认。”
这时，沈京墨推门进来，反手关上门的瞬间，他与病床上的秦商陆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藏着未说出口的默契，快得让苏慕雪只捕捉到一丝残影。
沈京墨语气严肃地说：“苏小姐，我已经跟刘主任打过招呼，商陆的病情会严格保密，希望你也能守口如瓶。”
“京墨，不用跟她强调这些。”秦商陆突然出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闻樱不会说出去的。”
沈京墨皱了皱眉，还是决定把话说透：“秦家关系复杂，要是让秦伯父知道商陆无法生育，可能会动摇他继承人的位置。”
“我明白！”苏慕雪神色凝重地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秦商陆。
“你必须接受治疗，伤害就是伤害，自我惩罚感动不了任何人，也换不回你想要的。”
“闻樱……”秦商陆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我不是苏闻樱。”苏慕雪的声音冷了几分，“我不会因为伤了你就觉得愧疚，是你先对我无礼，就算现在报警，我也是正当防卫。”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情？”沈京墨听得急了，忍不住提高声音，“商陆都伤成这样了，你连句软话都不肯说？”
“我承认我伤了他，也愿意承担所有医药费。”
苏慕雪看了一眼时间，她明天还要坐火车，此刻只想早点回去休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不留下来照顾他？”沈京墨更诧异了，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
“不用。”秦商陆却先一步开口，“医院有医生护士，会照顾好我。闻樱，是我欠你的，我不怪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是正当防卫，为什么要有心理负担？”苏慕雪嘴硬地反驳，可指尖的颤抖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嗯，是我罪有应得！”秦商陆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闻樱，我的司机就在楼下，让他送你回去吧！”
“我不是苏闻樱。”苏慕雪固执地强调，说完转身就走。
病房的门重新关上，沈京墨松了一口气，凑到床边低笑：“你家苏小姐真无情，把你伤成这样，半分内疚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不内疚？她是一个外表坚硬，内心柔软的人。”秦商陆轻声说。
“放心吧，小商陆帮你保住了！”沈京墨拍拍他的肩，语气正经了些，“但是影响生育也是真的。”
“很严重？”秦商陆挑眉看向他。
“影响生育！”沈京墨故意顿了顿时，说：“但不是不能生，养养就好了！”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断半截？”秦商陆瞪了他一眼。
“哟，这就急了？”沈京墨调侃道：“你不是不在意吗？刚才是谁说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认？”
秦商陆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声音放得很低：“京墨，我和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没保住。”
“什么时候的事？”沈京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她跟你分手，后来还假死要嫁给你外甥，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嗯。”秦商陆点头，眼底满是苦涩，“可她一直不肯告诉我，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查！”沈京墨立刻道，“如果你想挽回她，就必须弄清楚。”
“已经在查了。”秦商陆看向窗外的夜色，语气突然沉了下去：“京墨，她生日那天晚上给我打过电话，说被绑架了，让我去救她……”
“你当时在干什么？”沈京墨忙问。
秦商陆喉结滚了滚，低声道：“韩朵朵的脚受伤骨裂，外公特意打来电话，让我照顾她……”
沈京墨脸色陡然一变，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敢置信：“你留在医院照顾韩朵朵，没把她的求救电话当回事，是吗？”
“我以为她是故意闹脾气，想骗我回去陪她过生日。”
秦商陆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敢想，如果绑架是真的……”
沈京墨结合苏慕雪对秦商陆的态度，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商陆，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孩子没了，真的跟那次绑架有关，我觉得……她不会原谅你了！”
“我知道。”秦商陆睁开眼，眼底满是血丝，“就算她永远不原谅我，我也得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清晨，闹钟准时响起。
苏慕雪**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快速洗漱换好衣服，推着行李箱走出门。
刚准备用手机叫车，就看见秦商陆的助理周扬站在走廊里，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
周扬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苏慕雪的行李箱，“苏小姐，秦总还在医院观察，他让我送你去火车站，早餐是他根据你的喜好订的。”
苏慕雪接过早餐，沉默片刻后，问道：“他怎么样了？”
“沈医生说，秦总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后续慢慢调理！”周扬回道。
“我们走吧！”苏慕雪淡淡地应道。
上车后，她突然接到一个国际电话。
听筒里传产来生硬的中文：“这里是纽约警察局，请问是苏闻樱小姐吗？”
“是我！”苏慕雪心头莫名一紧。
“我们抓到了绑架你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经过审讯，他供出幕后指使人是一名华人女性，但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你有怀疑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