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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拿着这张手帕，深呼吸了好久才把流泪的冲动掩盖下去。
要说被连累，可能也是她自找的。
是她非要母子二人在她家里等着。
可这个宫女却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所以我现在已经完成他的愿望了吧？”明月抬头，看向叶子和顾义。
“明月姑娘要是信得过我。我当然愿意承担这份责任。”顾义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吊儿郎当的，只不过他说出的话就是有一种让人相信的力量。
“明月，我说过了，我们来查这个案子，就是因为它和我们正在查的事有关系，”叶子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所以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罪魁祸首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明月吸吸鼻子，点头，把手帕递还给叶子。
“眼下的罪魁祸首是谁已经很明了了，就是既没有证据，也没有手段。”顾义叹了口气，“怎么说，那两位还在等着咱们审呢。”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了。”叶子点头，迈开步子。
商榷默默跟在明月旁边，随着几人一起走。
“商公子，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叶子是做什么的？”明月看向商榷。
“是啊，我们收留她，让她在上京城自由活动，她给我们的回报，就是承担那些骂名。”
商榷也不遮掩。
明月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
这件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甚至被宫里的人知道，商家在上京城将会再无立足之地，甚至满门抄斩。
她就这么可信吗？
“不过刚刚收留叶子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孩子，我知道她在做的这些事，还是她主动跟我说的，她那时想和商家撇清关系，但我没答应。”
商榷目光看向叶子的背影:“她一个女子势单力薄，若是没了商家的庇护，在上京城恐怕连半个月都活不下去，更何况那时她已经背上了骂名，我们商家从不薄情寡义，父亲当即就拒绝了她搬出家的请求。”
明月赞同的点头。
商家的人确实很好。
不然她都偷了那么多次钱，怎么可能到现在也不抓她，反而还要帮她洗清冤屈。
既然很快就到了关押那两人的小黑屋。
这次依旧是明月和商榷在外面守门，另外三人进去问话。
“听说两位最近家里突然多了一笔钱。”顾义开门见山。
“什、什么钱？”
“那是我们小买卖做生意赚的！”
“所以你们是承认有这笔钱了。”顾义笑笑。
“都说了是我们自己赚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怒吼着，狰狞的嘴脸让叶子眯起眼睛，周遭的空气有些冷凝。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点好，否则下一次咱们见面，就不是在这小黑屋里了。”顾义自然也没什么好气，走过去直接给他们看了腰牌。
“知道这是什么吗？大、理、寺，要想请你们去大理寺御坐坐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当然，如果你们不肯坦白，在里面坐一辈子，也是我一句话的事。”
那一男一女看到这牌子就已经吓得不行了，再加上顾少卿的威逼，吓得腿都软了。
“大人……原来您是大理寺的官，我们……”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呀！我们也是被人利用了，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杀人啊！”
“不知道是为了杀人？”霍正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们一眼，“我看案情记录，你们两个喊人抓凶手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有多害怕那两具尸体。”
“我们……我们……”
那瘦骨嶙峋的女人给了那男人一个眼神。
现在他们想要撇开关系肯定是不可能了，也许坦白从宽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这也不能怪我们，那人直接给我们钱，说让我们去抓一个凶手，又得钱又抓凶手这样的好事，我们肯定干啊。”
“结果谁知道他说的是明月啊，而且我们推开门，那里面确实死了两个人。”
“他们两个是前不久才到贫民区的，谁知道招惹上了什么人啊？本来就和我们不熟，而且明月没准真是杀人凶手呢？毕竟那对母子最近总是找明月，没准明月就是觉得他们累赘了呢？”
“……有意思，我记得明月小姐好像一直在外面偷钱，暗中给你们补助，她若觉得你们是累赘，这贫民区恐怕早就一个活口都没有了，”顾义冷笑一声，“算了，既然你们没有悔过之心，那咱们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狼心狗肺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你们现在最好仔细想想，那天给你们送钱的人，长相是什么样的。”
旁边的小桌子上，叶子已经拿好了纸笔。
她的长处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两人的询问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等三人拿着画像出来，明月和商榷已经跑到外面买了小吃回来。
叶子看到里面有甜点，心情好了不少。
商榷又将其他小吃给大家分了分。
霍正一开始看的时候有些嫌弃，短暂的蹙眉后，还是接受了商榷的好意。
顾义早就在这市井混熟，商榷买的小吃都合他心意:“不愧是商公子，买的都是口碑好的，放心吃小跟班，这可是上京城大街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顾大人过奖，查案上我帮不了各位的忙，这跑腿的工作我还是能做的。”
商榷笑着。
其实大部分都是让手下去买的，他这身子骨，连跑腿的工作都做不了。
几人再次上了马车。
只不过这次商榷和明月一起，另外三人一起。
“你们想怎么找到这个人？”霍正面色严肃地吃着一块点心，“我知道那个人的行事作风，这人在有可能暴露的时候就很可能已经被灭口了，你们想要这个人当人证是不可能的。”
“凡事都要先试试再说，找不到人证，还找不到尸首吗？”顾义勾着唇，将自己手边的甜点挪到叶子面前。
“怎么找？”
“这对夫妻经常出没鱼市，行动路线固定，所以找他们的这人并不用在这周围居住，但是那位想要隐藏身份，肯定不会找一个一看就和普通百姓不同的人来，所以我们可以先问问鱼市的人，看他们对这人有没有印象。”
“要是没有呢？万一他是第一次去呢？”霍正显然不同意这个方法。
“没关系，我们去那里，也只是计划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