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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清怡走进小区，叶初才重新上车，关好车门。
在回叶宅的路上，车里十分安静。
肖寻偷偷看顾总，发现他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看看后视镜，和叶初对上了眼。
他见叶初往顾殊年那边看了一眼，露出一个笑容。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肖寻觉得自己一会儿到站后还是快速离场比较好。
顾总今天本来就因为肖勤的事情心情不好，刚才林清怡还一直霸占着叶小姐，肯定心情更不好了。
也不知道叶小姐看出来了没有。
叶宅，肖寻停下车。
叶初推门下车，见顾殊年还在那边装出神，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她不管顾殊年眼里的震惊，伸手拽住他的左手。
“下车。”叶初没有询问他的意思。
顾殊年没有下车的意思，目光也不敢看叶初：“干嘛？你今天应该很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叶初不知道这家伙又陷入什么思维的恶性循环了。
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顾殊年心情不好。
“这就当缩头乌龟了？在你办公室趁我不备的时候，也没见你胆子这么小。”
“咳咳咳……”
肖寻的咳嗽声十分不合时宜。
叶小姐，当着下属就给顾总留点面子吧！
而顾殊年显然被叶初说懵了，琉璃眸子盯着她，没给出反应。
“下车啊。”叶初又拽拽他。
这次顾殊年动了。
从那天叶初到他家去和他表白，她就一直在逼着他直视她。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好吧，大小姐都强烈要求了，我再不给面子就是我的不对了。”他勾勾唇，维持着他的人设。
“你浑身上下就嘴犟。”叶初毫不犹豫拆穿他，然后示意肖寻直接走。
肖寻当然要直接走。
不想早下班的打工人不是好助理。
迈巴赫的离去没有让顾殊年摊开目光。
他紧盯着叶初拉着他的手。
一想到刚才有另一个人拉着它，他就很不爽。
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让叶初只牵他的手。
感觉到紧握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探进指缝，叶初轻笑一声。
“怎么？又敢了？”
顾殊年动作一顿。
叶初没察觉到似的，翻出钥匙开门。
身后那只手只是顿了一下，就紧握住了她。
木门在身后关上时，风铃的声音被一同掩在了外面。
顾殊年感觉到叶初松开手，眼里的失落刚落在美眸正中央，眼前就有一张梦寐以求的面容放大，击碎了片刻的失落。
叶初环着他的脖子，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
“顾殊年，你今天心情不好吧？”
她任由自己浸入琉璃海，脸上的笑容随着心中的悸动更加灿烂。
“我可以哄哄你哦。”
顾殊年只觉得有一颗子弹正中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从后背穿出去又弹回来，以至于飞快的跳动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垂眸，与温柔的黑芒对视。
叶初有些为难地轻叹了口气：“顾殊年，你总让我往前的话，我也可能会累的。”
她说着，靠近顾殊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
某根紧绷的神经终究是断了。
叶初也没想到，他的回应比上次的偷袭猛烈几百倍。
她感觉自己被一只早就锁定她的猛兽抓了个正着，她靠在门上，被他温热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一直到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下去，又被他紧紧抱住，不容她逃跑哪怕一步。
原来，这才是他。
喘息间，叶初轻笑，带着她自己都没听过的细软声。
笑声让顾殊年找回了理智，他小心翼翼地安抚，又将人打横抱起，坐到沙发上，轻吻她微肿的唇。
之后他又把头埋在她颈窝，轻轻蹭她。
这人真容易退缩。
叶初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肖勤惹你不高兴了。”
顾殊年眉头微蹙，似乎是对在他的领地突然提到别人的名字感到不满。
他轻应了一声。
“需要我……”
“不用，他不配。”顾殊年果断道。
叶初笑出声：“好，我听你的。”
她又搂上顾殊年的脖子，正打算继续揉他松软的头发，就感觉到他下身的异样。
叶初眉毛微挑，目光扫过他红的快要成血色的耳根，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不许笑。”顾殊年声音低沉。
叶初悄悄挪到他旁边，脸上笑意不减，歪头看着他：“需不需要在我这冲个冷水澡？”
“……”顾殊年埋怨地看她一眼，“你从哪学的这些？”
“嗯？晚珞跟我说这是看小说都知道的常识啊。”
“你少跟她学点东西。”顾殊年垂着头，呼吸有些急促。
“那你洗不洗？”
“洗。”
叶初忍不住笑，双手捂着脸。
“别笑了。”顾殊年无奈地拽她的胳膊。
结果露出叶初红润的脸蛋，笑意还没消失。
顾殊年还是第一次见叶初害羞。
无论是她平时大家闺秀的姿态，还是作为韩小光张扬霸道的样子，都不如现在。
“好了，你快去吧，我帮你找套衣服换。”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羞涩被看到有多么不好意思，反而坦然地看着顾殊年。
“啊，好。”
顾殊年起身，上楼去浴室。
在他印象里，二楼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这里的大厅角落曾经铺满了泡沫板，和各种供孩子玩乐的设施。
他经常旁观叶初和大哥在这儿互怼，虽然知道自己是局外人，但也忍不住为两个人的无理取闹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里是属于他们共同的童年。
可是现在……
二楼紧闭的三间卧室门，和门下缝隙里透出的黑暗，让他的心脏被一根长针刺痛，**的时候，血流涌出，余下的痛处也让他喘不过气。
他凭借记忆找到浴室，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叶初的样子。
他只是刚见到，就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那叶初呢？
她每天都固执地住在这里，会不会每天都站在大厅里，无数次扫过这几扇房间门，无数次疼得无法忍受呢？
她……也从来没说过。
那几扇门好像都落灰了。
凉水打在他身上，他咬咬牙，任由无数根针似的水珠在他心里滚过无数遍。
他眼前是那个高挑不屈的背影，每天望着那几扇再也打不开的门，看不见她的脸。
他不敢想她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