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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答案。”叶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眼神却有些凝重。
“可是这个问题就是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回答的吧。”叶子叹了口气。
她每次从山里走出来都能碰见类似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管她的目的是帮助这个时代的皇帝，还是纠正皇帝的过错，都会得到皇帝的排斥，她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常态吗？不然你为什么要建立这些据点呢？不就是为了从更多的人那里得到现状是如何吗？”叶落微笑着，又把蜜饯往她手里推了推。
叶子接过，思考确实会让她想吃甜食。
“如果是什么都愿意和你交谈的皇帝，也不用你每次出山都隐瞒身份，只能通过黎明百姓得知现状了。”
“哎，反正每次出来都很麻烦。”叶子一句话总结，把茶水喝完，起身，“杨琪的事就拜托你了，她现在一见到我就很反感，你不要在她面前提我。”
叶落勾唇:“好，反正你不招小孩子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叶落坏笑着摊摊手：“路上小心，注意别让人尾随了。”
叶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说的话真多余。”
叶落在叶子背后发出一阵笑声。
叶子的武艺是他们山里最高的，比他们师傅都厉害，要说谁出事，最不可能出事的就是叶子了。
所以他刚才那句纯属是废话，而叶子知道他是故意瞎说，便怼了他一句。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叶落在叶子踏出房门前又叫住了她。
“等明天的好戏演完了，找时间夜里潜进去。”
叶子脚步顿了一下，回答完，便径直离开了。
叶落在屋子里叹了口气，又给自己盛上一碗茶。
“就喜欢在老皇帝们开心的时候去砸场子。只能说，不愧是你。”
……
顾义在家里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却还没有看到叶子回来的影子。
他就坐在正厅里，朝着门口一直张望着，管家过来几次，见他眼神一直看着门口，轻声叹息，摇了摇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们家少爷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
他们家少爷不知道叶子姑娘晚饭有没有吃，还让人在厨房热了菜。
终于，大门传来了动静。
顾义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走向明亮处。
叶子没想到一进门就能看见顾义，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眼神，脚步竟然虚浮了一下。
好在顾府大院十分平坦，没有台阶，否则叶子怕是要被绊一脚。
“叶子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晚饭用了没有？”
“……我吃过了，谢谢白叔。”叶子赶紧摆摆手。
其实对于要去见皇帝的这件事，她现在还在思考，直到现在都不饿。
“哎，那叶子姑娘快坐，老奴还有些活要干，就不打扰您和少爷了。”
白管家就这样把两个人留在了正厅。
顾义看着叶子坐下：“是去做什么了？”
“据点那边有一部分消息，我想及时看到，所以去了一趟，没什么大事，杨琪也在那边，给她找了一个算是和善的老师。”
想到叶落那狐狸面相，叶子倒觉得面善这个词用的很不恰当。
“这样，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好，”顾义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封信，是霍正飞鸽传书来的信，“刚才霍正又传消息来了。”
叶子从他手里接过信，打开，非常迅速的看完。
“他说二皇子的宫殿里并没有异动，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找丞相造反的证据吗？”
“我也在疑惑，明天上朝就要当朝审讯了，这二皇子的宫殿这么安静，确实非常蹊跷。除非二皇子已经找到了证据，就等着明天上朝拿出来给皇帝看。”
叶子的思路和他一致，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今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顾义盯着叶子，全神贯注的听。
但叶子却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就是……我在想，如果皇帝一开始没有怀疑丞相造反，那他为什么会答应二皇子去查这件事，并且只给他一天时间？”
“甚至都可能不是怀疑，可能他本来就知道，丞相会造反这件事。”
顾义沉思了片刻：“你说的有理，据我对陛下的了解，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事情的把控会失控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你觉得，这是皇帝陛下设的一个局？”
叶子点头：“所以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要在他们互相提出证据之后，去面见这个皇帝。”
顾义眉头一蹙：“不行，这太冒险了。”
“我每次都是这样做的，之前也有一些皇帝想要杀我，但是他们做不到。”叶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好像她说出来的这句话，就像家常便饭。
“那万一，他给你设埋伏怎么办？”顾义还是不想让叶子去冒险。
“没关系的，我不是说过了，他们杀不掉我。”
顾义看着叶子坚定的模样，知道她意已决，语气更加温柔了些：“我知道了，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叶子直接拒绝他，“如果那皇帝知道你同我是一伙的，等我离开之后，他不会让你好过。”
顾义立刻就抓住了关键词：“离开之后？”
叶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自己终将要走的事说漏嘴了。
“没错，我这次出山就是为了苍生，如果这个皇帝不称职，我会替这里选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但如果他只是犯些小错，功远大于过，这次出生的目的就会变为帮他摆平即将到来的混乱。在这之后，我会重新回到山里，等待下一次苍生的呼救。”
叶子其实之前就和顾义坦白过，只不过她当时只说的目的，是为了考察皇帝是否合格。
并没有说在摆平这一切之后，她会如何。
今日也算是和盘托出了。
“……所以，你还是会回到山里去。”顾义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话。
整个正厅都弥漫着一股沉默，显得有些凝重。
“别想这些了，先想想明天该怎么行动吧。”叶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但其实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