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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的期限还没到,付新贵就等不及了。
上午九点,他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郑昊家门口。
"郑昊!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付新贵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子现在就来查封你们家!"
身后跟着十几个人,有村委会的,有他企业的工人,还有几个县里来的所谓"执法人员"。
"付新贵,还没到时间吧?"郑大山愤怒地站在门口。
"时间?哈哈哈!"付新贵狂笑道,"老子现在就是时间!你儿子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挥了挥手,那些人就开始在院子里"勘察"起来。
"这房子不错啊,用集体的钱盖的吧?"
"看这家具,都是好木头做的,肯定值不少钱!"
"还有这个院子,位置这么好,卖了能值三千块!"
"搬!把这些东西都搬出来!"付新贵嚣张地指挥着,"反正都是贪污来的赃物!"
几个人就要动手去搬家具。
"我看谁敢!"
一声怒吼如雷鸣般响起,郑大山站在门口,虽然年过五十,但腰板挺得笔直,双眼如电,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几个准备动手的人立刻停了下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郑大山虽然已经被撤了民兵连长的职务,但他在村里威望还在。这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军人,身上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杀气。
"郑大山,你想干什么?"付新贵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阻挠执法?"
"执法?"郑大山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执法?"
他一步步走向付新贵,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那些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
"我郑大山在战场上和美国佬拼过刺刀,回来后当了十几年民兵连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凭你这个小崽子,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问问你爹付司令在的时候,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付新贵虽然嘴硬,但面对郑大山的威势,还是有些心虚:"你...你别以为我怕你!现在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郑大山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时代再怎么变,也变不了是非黑白!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那些准备强抢东西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付新贵虽然势大,但面对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杀过敌人的老军人,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看着这些人在自己家里指指点点,李秀花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强盗行径!"
"强盗?"付新贵冷笑道,"我们这是依法办事!你儿子贪污挪用了一万块钱,就得用这些东西来抵债!"
"而且,"他的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就算抵了债,你们也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村里不能留下有**问题的人!"
"那我们住哪里?"郑丽害怕地问道。
"住哪里?"付新贵故作好心地说,"我给你们找个好地方,村西头有个破窝棚,正好适合你们这种人住!"
周围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这场闹剧会如何收场。
"付新贵,你不要太过分了!"郑建国怒道。
"过分?哈哈哈!"付新贵得意忘形,"我告诉你们,这还只是开始!等你们家那个叛徒被抓起来,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过分!"
就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村口传来了说话声。
"师傅,请问西尧村怎么走?"
"哦,你们找西尧村啊,这就是了。你们找谁啊?"
"我们找郑昊同志。"
"郑昊?哈哈,你们来得正好,那个叛徒正在被查封家产呢!"
很快,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村口。他们穿着朴素的中山装,看起来很普通,但走路的姿态很挺拔。
"请问郑昊同志在哪里?"其中一个个子高一些的男人问道。
付新贵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你们是谁?也是来看热闹的?"
"我们是来找郑昊同志的。"那人依然很客气。
"找郑昊?"付新贵冷笑道,"你们来晚了!这个叛徒马上就要被抓起来了!"
郑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就是郑昊。李司令你过来了?"
高个子男人仔细看了看郑昊,然后露出了笑容:"郑昊同志,我是海军北海舰队的李向前,这位是我的参谋长王海。我们是专程来看你的。"
"海军?李司令?"付新贵哈哈大笑,"你们演戏还挺像样的!我爹也叫付司令,也不知道管的事哪个舰队。哪有海军司令骑自行车来农村的?骗谁呢?"
周围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哪有这样的司令?"
"肯定是郑昊花钱请来的演员!"
"演得还挺像的,不过也太假了!"
李向前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涵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郑昊同志,根据上级指示,鉴于你在海军潜艇技术改进和海上搜救任务中的突出贡献,特授予你二等功奖章一枚。"
说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军功章。
"哇哈哈哈!"付新贵笑得前仰后合,"演得太好了!还有道具呢!郑昊,你花了多少钱请这两个演员啊?"
"就是!还二等功呢!他一个叛徒能有什么功?"
"这演戏的水平不行啊,一看就是假的!"
面对众人的嘲笑和质疑,李向前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郑昊同志,"他提高声音说道,"75年,我们一艘潜艇在南海失踪,是郑昊利用刚刚研制成功的北斗导航系统,准确定位了潜艇位置。那艘潜艇上有112名官兵,他们的生命都是你救的。"
"还有,同年8月,郑昊主持改进了我军潜艇的声纳系统,使我们的水下探测能力提高了三倍。这些技术现在还在使用。"
听到这些具体的细节,郑昊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付新贵他们还是不信。
"编得还挺详细!"付新贵继续嘲讽,"什么北斗导航,什么声纳系统,说得跟真的似的!"
"郑昊,你还真舍得花钱啊!请这么专业的演员!"
王参谋长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说话的?"
"怎么说话?"付新贵更加嚣张,"我们说的是实话!你们两个骗子,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就是!哪有司令员骑自行车的?连个警卫员都没有!"
"还穿得这么朴素,一看就是演员!"
李向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郑昊说:"郑昊同志,回来后你受委屈了。"
"李司令..."郑昊的声音有些哽咽。
"司令?哈哈哈!"付新贵笑得更猖狂了,"还真把自己当司令了!"
他转向围观的村民:"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郑昊请来的救兵!两个骗子!"
"郑昊啊郑昊,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还在这里演戏?"
"我告诉你,就是请来玉皇大帝也没用!今天你们家这个院子我查封定了!"
李向前看着这些丑陋的嘴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他平静地说道。
然后他转向郑昊:"郑昊同志,我们的车队马上就到。刚才进村的路太窄,车子开不进来,所以我们先骑车过来了。"
"车队?"付新贵还在嘲笑,"还有车队呢!编得越来越离谱了!"
但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