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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她看到窗外偌大的太阳，几乎是弹坐起来。
但弹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按住肩膀。
“慢点起，容易头晕。”
她回头，见顾殊年正戴着耳机拿着笔，腿上摊开了一个本子，上面是他飘逸的字迹。
“现在几点了？”叶初问。
“十点二十三分。”顾殊年回答的相当准确。
叶初扒拉开他的手：“不是让你叫醒我？”
顾殊年早就料到叶初会不高兴，被扒拉开的手又伸过去，握住叶初的手，嘴角勾着：“你说过吗？我只知道小公主累的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吩咐呢~”
叶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没喊就没喊吧。
她朝顾殊年的本子抬抬下巴：“我猜猜，顾队长学霸笔记？”
顾殊年发现叶初没有在意握手的事，心情不错地嗯了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小殿下~”
叶初看看他戴着的耳机：“还在审吗？”
顾殊年不语，只递给叶初另一边耳机，并且共享了屏幕。
叶初笑了一声，接过耳机戴上。
程宇曜和肖寻效率很高，再加上杜宇声也过去帮忙，现在已经快问完了。
“都说了，我是听到一声巨响才凑到十字路口那边去看的，”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小伙看上去有些烦躁，“早知道过去凑个热闹会耽误我面试，我就不凑过去看了！”
“那你凑过去看到了什么？”程宇曜问道。
“看到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女的一起被创飞了呗，还能看见什么……”
“能描述的具体一点吗？把方位也说上。”
年轻小伙叹了口气：“行吧，我配合你们工作。”
“感谢配合。”
“我从十字路口西边那条道从北往南走，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赶紧骑着车子过去想看看发生了啥，结果就见一个女孩从大货车脚底下救走了一个老人！太帅了，真是后悔没带相机拍下来。”
“之后呢？”程宇曜继续问。
“我看那女孩没事，还打电话呢，只觉得这人好厉害，老人就算有事肯定也能及时抢救，就骑车子离开了。”
顾殊年和叶初对视一眼，笑了。
“小殿下运气可真好，刚睡醒就有线索送上门。”
叶初没搭理他吊儿郎当的话：“先派人跟着，别打草惊蛇。”
顾殊年点头，拿出手机给北钦发消息。
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最后一个，要审的都审完了。
顾殊年收了耳机。
“之前的审讯记录呢？”叶初看着他把本子和手机放在距离她远的那边桌子上，疑惑。
“知道你爱学习，但你要先吃饭。”顾殊年说着，“想吃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叶初突然想到了那天顾殊年做的南瓜粥。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想喝他亲手做的太不现实。
“你打什么我吃什么。”叶初决定道。
顾殊年挑眉：“这么相信我？”
叶初眨眨眼：“相信你什么？你还能给我下毒啊？”
顾殊年笑笑：“我怎么可能害小公主呢？”
“我看你也不敢。”
顾殊年推开门之前，还专门指了指桌上的本和手机：“不许下床，等吃完饭再学习~”
“你个老妈子。”叶初瘪着嘴，往后一靠。
顾殊年这才放心地去打饭了。
手机上，叶初给程宇曜发消息。
叶初：我看到星博了。
程宇曜：**！你是铁人啊？一天不睡觉还被大车创得昏迷，结果睡五六个小时就醒，你就是天生打工圣体啊！
叶初：推迟进度公布，让他们再闹一次，找到带头的。
程宇曜：你疯了？你知道这一次秦序费了多少口舌才压下去吗？如果拖着进度，会被骂的更惨的！
叶初：你没有发现一个矛盾点吗？
程宇曜：啊？
叶初：他们为了在舆 论当中造成对调查局不利的形势，只字不提在这两场案件中调查员的付出。
叶初：但是那个可疑的年轻小伙子却说，他看到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一起被撞了。
程宇曜：对啊，那我们下一次要想压倒舆 论，就可以直接放我们办案过程的视频。
叶初：没错。
叶初：发我的。
程宇曜：？？
程宇曜：我看你是真疯了，你戴面具的身份不能出现在大众眼里！你是想死吗？
叶初：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等把我的视频放出去之后，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
程宇曜：……
程宇曜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可行。
首先，刚才那个年轻小伙，他的证词没有一点是对的。
在一个十字路口，小光在道路东侧从南往北走，老人在道路西侧从北往南走，货车在东侧从南向北，并在开到叶初半途的时候朝老人撞过去。
如果那个年轻小伙在十字路口的西边，他能看到的只有货车，并不能看到被大车挡住的小光。
更不要说大车直接撞进西侧的灌木丛里，这样视线只会挡的更严实。
所以那个年轻小伙在撒谎。
但这同时又给出了一个信息。
他们知道韩小光的存在。
而且这场车祸很有可能就是为韩小光精心设计的。
他们的目标一直是韩小光。
所以引蛇出洞这招肯定好用。
只是叶初恐怕会有危险。
叶初：就这么定了，我和秦序说。
程宇曜：是。
……
顾殊年打的饭很合叶初的胃口。
叶初吃完饭就盯着顾殊年看，一双黑眸闪着，无声地催促他。
顾殊年被盯得耳朵都红了，遮掩的同时把本子和手机递给叶初。
“果然是学霸笔记，受教了。”叶初翻了两下本子，抬头看他。
顾殊年靠在椅子里得瑟：“哎呀，小公主好不容易夸我一次，接受了。”
叶初斜他一眼，低头看笔记。
顾殊年的字虽然飘逸，但是笔锋犀利好看。
叶初多看了一会才点开手机。
审讯时长长达四个小时，如果加上醒过来的司机，那么是一共审了十七个人。
叶初果断打开三倍速，对比着顾殊年的笔记看。
她又圈出了回答有问题的三个人。
她把名单递给顾殊年一份，又给了程宇曜一份。
这时，肖寻回来了。
“顾总，陆家的少爷陆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