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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陪着许浩去医院输了四天的液,终于瞧着他是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
“...刚医生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以后生病了别硬扛,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小伙子了。”
走出医院,左青对着他语带调侃:“之前还嘴硬说**过去,你挺过去了么?”
许浩一脸的无话可说。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为了答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请你吃饭?”
“行。”
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餐厅果脯,左青便又回到了小店继续忙碌。
而许浩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知道许浩病好是在第二天。
杜娇打来电话叫两人去吃饭。
许浩忙完后开车去接的左青,他们一起去赴约。
席间,杜娇和王新立举杯相敬,感谢他们:
“要不是青青跟我说,‘不平的只是我自己的人心罢了’,我大概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要不是哥们儿你说的,‘相逢已是上上签’,我大概到现在也没有深刻反思。”
“我们敬你们。”他们异口同声,然后又惊奇地扭头看着对方笑。
“瞧,咱们多有默契!”王新立很是得意。
“得得得...”
许浩赶忙抬手制止他们继续秀恩爱。
“你们让咱俩来是吃饭的吧?不是吃狗粮的吧?…”他问。
“行了,喝吧!”
那晚,他们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左青喝的有些多,她拉着杜娇起身,两人在屋里又蹦又跳,又笑又闹。
甚至还跟他们表演起了初中的时候两人学习过的双簧,逗得两个大男人哈哈大笑。
临走的时候,她抱着杜娇说:“看着你幸福...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有泪。
两个女人一起动容。
喝多了的杜娇紧紧搂着她。
“不要因为见过花落就不再盼着花开,青青,你也要幸福!”
许浩叫了代驾开车,他先送左青回了家。
左青已经醉了,她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将她放到了床上。
女人身线玲珑,身体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窜入许浩的鼻尖,他心中骚乱,喉结滚动。
他本来对她的目的就不单纯。
此时,更是有把持不住的趋势。
“左青...”
左青幽幽睁开双眼,已经被酒精蒙蔽的大脑此时只能遵循身体本能的驱使,她双眼迷蒙地盯着他看,然后突然很是妖媚的笑了起来。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那晚,他们滚了床单…
可是第二天醒来,当理智回笼,神智清醒,她立马就后悔了,她知道,她跟许浩之间,是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她先发制人:“...你不是说想试试吗?现在你试到了已婚已育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了,是不是很失望?怎么能跟那些小姑娘比呢不是...”
左青裹着床单背对着许浩说话,她不敢看他的脸,她害怕那张脸上对她露出一丝一毫的嫌弃和嘲讽。
说到底,她是自卑的。
“左青,你说话非得这么带刺么?”
许浩紧紧皱着眉。
“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句话如同触到了左青的逆鳞,她怒回。
“我不要你负责!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她激动地从床上坐起,对着他厉声道:“你是在可怜我吗?...呵...你真是想多了,跟你睡,我赚了!”
许浩深吸口气。
“左青,你非得要这么说话?”
“左青,你不要这么贬低你自己,也不要抬高我,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盯着左青的眼睛说的很认真。
“我如果只是想睡你,你觉得你能守得住多久?…哄人**这事儿你觉得是你比我在行还是我比你在行?”
“...你一直对你已婚已育妇女的身份耿耿于怀,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滋味很不错,我上瘾了。”
他说:“左青,试着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俩吧...”
左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知道你以前是流连于花丛中的人,至于为了什么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我想肯定不是因为看见了刘玺的妈拿刀**,也不是因为看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不容易...”
她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他的每一个微表情:“所以,你是在透过我看谁?”
许浩的眼尾不自觉地就挑了一下。
她猜对了。
那天,许浩在走之前跟她讲了一个故事,他说:
“左青,我读大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跟你一样开朗乐观大大咧咧的女孩。
她看似莽撞,实则心思极细。她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走到哪里都泛着光…
我爱上了她,我犯错了,我让她怀孕了。
可我不想结婚,我们都还太小,承担不起为人父母的责任,所以我要带她去医院打掉那个孩子。
她恨透了我,她骂我没担当没有责任心,她不要我陪她去医院,她自己去把孩子做了,然后休学回了老家…
她家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个弟弟,那时他的弟弟已经有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对方要彩礼十八万,她的爸爸收了另一个男人十八万的聘礼把她嫁了。
娶她的那个男人当时已经三十出头。
七个多月后孩子出生,是个男孩,足月,那个男人这时候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
刚生了孩子的她就这么被人给撵了出去,她的家人也不要她回娘家,觉得她丢人,她没办法,就抱着孩子借了别人的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当我知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我都形容不出来当时我的那种心情,愧疚,惊讶,害怕...五味杂陈,我立马订了机票过去接她,可是...”
那时候的许浩哽咽的不行。
“可是...她出车祸了,因为身体太虚弱,她抱着孩子晕倒在了路边,被路过大车给碾了...连带着孩子...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和孩子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一起装在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
她的家人和老公得到了赔偿款后准备把他们母子俩的骨灰盒随便埋在屋后的树林里,我不想她这一生就这么无名无姓,连个牌位也没有,就求着他们把骨灰盒给我,我想把他们好好地埋葬...埋葬我素未蒙面的孩子...还有为我生下他的女孩...
他们知道我是孩子的爸后,都冲过来打我,她的老公嘴里大骂着我是畜生,我受着,因为我觉得这是我该受着的。
如果我当时能勇敢一点,更有责任心一点,她就不会...
后来,他们要价五十万,说只要我给他们五十万,就可以把骨灰盒给我,任我处置。
我心中悲怆。
五十万...她和孩子才值五十万,可是,那时候的我又哪里来五十万...”