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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几人坐在一起看电视闲聊。
眼看天色渐晚,王新立牵着杜娇往家回。
车刚开出小区转进大路,杜娇的手机铃声就突然急促地响起,是杜伟德的电话。
“娇娇!回来!你们快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又崩溃,听着就叫人害怕。。
杜娇吓得连忙叫王新立掉头回去。
“回去..快回去...”
车在地下室堪堪停下,杜伟德就抱着淌血的妻子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杜娇一下子就傻了。
她手脚发软,想下车却发现自己连车门都打不开。
王新立快步下车将她从脱力的杜伟德手里接过,轻轻平放到后座上,立马快步上前开着车就朝着医院狂奔。
“...你们...你们别怕...我没..没事...”
此时的娇娇妈看起来异常虚弱,可神智还算清醒。
杜伟德听完崩溃大喊:“你好强了一辈子!我什么都依你了!可你这次怎么就不能依我呢!?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说你就依我这一次又怎么了呢??”
杜娇的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她似乎又知道这是怎么了…
“妈…”
她看着她**脸色愈加苍白,血还在不停地从她体内流出。
娇娇妈嘴唇颤颤,没说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新立...快...块!你快点儿啊...”
漠视杜娇的狂躁,王新立一脸严肃,在他们之间最显冷静。
汽车在路上疾驰,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急诊室。
车堪堪停稳,王新立就推门而下。
他一边大喊着“医生!”一边将后座已经面色如纸般惨白的娇娇妈抱下,朝着急诊室里狂奔。
医生护士们推着担架床出来接应,快速将人带去了抢救室。
王新立看着‘急诊室’那几个红艳艳的大字,大喘着粗气弯腰撑在膝盖上用力呼吸。
身后,杜娇和杜伟德踉跄地朝着他跑来,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了一样。
他撑着身子上前,一手搂着一个将他们扶到一旁坐下。
杜娇傻傻地看着急诊室的大门,愣愣地问:“妈妈在里面?”
王新立担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走过去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慰:“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可是连他自己都想不通,明明先前都还好好地在一起吃饭,围着他们又笑又跳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进到急诊室里面去了呢?
电话响起。
“妈...我在医院...阿姨病了...”
*
王国军跟张雅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他们来的时候,看见杜伟德坐在椅子上蜷着身子抱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杜娇靠在王新立的怀里愣愣又执着地盯着急诊室的大门;而王新立则是一脸严峻地直视前方。
快步走近后,张雅兰这才听清杜伟德嘴里喃喃说的话:“怎么会这么严重,为什么会这样...”
再看他跟王新立身上都沾了大片血渍的衣服惊呼:“怎么有这么多血!?”
她心道坏了!
吕薇后脚跟来,身上还穿着手术室里的衣服,她快步上前。
“叔叔,婶婶。”
这里是她任职的医院。
看着王新立和杜伟德身上的血,她的表情凝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进了急诊室。
王国军拍着杜伟德的肩膀无声安慰,陪在他身旁坐下。
张雅兰急得在急诊室门口踱步,趁着医生进进出出的时机往里看一眼,想拉着医生问问里面的情况,又怕干扰了他们,模样很是焦急。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吕薇跟在一个年长的医生后面神情严肃地朝着众人走来。
“怎么样了薇薇?”
张雅兰连忙拉住她问。
吕薇看了身旁年长的医生一眼。
“你快说吧。”
那个年长的医生示意吕薇开口,这样可以节省医患沟通时间。
“我长话短说,阿姨现在失血严重,已经出现了休克症状。出血点在宫腔内,初步判断是由于宫腔内肿瘤侵犯导致的血管破裂...”
她问:“你们知道阿姨宫腔内有肿瘤吗?”
众人摇头。
杜伟德的声音悠悠传来:“知道...”
杜娇立马扭头盯着他。
“...有8.3大,医院说不排除恶性的可能...”杜伟德的声音小的不得了,可那话听进人的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
吕薇点头:“所以现在必须立马对阿姨进行紧急手术处理,至于里面的肿瘤属性,只有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得知。…手术室已备好,快点签字吧。”
杜娇愣愣的。
王国军拍了拍杜伟德已经垮下去的肩膀:“兄弟,撑住!”
杜伟德颤颤巍巍地接过纸笔签上了字,娇娇妈很快被推往手术室。
众人追着担架车朝着手术室赶。
在他们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杜娇看见了她妈妈那白的已经如纸翼一般的脸,双脚瞬间就脱了力,重重朝着地上摔去。
幸好王新立一直在她身旁搂着她,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手术室狂奔。
夜晚,手术室外面零星有几个人,他们都在等着自己的亲人归来。
几人来到手术室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正在手术几个大字,他们的心狠狠揪起。
期间,王国军起身走到一旁打了几个电话,后来手术室外面来了很多军人。
有个领导模样的医生被叫过来,王国军沉声对着他交代:“这人,你们必须给我搂住咯!”
那人点着头急匆匆往手术室里跑。
手术室里的气氛紧张,众人看着连副院长都被人从被窝里给刨过来了,忍不住好奇地八卦。
“这人什么来头呀?”
“好像是吕医生的什么亲戚?”
“跟咱副院长也沾亲带故?”
一名先前从外面走进来的小护士悄声说:“是部队里大领导重要的亲人,我看见外面站了好多军人呢!咱可得更加打起精神来了!”
这场手术是一场硬仗。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是在跟阎王爷抢人。
血一袋一袋地往里输,可刚输进去的血又在不停地往外冒。
“院长!病人的血压又掉了!”
“快打电话找血库调血!”
“来不及了!血压一直在掉!”
主刀医生大汗淋漓。
“献血!就近找人献血!快!”
小护士冲出手术室外大喊:“杨娇的家属!杨娇的家属!你们有谁是O型血的?快过来献血!病人现在急需输血!”
坐在那里的几人全都举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