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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三个人盯着地上的门把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抬头,看到叶初走进去,把门关上。
门把手她只卸了一半,另一半还固定在上面。
到底要怎样的力道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姐……好猛啊,一会儿不会被顾总轰出来吧?”肖沉感叹。
肖寻斜他一眼,不打算跟他解释。
谁把谁轰出来还不一定呢。
……
门内。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看来这人喝的不是什么高度数酒,应该是果酒。
叶初一进来就见一片漆黑。
明明他那么怕黑。
她皱眉。
“顾殊年,你……”
叶初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人抓住,拽了她一把。
叶初顺着他的力道过去,却没想到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紧接着,她被人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顾殊年。”叶初声音很轻。
“嗯。”
得到回应,叶初心里松了口气。
他抱着她的力道很大,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用力禁锢着她。
他的右手紧拥着她,有些颤抖。
叶初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现在她一点也不了解顾殊年的情况,只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几近滚烫,但她分不清这是顾殊年身体的温度,还是她接触他时自己的温度。
“顾殊年,跟我说说你的情况,我……”
“别走。”顾殊年轻声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叶初心脏好像被打了一拳,也跟着他颤了一下。
“我不走,顾殊年……”
“你骗人。”顾殊年打断她。
她都签婚约了,怎么可能不走?
可这句话却让叶初疑惑了。
她好像从来没骗过他?
“你们都在骗我……”顾殊年把头埋在叶初的颈窝,小珍珠落下来,打湿了叶初的睡裙。
“你们都说不走,最后还是会走……”
“妈妈,哥哥,还有你,你们都不要我……”
他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着。
叶初深吸一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她大概知道,顾殊年中什么毒了。
结果抱着她的这人竟然不领情,一口咬上了她的锁骨。
叶初被突然的痛感惊得动作一顿,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像是火山喷发了一样,脑子忽然乱作一团。
狗东西!她要给他解毒,他怎么恩将仇报?!
“顾、顾殊年!”叶初小声又气愤地喊着。
但顾殊年好像没听到她在叫他,靠在她身上,伸出正在颤抖的右手,嗓音沙哑,又带着撒娇的语气:“阿初,我的手好疼,你帮帮我……”
叶初现在的心跳声像是在嗓子眼,她轻握住他的手:“你想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那只好看的右手手指就往她的指缝里钻。
最后十指交握,叶初脑袋还在冒烟,顾殊年已经却满意地笑了。
“一会儿就好,阿初,以后你们结婚了,我就不这样了。”
叶初:??
这狗东西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会是在说她和云景煜婚约的事吧?
不是,先不说她已经和云景煜解除婚约,她如果在之前和他这样,那她岂不是个大渣女?!
不对,也不算是渣女,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云景煜……
玛德,什么跟什么啊!!
“顾殊年你个屌货!”叶初想把自己从他怀里抽出来,但发现他左手正搂着她的肩膀,力气大的根本动不了。
顾殊年好像感觉到她要走,赶紧把她往怀里带:“我错了,你别生气,对不起……”
“你别走好不好?”
他在求她。
这是叶初的第一反应。
她又瞬间没了脾气。
“我不走。”叶初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又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他在发烧,而且神志不清。
“我不走,顾殊年,你先盖好被子好吗?你在发烧呢。”叶初拍拍他的背,安抚着。
“嗯……我听你的。”顾殊年超级乖。
叶初刚要松口气,就又被拽了一把,整个人跌在床上,紧接着盖上了被子。
“顾殊年,我说的是你……”
叶初依旧没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被环住腰,额头被迫抵上了顾殊年的额头。
她感觉到顾殊年呼吸急促,痛苦地全身都在颤抖。
“大小姐,我好难受……”他声音正常了很多,但比刚才更痛苦。
母亲的离世、哥哥的离世、叶初与他渐行渐远,还有他受伤的右手。
他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神经的疼痛让他没办法甩掉这些回忆。
他拼命让自己清醒,但只醒了三次。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会乱摔东西,为了不伤害其他人,他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第二次,是叶初在门外叫他。
他几乎瞬间清醒,可只来得及说三个字,就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第三次,就是现在。
叶初察觉到他恢复清醒,伸手抚上他的脸:“顾殊年,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找解药。”
“嗯……”顾殊年松开对叶初的禁锢。
叶初伸手摸到身后的手机,给药药发消息。
韩小光:来别墅区108号。
药药:啊?不去你家?
叶初正要回她,腰就又被揽了过去。
叶初只好放下手机,回头看顾殊年。
“我的手,好疼……”
她任由他抱在怀里,听着他的话,伸手去摸他的头。
“我以后再也不能做调查员了,也不能再做别的任务了……”他头紧贴着她的肩膀,“我离你越来越远了……”
叶初手一顿:“你说,什么?”
“我想追上你,但我没有路了……”
叶初感觉到自己呼吸加重。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
好在药药很快就到了这里。
穿着棕色皮衣的女孩戴着八角帽和口罩,朝里面喊了一声:“小光,你要的解药送来了!”
叶初松了口气,揉揉顾殊年的发顶:“顾殊年,我们吃个药好不好?你现在还在发烧,不吃药好不了呢。”
顾殊年听话地点头,人没有动,而是伸出右手:“手疼……”
叶初叹了口气,伸手和他的右手十指相扣:“好了吗?”
“嗯。”
因为顾殊年坚决不肯松手,所以叶初只能拉着他来开门。
药药听见门响,立刻把药瓶递上去。
叶初只打开了一道门缝,接过药瓶,就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