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漓被捕的消息像病毒一样,瞬间传遍了全球。
LT社,第一个发出快讯。
突发:夏国墨氏集团负责人墨清漓,在J国被捕!
五分钟后,WF街的交易屏幕上,墨氏集团的股价开始断崖式下跌。
市场上恐慌情绪开始迅速蔓延。
秦氏集团。
秦雅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新闻,端着咖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近乎嘲讽的冷笑。
“一群蠢货。”
她喃喃自语。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们不是抓了一个女人。”
“他们是把一头沉睡的史前巨兽,彻底惹怒了。”
她放下咖啡,拨通内线。
“立刻召开高层会议。评估所有与J国相关的项目风险。必要时,可以全部暂停。”
“另外,以我的名义,向墨氏集团发一份慰问函。”
“告诉他们,秦氏,愿意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
“冬天,要抱团。”
渊龙科技研究院,人工智能实验室。
苏阳和陆若溪也看到了新闻。
“怎么会这样!”苏阳失声喊道,脸上血色尽褪。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陆沉渊打电话。
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陆若溪站在他身边,脸色同样苍白。
但她的眼睛,却异常的冷静。
她拿出手机,迅速发出几条指令。
“苏阳,启动‘开天’的舆论监控模块。”
“我要知道,这条新闻背后,所有的推手是谁。资金流向,信息源头,一个都不能放过。”
“清漓姐,不会有事的。”她看着苏阳,也像在对自己说,“因为,我哥在。”
在他们心中,陆沉渊,就是定海神针。
……
夕阳,将西山染成一片壮丽的血色。
下山的路上,陆沉渊坐在红旗轿车的后座,闭目养神。
长达数日的会议,耗尽了所有人的心力。
但他,却制定了一幅足以改变国运的蓝图。
他本该感到一丝欣慰。
但那股盘踞在心头的不安,却在会议结束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拿出被封存了几天的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一条置顶的加密信息,首先跳了出来。
发信人:清漓。
陆沉渊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点开信息。
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像一把把滚烫的尖刀,刺入他的心脏。
“……请允许我为你,为我们共同守护的一切,无私一次。”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也一定会来找我,把我带回家。”
一瞬间,他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还不等他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
张奇的加密电话,和无数新闻推送的警报声,同时涌了进来。
陆沉渊接通了电话。
“陆总……”张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说。”
只有一个字,冰冷,沙哑。
“三小时前,J国官方发布消息,以涉嫌商业窃密为由,正式拘捕了墨总。”
“不过,墨总现在被限制在哥都皇家大酒店里。目前,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墨氏股价,已跌停。”
陆沉渊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再看那些疯狂弹出的新闻。
他只是抬起头,看向窗外。
血色的夕阳,映在他的瞳孔里。
那双一向深邃如海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燃烧的虚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猛地停住。
陆沉渊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站在悬崖边,俯瞰着山下灯火璀璨的京州城。
山风猎猎,吹动着他的衣角。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是一种超越了愤怒的,绝对的冷静。
仿佛宇宙归于热寂前的,永恒的零度。
他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位刚刚在会上,对他赞赏有加的领导人的私人秘书。
“领导。”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是足以撼动山河的雷霆。
“我需要请一个长假。”
“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知道了。”
“放手去做。”
“家里,有我们。”
“谢谢领导。”
陆沉渊挂断电话。
他转身,重新坐回车里。
“去渊龙科技。”
“是,陆总。”司机不敢多问,立刻重新发动汽车。
陆沉渊没有再看窗外。
他拨通了张奇的号码。
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张奇。”
“在。”
“启动‘不周山’协议。”
张奇在那头,心脏猛地一缩。
“不周山”协议,是渊龙科技最高级别的危机预案。
它意味着,渊龙科技将动用所有地下的、秘密的、不计代价的资源,对一个目标,发起全面战争。
这个目标,可以是一个人,一个组织。
甚至……一个国家。
“明白。”张奇的声音,有些干涩。
“第一。”陆沉渊继续下令,语速不快,却字字如铁。
“以我的名义,向全球所有顶级律师事务所,下达最高委托。目标,J国司法系统。”
“我要他们的法律,在接下来的每一个小时,都变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第二,调动‘开天’计划50%的算力。我要J国金融市场,所有异常的资金流动,所有针对墨氏的做空势力,在24小时内,被全部揪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第三,通知我们在J国的所有‘朋友’。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帮我一个忙。”
“我要知道,皮耶罗,以及他背后所有人的全部信息。他的家人,他的喜好,他每天走哪条路,喝几杯咖啡。”
“我要他从一个国家公务员,变成一个透明的、生活在无尽恐惧里的普通人。”
“第四,给我准备一架飞机。”
“航线,直飞哥都。”
张奇倒吸一口凉气,“陆总,您不能去!那也是陷阱!”
“我知道。”
陆沉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点的弧度。
“清漓,是他们手里的筹码。”
“而我,要去掀了他们的赌桌。”
他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那场宏大的,关乎国运的棋局,他已经布好。
现在,他要亲自下场,去下一盘,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更小的棋。
但这盘棋的赌注,比国运,更重。
是他的命。
也是他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