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往东我往西,老师上吊我蹦迪 第一卷 第21章 祁云计划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裴云咎捏了捏眉心,“你是头一个不怕死的,还敢忤逆规则。”

“还好吧……也没有很严重……”祁入镜有些心虚地扣着船边,“话又说回来,系统怎么会派你来接我?”

“……”裴云咎无言,按下了手表上的一个按钮。

一阵白光闪过,两人被重新传送回了虚拟空间。

“你们俩呀,又跑哪玩去了,天天不着家。”祁入镜妈妈江静安一边唠叨一边整理着沙发上的衣服,装进了行李箱。

“入镜,最近爸爸妈妈实验室可能会有一点忙,弟弟在他朋友家住,你在家里会害怕吗?要不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实验室?”爸爸也走出卧室开始收拾起行李。

“爸妈,我都多大的人了,你们安心忙吧。”祁入镜回答。

“这孩子瞎说什么,你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在爸妈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祁入镜听见这话,心头莫名震颤。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掉。

在这片虚拟空间里,她才十八岁,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唠叨,有弟弟。

可现实世界里,父母去父母被埋在水昼地震的废墟下已经四年,她一个人抱着冰冷的骨灰盒被当成精神病,也有了四年。

她来到这世上才不过二十二年,才有多少个四年呢。

“怎么了这是?”江静安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指尖想碰她的脸,却在快要碰到时,指尖像穿过一层薄雾似的,虚虚晃了下。

祁入镜浑身一僵。

是虚拟空间的不稳定。

“没事啊妈,”她赶紧扯出个笑,“就是刚想着你们要忙,突然有点舍不得。”

爸爸已经扣好了行李箱,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这次触感是实的:“傻丫头,实验室离得不远,忙完了就回来陪你。”

裴云咎一直站在客厅角落没说话,短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眼神。

随着母亲江静安和父亲祁风拉着行李箱关上门的那一刻,客厅里的阳光瞬间暗了下去,绿萝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

不过几秒,刚才还鲜活的家,变得冷冰冰。

祁入镜站在原地没动,背挺得很直,只是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

墙上的日历“啪叽”一声掉了下来。

时间显示离地震还有三个月。

客厅里的光线彻底沉下去时,祁入镜的目光落在了茶几最底层的抽屉上。

那抽屉平时总锁着,父母说里面放着重要的实验数据,从前她从没想过要碰。

但是现在,她走过去拉开抽屉,最上面压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只有一行字,是用钢笔写的瘦金体,墨迹发褐:

致祁风、江静安二位研究员亲启——裴异。

裴异。

这个名字……水昼市地震前一年,这个名字几乎挂在每个新闻频道里。

裴异,顶尖生物学家,却突然宣称发现地底诡异污染能量,被学界斥为疯子,不到半年就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

传闻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和她后来待的那家,恰好是同一所。

她捏着信封边缘抖了抖,一张泛黄的邀请函飘出来:

「已知晓二位在超自然领域的研究,现诚邀加入“祁云计划”——探究诡异污染源头,实验地点:水昼市老城区地下实验室。」

落款日期是前几天。

客厅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针正好指向十二点。

祁入镜猛地抬头,看见墙上的全家福里,父母的脸正在慢慢模糊,像被雾气遮住。

裴云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裴异,是我老师。”

祁入镜猛地转头看他。

“他确确实实是个疯子,不用管他。”

祁入镜把信封塞回抽屉,“咔哒”锁好时,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转头见裴云咎正弯腰捡地上的枯叶子。

祁入镜从阳台拖出扫帚,“反正都是假的,扫干净看着舒服点。”

裴云咎没说话,默默拎起墙角的**桶。

两人一帚一桶在客厅里忙活,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安静。

“对了,”祁入镜扫着沙发底下的灰尘,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回自己家?系统不是说能重构记忆里安稳的片段吗?”

扫帚顿在地板上。

裴云咎正弯腰捡全家福相框,他用袖口擦了擦表面:“没什么可回的。”

祁入镜“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可扫帚尖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脚边凑了凑。

刚才看信封时,她瞥见邀请函末尾有行小字——“家属联系人:裴云咎”。

“我家就我一个人。”

祁入镜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

裴云咎看起来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弯腰接过她手里的扫帚,“我来吧。”

客厅的挂钟又响了一声,这次指针没动,倒是墙上的日历被风吹动,“哗啦啦”翻了几页,露出地震那天的日期。

祁入镜猛地起身,站起身时撞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

裴云咎从阳台探出头:“怎么了?”

“没事。”她往厨房冲,“我去拿抹布擦桌子!”

水龙头流出的水是凉的,溅在手背上时,祁入镜忽然想起父母收拾行李时的样子,妈妈指尖穿过她脸颊的那一刻,眼里闪过的不是不舍,是恐慌。

客厅的光线竟亮了些,绿萝枯卷的叶子边缘甚至泛出点新绿。

裴云咎把扫帚靠在墙角:“出去走走?”

祁入镜正用抹布擦茶几上的水渍,闻言顿了顿。

此刻却透过玻璃洒进暖烘烘的光,楼下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

“走。”她把抹布扔进盆里。

两人下楼走出小区。

裴云咎跟在她身侧,目光扫过巷口的杂货铺。

老头正蹲在门口,见她们过来,咧开嘴笑。

刚过小区门口的斑马线,祁入镜手腕忽然被拽了把,裴云咎的声音压得低:“别抬头。”

她下意识蜷了蜷指尖,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公交站台后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正对着她们的方向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