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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梨娇忙的闭门不出,祝陈氏冲了一杯糖水,轻手轻脚的送到屋子里面,“娇娇,忙一小天儿了,累了吧,快喝碗糖水歇一歇。”
祝梨娇一边忙着修复工作,一边道,“娘,我现在放不开手,您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
看着祝梨娇专心致志的模样,祝陈氏道,“那你忙,娘出去了,有事儿就喊娘一声。”
祝梨娇“嗯”声回应。
祝陈氏心疼闺女,出门就折身到自个儿的屋子,嘀咕道,“娇娇落了水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在忙,得给娇娇补补,晚上烧排骨……五十个铜板应该够了。”
数完铜板之后,叫来周氏,“你去镇子上买些猪肋排回来。另外去给你公公和相公说一声,晚上烧排骨,做完活计都家来。”
周氏惊讶地重复道,“啥?炖排骨?”
她这辈子也没吃过几次排骨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婆婆竟然舍得买排骨?
祝陈氏呵斥道,“喊什么?给我小点声,不许嚷嚷,让别人知道。”
目前为止,村子里很少有人知道她家赚到银子。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祝陈氏还是懂得。
周氏眼睛都在放光,立即点头道,“我这就去买,我脚程快,很快就回来。”
看她一副见肉眼开的模样,祝陈氏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给我看好了秤,不许出现缺斤少两的情况,不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氏保证道,“放心吧婆婆,猪肉匠骗不了我的。”
晚上有排骨可以吃了,被祝陈氏损两句周氏也不在意,走路都带风。
周氏的脚程确实快,到了镇子上直奔菜市场的猪肉摊儿,挑了最好猪肋骨,秤给的高高的,将排骨装进篮子里,又到祝家父子二人做工的地方知会了一声,随后满面春风地往家去。
还没到鸣凤村,路上就遇到了她娘周孙氏。
上次为了回到祝家,周氏没有向着周孙氏,心里还有些愧疚,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孙氏道,“咋滴,连娘都忘记叫了?”
周氏抿了抿唇,喊了一声,“娘。”
周孙氏眼睛瞄了一眼她手中用布盖着的篮子,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周氏赶紧用布将篮子盖的严严实实,道,“我婆婆让我去镇子上买点东西。”
周孙氏刨根问底地道,“买的什么?”
周氏知道自己母亲的德行,如果让她知道篮子里的是排骨,她肯定得搜刮点。
现在,在看老祝家她可不像以前了,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如果被她婆婆发现排骨少了,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因此,周氏不敢告诉她娘实话。
嗫嚅道,“也没什么……”
周孙氏直接扯开篮子上面的布,看到里面新鲜的排骨,脸上又喜又气,骂道,“好啊你,我真是白生养你了,买了排骨还瞒着你亲娘,不敢让我知道?”
伸手就往篮子里伸,“晚上正巧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我拿点晚上给你弟弟炖上。”
周氏赶紧往回夺,急道,“娘,这是我婆婆特意给我小姑子准备的排骨,我家小姑子我婆婆心尖儿上的宝贝疙瘩,要是知道排骨少了绝对饶不了我,您为女儿考虑考虑吧,别拿排骨了。”
周孙氏拼了命地抢排骨,“我为你考虑谁为我考虑,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弟弟都要饿死了,你个不成器的蠢货,周家才是你的根啊,你怎么一心向着婆家?”
周氏都要急哭了,“我已经够向着娘家了,就因为我向着娘家,导致我在婆家都抬不起头来,娘,你别抢了。”
周孙氏不依不饶地抢着,“老祝家赚了那么多银子,都吃上排骨了,怎么就不能接济接济我这个亲家了?”
周氏到底年轻,周孙氏抢夺不过女儿,被周氏撞倒在地上,周孙氏气的咬牙切齿地道,“我可是你娘,你就这么对你**?”
周氏苦不堪言地道,“娘,我婆婆现在厉害的紧,你今儿要是抢了这排骨,我回去真没法儿交代了。”
随后道,“您快些家去吧,不要让人看到了,免得笑话。”
说罢,抱紧篮子跑回了鸣凤村。
周孙氏从地上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陈阿满,你给我等着,我治不了你,我找人来治你。”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迅速往清田村而去。
清田村祝鸿才家,也就是祝老头儿的亲弟弟家。
三间大瓦房,在村子里日子看起来过得相当不错。
都是前后村儿的乡亲,更何况周孙氏还是老祝家的亲家,她一来祝鸿才的婆娘秦氏就笑脸相迎道,“这不是翠娥娘么,今儿吹的什么风,把你吹我家来了。”
周孙氏心里憋着坏,见面却笑呵呵一副亲热的模样,“我正巧来清田村办点事儿,恰巧路过你们家,想着都是亲戚,来讨口水喝,不知道方不方便。”
秦氏也笑道,“喝口水有啥方便不方便的,快进来。”
冲着屋里喊道,“颜颜,泡一壶茶过来。”
“好嘞,娘。”屋里应了一声。
秦氏和周孙氏寒暄着进了屋,很快,一花季少女身穿罗裙端着茶进来。
“周婶娘,请用茶。”一举一动都很有规矩。
周孙氏端着茶夸赞道,“这就是你的女儿祝书颜吧,这模样,这气质,倒不像是村儿里的姑娘,活像就是城里的闺阁小姐。”
祝书颜模样清秀,加上常年不出屋,皮肤捂的发白,在村子也是格外显眼且‘神秘’的存在。
这几奉承的话下来,把秦氏和祝书颜夸的都露出了笑脸,招待的更加热情了。
秦氏自豪地道,“是呀,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儿我就如珠如宝的宠着她,不让她干一点儿粗活,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村子里面最好的,就连村长家的女儿穿戴都没有我家闺女好。”
“那可是真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年在屋子里看看书绣绣花儿,别说外村人,就是清田村的那些小伙子们也没有几个见过我家颜颜的真面容的,我说句实在话,我家颜颜跟那些城里的大家闺秀没甚区别。”
祝书颜规矩地坐在一旁,垂首带着笑意,姿态虽然谦卑,但神情略显骄傲。
她的确与村儿里的姑娘不相同,就像她娘说的,她与城里的大家闺秀也没什么区别,她也认为自己是十里八乡唯一的村儿里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