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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光映得别墅区熠熠生辉。
叶初按了按顾殊年家的门铃，没有回应。
她伸手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
“咔哒”。
昏暗的别墅忽然撞进一小方阳光。
“顾殊年？”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叶初的声音回荡了一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响动。
叶初踏入这片灰白色的世界，关好门。
她直接走上二楼，发现二楼的落地窗被一道巨大的窗帘遮住，无论是阳光还是色彩都不能入侵这里半步。
她适应了这片黑暗，发现长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
这里的酒味比那天他卧室里的还要大。
不过也就是低度数的果酒，闻起来还有浓郁的水果香。
叶初知道顾殊年的酒量很差，而且高度数酒他一沾就倒，低度数的酒也能让他躺上一天。
所以他是解毒之后又喝了酒。
叶初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地上的瓶子轻放到一边，看向沙发上的人。
他把头埋进沙发里，靠枕被他紧紧抱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很昏暗，他睡得并不踏实。
眉头紧锁，还咬着唇。
“顾殊年。”叶初坐到沙发下面松软的地毯上，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喊着。
闻声，顾殊年的手动了动，呼吸声重了几分。
他头缓缓转向外侧，睁开眼，琉璃色的瞳在看到眼前的人时，闪过一丝光亮。
“叶初……”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却只是伸到半空中，没有继续往前。
他想到他向她道歉，但她一直都没有回复。
肯定是真的生气了。
“是梦也好，你能不能原谅我？”
叶初轻笑一声，抓住他要缩回去的手：“不能。”
顾殊年望向天花板，自嘲道：“嗯，你不原谅也是应该的。”
“放心吧叶初，我之后不会再去找你了……你别生气了，我不值得你这么生气，你继续过好你的生活，完成你的目标就好……”
叶初听完，握着他的手突然起了力道。
顾殊年没有任何防备，直接从沙发上摔下来。
因为太突然，他虽然清醒了，但一直盯着叶初，没出声。
梦里可不会有这么真实的力道。
“本来我可以原谅你，顾殊年，”叶初脸上的笑透着怒意，“但你要是说这些，我就不原谅你了。”
把自己看的一文不值？这是顾殊年吗？
她叶初脑子里的核心思想就是人人平等，她不需要一个和自己不是同等地位的人做伴侣。
顾殊年还在盯着叶初抓他的那只手看。
是真的叶初，她来找他了。
“叶初，我……”顾殊年立刻坐起来，脸上还懵着。
“既然你不值得我生气，那肯定也不值得我担心，更不值得我亲自来见，”叶初把他的手扔掉，起身，转身往外走，“你自己喝吧，喝死算了。”
但她出去两步，就被顾殊年抓住了手腕。
“叶初，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叶初听着他略带沙哑又柔软的语气。
换做之前，她肯定会嘲笑他语无伦次就别说话了。
但现在她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转过身，把他往身前拽了一把，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他。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顾殊年。”
不等他反应，叶初继续说道：“我想你了。”
“我想见你，所以来了。”
果然这还是在做梦吧，顾殊年想。
做一个让他幸福到死的梦，然后再让现实把他从头到脚撕扯殆尽，只剩下行尸走肉。
“叶初，你别这样，我……”
“顾殊年，你就想对我说这个？”
叶初生气地勒了一下他的脖子，让他更加靠近她。
顾殊年感觉互相接触的皮肤正在剧烈燃烧，滚烫的气息瞬间就把他包裹起来。
心脏更是像要跳出来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做梦？
愣了几秒钟，他投降似的，把下巴放在叶初肩膀上，又把头埋进她颈窝。
如果此时光线明亮，叶初可以看到娇艳的红色从他耳根处一直蔓延到整个耳朵。
“大小姐，你这样，我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住……”
叶初闻言就要松手。
顾殊年赶紧伸手把她抱住，怕她跑了。
“我也想你。”
“我想说，我也想你。”
叶初这才露出笑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我做了一个证明题，顾殊年。”
“什么证明题？”顾殊年没听懂。
“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结论。”
叶初说完，终于放松下来。
顾殊年没想到后面还有一把让他早登极乐的死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感受到女孩倒在他怀里，他才赶紧回过神。
“我好累，顾殊年，我先睡一会儿……”
“一会儿我也要听你的结论……”
“……嗯。”
他把叶初单手抱起，走向卧室。
他长出一口气，轻声说：“叶初，我喜欢你，不需要证明。”
把女孩安置好，他拿出手机，询问肖寻叶初的情况。
肖寻：顾总。
肖寻：那边汇报说，叶小姐晚上待在虞东监狱执勤，今早破获了一桩爆破案，叶小姐她……
肖寻：因为要处理装满炸弹的车辆，开着车冲出了高架桥，落水后自行离开的……
顾殊年握着手机的手在他看到一半时就颤抖起来。
……
叶初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到浑身都有程度不同的酸痛感。
看来爆炸受到的冲击还没有缓过来。
但这点小痛小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更不用说影响她的行动。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走出去。
阳光无情地从玻璃窗外打进来，驱散了这里的阴霾。
她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园。
整个花园的花长势都很好，尤其是在叶初印象中他们三个一起种的那几朵。
他真的有好好打理。
一股香味飘进来，叶初转头，朝楼下走去。
顾殊年家的厨房在一楼，大厅东侧。
这里是厨房餐厅一体化的设计，一进门就能看到灶台前站着的人。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叶初轻手轻脚走过去，歪着头看他：“顾殊年。”
顾殊年明显吓了一跳，看到叶初从他旁边钻出来，长出一口气：“大小姐，你吓死我了。”
叶初微微一笑：“在想什么？”
顾殊年目光游移：“没什么。”
还能想什么。
大小姐今天跟他表白了，他哪还有脑子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