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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我为人坦坦荡荡，什么时候装了？”轩旨还在假不正经地说。
十一眉头轻蹙，放开手：“好吧，抱歉轩总，是我冒犯了。”
她说完，就绕过轩旨，走下楼梯。
“唉唉唉，”轩旨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小十一，你就不再多问两句？”
十一回头：“反悔的这么快？”
轩旨目光挪向一侧：“这不是怕你又变**机吗……”
【哈哈哈哈哈！好看！我爱看！轩总有希望了家人们！】
【啊啊啊啊！十一姐终于A上去了！！】
【轩旨十一给我锁死！十一姐简直就是瞬间开窍啊，你看轩旨那个讨好的表情，哈哈哈哈！】
【太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对了。】
【既然轩旨平安出来了，那就说明十六没动手吧？】
【呜呜呜，那小初岂不是危险了？】
……
不久前。
十六到达五层，发现这里没有黑灯，也没有任何恐怖的东西。
只有一条普通的走廊，看上去和小初家门前的走廊很像。
他踏上走廊，往前走着。
一扇普通的木框窗户出现在了眼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是一个女人正在用扫帚抽打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小孩。
“让你偷钱！让你偷钱！考全班倒数就算了，还拿家里的钱！你就这么不学好吗？啊？”
“我、我没有……”地上的女孩出声反驳，却被扫帚直接抽了脸。
“还敢狡辩！你妹妹全都看见了！半夜偷偷拿家里的钱出去干什么？全都玩了吧？！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没有……”女孩挨着打，哭的稀里哗啦。
女人一直打到了女孩不反驳，还一直在说：“对不起妈妈，我不会了……”
这场风暴才停止。
等女人走后，一个更小的小女孩假惺惺地**泪走到她面前。
是小君。
“姐姐，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妈妈会这么生气，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实在太害怕了，才说是你偷了家里的钱……对不起……”
女孩盯着地板，无动于衷。
可是小君却一直在道歉，好像如果小初不原谅，她就始终过不去这个坎似的。
最终小初太烦了，勉强点点头，起身出了家门。
“切，什么都不如我还想得到爸爸妈**爱？你也配吗？”
小君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进靠在门口的小初耳中。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家很难容下她。
可是她现在没有能力逃出去，她很难逃出去。
十六看着靠在门口逐渐跌坐在地上的小背影，抿抿唇。
她从小时候到现在都一直被这样对待，到底是什么让她没有走上歪路呢？
下一个场景，女孩长大了一些，她自己用破旧的衣服缝制了一件好看的连衣裙。
虽然上面大部分都是缝缝补补，但是穿在她身上却十分好看。
她好像还在试图挽回爸爸妈妈和妹妹对她的感情，所以在穿着裙子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为三个人都买了礼物。
买礼物的钱是她攒的零花钱。
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家，趁着晚饭的时间要给她的亲人送上自己花心思准备的礼物，却不想饭桌刚摆好，她还没来得及上桌，就被妈妈揪着耳朵拖到了地上。
“你这裙子哪来的？”女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气。
“是、是我自己做的……”女孩忍着疼，因为多次被打，身体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现在已经止不住颤抖起来。
“自己做的？呵呵，我看你是又偷钱出去买了吧？”
“我没有……”女孩还想为自己正名，却被棍子抡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疼。
疼得身体蜷缩在地上，身体像是失去控制，牙齿只能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让你狡辩！你说话啊？你再说啊？我还以为你消停了两年已经不会再犯了，没想到现在上初中，又开始犯病！”
“听说你还在班里勾搭男生？啊？这么恬不知耻？你还配做个女孩子吗？！”
小初听着母亲的话，回想起在学校里，后桌男同学笑着跟她打招呼，还夸她穿裙子好看的场景。
那个男同学好像是小君喜欢的人……
小初忍着疼，目光转向坐在旁边和爸爸若无其事吃饭的小君，眸中失焦。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
她不喜欢那个男同学，也没有做任何事！
她自己用自己的旧衣服做的裙子，凭什么不能穿？
想着，女孩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你还有脸哭！偷了我的钱，我还没哭呢！那可是餐馆勤勤恳恳赚来的血汗钱！是你偷拿出去装扮自己用的吗？”
“这么小就不学好，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孩子！”
妈**每一句话都像是刺中小初心脏的刀。
小初目视前方，眼神回笼。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干涸，虽然身上还伴着疼痛，但是她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缓缓开口，面无血色：“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不会再穿裙子了，也不会再偷钱了……”
“我会听话的，求你别打我……”
十六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窗框。
他看着那些所谓的家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对小初大打出手，因为模棱两可的罪名就让小初一次又一次对家人绝望。
如果换成是他，他恐怕早就恨透了这个家。
“你没有资格杀她们。”
小初说过的话闪过他的脑海。
真是**。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楼道的一侧出现了往下的楼梯。
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对话。
是一个老调查员和浑身是伤的小初。
“调查员爷爷，谢谢你带我去医院，但是我现在要回家了，如果回去晚了，他们会生气的……”
“孩子，你能告诉爷爷，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小初抿着唇，内心在纠结。
“孩子，你觉得爷爷是好人吗？”
小初点点头。
“那你相不相信，爷爷可以帮你，让你以后再也不被伤害？”
小初眼中亮光闪过，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又黯淡下去。
“如果不再被伤害，我还有家吗？”
老调查员愣了愣。
“孩子，你家人正在对你做的属于暴力行为，这种行为是不能被原谅的，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爷爷可以帮你摆脱他们。”
小初盯着地板，半晌，开口：“我知道了，爷爷，谢谢你，我考虑一下。”
女孩说着，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和那位调查员打了招呼，离开。
那天晚饭，小初吃了两口，鼓足勇气道：“爸爸妈妈，如果我以后能考上好的大学，赚很多很多钱，你们会原谅我吗？”
“就你这样能考上什么大学？”女人斜她一眼，“不自己在外面饿死就不错了，你就是个赔钱货，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要是只有小君一个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